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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演员(二)

“小安是个天生的演员,从小就一直这样。他能轻松地骗过我,骗过我爸妈,骗过九溪部落里的所有人,小东西很喜欢演戏,从小就会模仿电视里面的动画角色,惟妙惟肖。”

安小语坐在地摊上面抻了一个懒腰,白色连衣裙下面的曲线让周围的人一阵的偷看,安小语却似乎没有感觉到一样,继续说道:“而且这次让小安过去学点东西,也算是让他长点见识。”

“你已经猜到了?”安小语对面的人正式许何如,身上正穿着一身红色的紧身裙,大腿露在外面,被紧紧包裹着的身子,吸引了更多的视线,让整个东云的夏夜更加的燥热了起来。

两个美女就这么坐在地摊有些低矮的板凳上面,一边吃着烧烤,一边聊着天。东云的烧烤别有一番风味,这边的沙生动物非常丰富,种类繁多。沙生的动物由于生长环境的缘故,肌肉都非常的结实,考出来的肉也口味独特。

再配上东云特殊的气泡酒,在这样夏天的夜晚显得格外相得益彰。

听到许何如的话,安小语笑了:“这还用猜?修行大世开启,是我带头来的,我虽然是主角的,但是天下的神修到底有多少个?终究还是只有两个而已,将来大世当中的争夺,还是要看武修和身修的动作。以身入道已经沉寂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他们还会继续下去吗?稍微想想就知道了。”

“那你的意思是,东云的身修想要依靠财团崛起?”许何如想了想说道:“确实,身修已经没有了群众基础,只有神谕院一个完整的传承还保留了下来,他们想要在修行大世当中占据一席之地,总要发挥他们的特别作用。”

“灵药当中的那些能量结晶,是以身入道的产物无疑了,毕竟没有听说过武修能够涉及到神魂法则的。”安小语手里捏着一根钢钎,抬起手来就朝着从身后伸过来的那只手刺了过去。

假装喝多了想要过来占便宜的男人惨叫一声,捂着手跌倒在后面打翻了一整张桌子,身上被破碎的酒瓶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鲜血浸透了全身,让周围的人都是卵/子一缩,再也不敢朝着这边随便看了。

两个人上来将自己的同伴给抬走,小心翼翼地偷窥着安小语这边,发现人家并没有要死咬住不放的意思,灰溜溜地跑了。

许何如好像没有见到安小语的所作所为一样,继续说道:“是啊,以身入道注定要出世,这个世道已经乱起来了,我们都不能够轻举妄动,但是你让小安去学以身入道,就不怕小安误入歧途?”

安小语笑了:“以身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没有多少人修行?我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不明白。但是现在学了一些手段之后,我就开始明白了,这是本质上的差别,我都不知道人道教祖当初是怎么想的。”

“哦?以身入道和以武入道到底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许何如喝了两杯酒,脸上红彤彤的,好奇地问道。

安小语说道:“以身入道这个东西,需要献祭一些东西才能够和天道进行沟通。我发现他们沟通的并非是天道,而是一个特殊的空间,这个空间我猜想,可能是人世间法则所存在的那个维度,不管它是四维的,是五维的,还是六维或者更高维度的空间,总之这个空间不是什么和天道直接相关联的地方,以身入道从这个空间获得法则之力,根本就是缘木求鱼,朝着天道指引的一个错误方向去寻找天道,被天道玩弄在股掌之中,而且还要受到天道的各种控制。”

“就像是异族的天赋能力?”许何如恍然大悟。

安小语点头:“就像是异族的天赋能力。太古万族的能力,来源于自身的能量,这种能量源自于他们的血脉,这就是天道寄放在他们身体里的东西,同样也是一个错误的方向,或者说是天道在刚开始就设计好的一个箱子。”

说着,安小语用手比划了一个正方体的形状:“异族和以身入道都在箱子里面,只有跳出这个箱子,才能够真正获得接近天道的程度,所以不管是异族还是以身入道,都存在方向性的问题。”

许何如本身只是武修,而且修为境界也不是太高,听着安小语的解释,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问道:“那以武入道呢?”

“以武入道,是直接从这片天地之中截取天道法则的。法则虽然是从那个古怪的空间出来的,但是既然作用在了物质世界,那必然是要和天道相连接的,这是天道掌控天地的方法,所以以武入道看似落入了下乘,从法则的表现形式来进行学习,但其实之和天道隔着一步之遥。”

“所以说,你还是比较看好以武入道了?”许何为知道了安小语对于修行大世的看法。

安小语撇了撇嘴:“所以我才说,都不知道当初人道教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创建了以武入道和以身入道这两种修行方法传下来,应该早就注意到这两种方法的差距了,为什么他还要将两种方法都保留下来呢?”

