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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俏画眉微嗔得誓 金宫阙堂皇勾魂

几人再不多话,妩娘前头走着,秋云在后面断路,四周时不时阴风阵阵,梓玉以为是刚刚那群四散逃走的妖魔鬼怪又回来了,想着他们一心要打眉馨的主意,不知不觉便牵住了眉馨的手。

那眉馨思绪正乱,蓦然被牵着手,甚为大惊,急忙甩开,带着嗔道:“别拉拉扯扯的,让外人看见了多误会。”

梓玉听罢才意识到自己行为莽撞,便尬然道:“是我不好,但我只是怕那些妖魔又来害你。”

“怕什么,命里有时终须有,今日我若果真逃不过了,大不了被撸了去,还能做个魔王夫人,也好过跟着那一无是处的公子处处担心!”

梓玉听出她这话是在跟自己赌气,想来自己刚刚几欲退缩的行径大抵是真的将她恼了,想来这协眉竟与纤云一般,都有着难以捉摸的小脾气。

因而作揖道:“才刚是我错了,我以后断不会再说那种伤人心的话了,便就算是想也不去想一下。”

眉馨见自己的心思被他猜到了,也“噗嗤”笑道:“此话当真?若是日后再说什么死不死的,没不没的,我可就不救你了!”

梓玉自是点了点头。

眉馨指了指他背上的汐曈道:“她又怎么办?若是她一直昏睡不起,你莫非要一直背着她?以后可是有大事要做的,终归有些不便。”

梓玉轻叹一声道:“必是要带着她的,她到底是因我而伤。”

闻听他终说出了这句话来,眉馨皱眉道:“驸马,你到底是如何伤了她的,怎么这样严重?”

梓玉仍旧不肯说出实情,他此刻到底还是懦弱,不敢面对已然完全不同的自己。

又走了段路程,四周渐渐豁然开朗,阳光似是也更明媚了一些,妖魔之声阴风之冷俱不再有,取而代之的是鸟语花香,燕舞莺歌。

妩娘回头道:“此地已是北溱君国了,那些心术不正的生灵是进不来的。”

梓玉抬头看去,只见远远一座金碧荧煌的宫殿,甚为恢弘大气,两侧百鸟朝凤,又有青鸾飞舞,不觉叹道:“曾将弄玉归云去,金翿斜开十二楼。”

妩娘听罢笑道:“那一处瑶台之地,便是北溱君国的皇宫了,可比凤凰台更为华丽。”

正说话之时,只见天空飞来一方半亩大小的锦毯,近了方才看见上面立着一个窈窕女子。那锦毯在他五人面前停下,窈窕女子走下来道:“陛下听翡翠鸟报信说梓玉公子及各位已到了北溱君国境内,因此派我来接各位贵客。”

妩娘失礼道:“多谢陛下费心了,也多谢玉女亲自来接。”

那窈窕女子笑了笑,转身走上锦毯,便道:“你们先上来,等去了皇宫再说。这里靠那东堞圣国近,我到底不怎么喜欢。”

梓玉也是好奇,便就背着汐曈先走过去了,又唤了眉馨过来,妩娘与秋云二人也跟着站了上来。

窈窕女子拍了拍手,这锦毯便缓缓升起,梓玉惊觉这看似柔软的锦毯竟这样平稳,丝毫没有晃悠之感。

“太师,以后莫要说那样生疏的话了,那日若不是你冒死得罪那妖女,将我姐妹二人救出,我们岂会有今日的潇洒?”

妩娘听罢只是笑笑,并不回答什么。

不多时那琼楼玉宇便近了,愈发近了,便愈发震撼于人。那雕梁画栋甚是精致,那壁画飞仙栩栩如生,梓玉只觉得挪不开眼,不禁觉得还好来了此处,便就算是看一看这宫殿,也是值得了。

锦毯刚停稳,便有一束发龙袍的男子过来,梓玉不需问便清楚,此该就是北溱君国的国君重歌陛下了。

却还不曾与他施礼,便见他满面欣喜道:“可把你等来了,寡人自听闻公子走出那千悔塔,便日日盼着你过来,如今可是好了!快快与我进来!”说罢他不由分说便携着他的手往那皇宫大殿去,妩娘带着眉馨与汐曈往别处去了,梓玉虽不放心,却也无奈。

只见正对大殿的便是那金光灿烂的龙椅,梓玉心知这椅子只该国君去坐,便驻了足在台阶下。

“公子如何停住了?”重歌甚为不解地问道。

梓玉笑道:“那上面便是龙椅了,我作为客,能进这金銮殿已是大幸,瞻仰一番便就满足了。”

重歌道:“公子哪里话,那龙椅原本就该你来坐的。”见梓玉不甚明白,便笑道:“我这国君也是替你所当,你如今来了,我自该退到一边了。”

梓玉仍不能清楚,如何自己就成了这北溱君国的国君?却在犹豫之时,已被他拽着衣袖往那龙椅过去了。

“这如何使得,一国之君岂有轻易易主的道理!”

重歌也不作答,只将他带到龙椅边上,请他坐下。

梓玉见不能推脱,便只坐了半边,那重歌见罢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梓玉印象里自己并没有见过重歌,可那重歌却这般热忱,倒是有些让他为难了。这龙椅坐着实不舒服,因他心慌,便愈发如坐针毡,但见重歌面容和气,又不便多说什么了。

大殿之下不知几时众臣俱已到来,可见罢都泰然自若似,是对梓玉坐在龙椅上这一事俱无异议,想来此事是他们早已说好了的,梓玉不禁愈发生疑。

梓玉向下看去,只见列位众臣间,有一人正怒视着自己,神色间不乏有深深恨意,他不觉浑身一抖,再不敢看过去。

但听重歌道:“甘黎将军,寡人见你似心怀不悦之情,是为何事?如今新国君已被接来,该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你莫要这般扫兴了。”

原那怒目的将军名为甘黎,此名甚为耳熟,也不知在何处听过。

那甘黎上前一步,似是有什么肺腑之言想与重歌说,却等了须臾,他又退了回去,只低声道:“没什么,是甘黎错了。”

那将军的不悦之事,分明是因为梓玉,梓玉便更为不安,心下自是思忖道,等没人之时,定要将此事推脱掉。

莫名成了一国之君,任谁都坐不安稳吧!

诗云:

饮啄蓬山最上头,和烟飞下禁城秋。

曾将弄玉归云去,金翿斜开十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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