“这谁知道?”许何如说:“当年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而且就算是人道教祖,在那个大能遍地的时代,也不一定就能够随心所欲吧?说不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你说的有道理。”安小语点头:“我们还是说小安的这件事情,我让小安过去修行,并不怕他误入歧途,因为从起点上来说,绝命杀已经比以身入道更加高级了,他自己应该能够体会的出来,而且他虽然擅长演戏,但是并不会深陷其中。他知道自己是在演戏,是在骗人,所以心里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

许何如对于弟弟这种生物十分的好奇,听到安小语的话之后好奇地问道:“所以他想要的是什么?”

安小语笑了:“他说,他想考上三千学院,想要考到机甲系,然后做我的机甲整备员!”

许何如一下就嫉妒了:“我还真是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姐控的弟弟。”

安小语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幽怨的表情:“其实,许何为还是很黏你的。但是因为你做的太过了,所以许何为不能配合你,一旦配合你,总要有出事的苗头,容易被人误会,现在人家已经做的很不错了,你还想让你弟弟怎么样?”

“唉~”许何如叹了一口气,抬起酒杯:“喝酒!”

安小语跟许何如碰了一下杯子,两个人仰头一饮而尽,就像是两只正在高歌的白天鹅,纤细白净的脖颈,随着吞咽起伏的喉咙和胸口,都让旁边的那些人浮想联翩,忍不住心跳加快起来。

小安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对着祖师爷的画像叩了三个响头,从宁老怪的手里接过了三炷香,大声地说道:“我宁三缺今日叩拜祖师爷,入持戒师门中,必恪守本分,承先辈遗训,发扬身修道统,以此立誓!”

将三炷香插在面前的香炉里面,小安从旁边的桌子上面端起了茶杯,躬身送到了宁老怪的手上,再次跪下三叩首,说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今日三缺入门,必克己修身,传承道统,恭顺勤勉,望师父监督。”

宁老怪喝了一口茶,点点头,伸手从旁边拿过了自己的师门名册,将“宁三缺”的名字写在了最后,然后对小安说道:“今天,我风轮脉一百二十九代传人宁贵,传一百三十代传人宁三缺,敬告先祖,授门规八戒,你且听好!”

“是!”

“门规八戒,一戒……”

宁老怪有模有样地念诵着门规和其他的注意事项,想到了当初自己拜师的时候,好像跟面前这个宁三缺的年纪也差不到哪去,当初他的师父也是这样教训自己的,多少年了,其实他一直都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体验这样的经历。

但是可惜,身修的道统没落,很少有人愿意学习身修的修行法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修行天才,还要被比自己厉害的支脉给抢走,谁叫他还没有突破到祭灵境界呢?地位不够高,这又怪得了谁?

在地上的安小安也是认真听着,这些门规虽然对自己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卵用,但是既然演戏,就要做全套,不认认真真怎么行?自己既然出来给姐姐办事,那一定要办的漂亮,不然给姐姐丢人就不好了。

反正就算是受到约束,估计也过不了多久,权当是跟着这个老家伙玩玩游戏好了。而且我又不叫宁三缺,我叫安小安。

虚假的身份当然是安小语给办的,东云境外的事情,就是东荒自己的事了,东云的人想来不喜欢接触。以安小语在东荒的势力,想要弄一个虚假的身份还不是手到擒来?

至于为什么叫宁三缺……大概就是因为宁老怪了。宁老怪姓宁名贵,本来他的父母打算让他显贵,结果宁贵比较倒霉,人生路途很坎坷。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宁三缺这个名字,正好触动到了宁老怪心里面最柔软的地方,类似于一种心理暗示,而且这种巧合,更加让宁老怪认为,小安就是上天给他送过来的继承人,于是从开始就多了一些亲近和信任。

等到宁老怪将门规念完,然后又装模作样地训话过后,两个人也过了瘾,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是笑了起来。

小安恭敬地叫了一声:“师父!”

宁老怪的脸上乐开了花:“好徒弟!”

小安更加兴奋了起来:“师父!我们去把李二狗杀了吧!”

宁老怪的脸色突然就垮了,才想起来,自己的这个徒弟,好像脑回路有点问题的样子。

“还有山大叔……”

“滚滚滚!我想静静。”

“师父,静静是谁?”

第二天的早上,注定是一个不安静的早晨。东云的街道上,警备队的警车拉着警笛呼啸而过,朝着富人区的住宅飞驰而去,所有人都是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走到了床边,就看到了成群结队的警车招摇过市,不由得心惊胆战。

这是又搞什么大新闻?

岱松昨天晚上和几个好友一起喝了酒,庆祝他们拿到了自己的 赔偿款,本来还以为自己的投资已经如同沉沙入水,再也捞不起来了,结果他们每个人都趁机从褚燧的手里拿到了更多,简直不要更爽了。

所以昨天晚上他们在东云梳最大最豪华的酒店里面做东举行了宴会,别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吃喝玩乐,一时间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又因为摆脱了灵药的嫌疑,所以他们几个人都是喝得烂醉如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然后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岱松就听到了一阵的骚乱。睁开了眼睛,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脑袋,听着窗户外面的警车声,脑子有些迟钝地想到:“这个小区谁又犯事儿了?”

然而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从门口响起来,几个警备队员如狼似虎地冲进了房间里面,走到了岱松的床边,吓得岱松赶紧抱紧了自己的小被纸,满脸惊恐,酒意顿时吓醒了一大半。

“警……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儿吗?”岱松看着面前的警备队员,脑子终于在线了,说道:“有什么事儿大家好好说,要不我请个律师过来,这样正式一点,诶,你们别拽……我还没穿衣……就穿一件儿,一件儿行不行?”

一张床单当头就蒙了过来,岱松有点慌张地晃了晃头,然后将脑袋从床单里漏了出来,伸手拽住了床单的两个角,然后就被推搡着除了屋,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岱松忍不棕头问道:“警官,能不能告诉我,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儿?你看这么着急的,也让我心里有个底,我好配合你们工作不是?”

旁边的警备队员例行公事一样地说道:“岱松,你因为涉险危害国家安全,造成严重群众财产损失,经济诈骗等罪行,我们按照规定将你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岱松一下就呆了,什么玩意儿就危害国家安全,造成了严重的群众财产损失,他是一个搞基建的,但是最近也没有听说什么地方闹过什么大事情啊?而且自己做过什么,他的心里一清二楚,要说经济诈骗还有点可能……

想来想去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了哪路大神,岱松被推推搡搡的,穿着拖鞋裹着床单浑浑噩噩地就到了门口,然后抬头望过去,就看到了一群同样披着床单的难兄难弟,赫然就是昨天在酒会上推杯换盏的那几位。

岱松愣了一下,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褚燧的事发了?

但是马上他就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褚燧的事情是他们一起办的,简直天衣无缝,哪来的漏洞让褚燧翻身?但是牵扯到他们几个人的事情,到底是哪一件?岱松绞尽脑汁也没有想明白。

到了警备队之后,几个人都被分开来审讯。

许何为推开门走了进来,让岱松吓了一跳,疯狂地想着,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让九道关过来调查?要知道,九道关可是带着上面特殊部门的命令,来这里调查那个灵药的事情的,难道……

岱松眼珠子乱转,许何为视若无睹,“啪”的一声,许何为将一份合同扔到了岱松的面前,问道:“这就是你当时代表你们所有人跟褚燧签的合同是吧?”

岱松呆愣愣地掀开了面前的合同,因为手上带着手铐,还有点不方便,一页纸翻了三遍才翻开来,但是看到上面写着的条款的时候,岱松顿时就瞪大了眼睛,赶紧抬起头来说道:“不是!这不是我当初签的合同!”

许何为笑了,将合同翻到了最后第一页,上面岱松和褚燧的名字赫然就在上面,还有公正系统和警备队的公章在上面:“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警备队作假了?”

“不是不是……”岱松的脑子都要成浆糊了,他当初带过来的,明明就不是这样的合同,当时他们签的也不是……等等,好像签字之前,自己根本就没看这个合同到底是不是原样?

岱松顿时汗如雨下,疯狂想着,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突然,他灵光一闪,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进门的时候,有一个……一个少年,撞了我一下,一定是他偷换了我的合同!”

许何为冷笑着说道:“你说的那个少年,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他的名字叫做宁三缺,是一名身修高手的弟子,而这个身修和你们之间关系也相当密切,宁贵,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吧?”

岱松愣了一下,喃喃道:“怎么可能?”

一瞬间,胖子的脑子里面想到了无数个可能,而其中最可能的情况,让他毛骨悚然。他猛地抬起头来,大声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什么都没做过!一定是他们陷害我!一定是他们!”

许何为看着岱松的表情,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坐在了岱松的对面。

“好了,岱松,我们都知道,你只是他们当中地位最低的一个,人之江湖身不由己,他们既然对你不仁,你又何必嘴硬?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吧。”

“我……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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