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技术入股
白薇得知刘娟是给赵老爷做小,有些意外,又似在意料之中。
清水镇没有哪家能比得上赵家。
白薇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搬着一筐切割下来的边角玉料放在院子里。
她从中挑选一些能用的,雕刻出小物件,再出手去卖。
谢玉琢将玉观音送去给赵老爷,不知道能得多少工钱。
折腾大半日,白薇挑出四五块能用的边角料。
将没用的玉料搬到后门给扔了,手臂擦拭额角汗水,准备将能用的搬去工棚。
谢玉琢欢喜地冲进来,“薇妹!薇妹!赵老爷很满意你的雕工,给了一笔丰厚的酬金,下次还找你!”
“多少?”
白薇心里盘算着,这次能多得的话,她就买一套工具,放在家里,就不用整天在谢玉琢的工棚。
“你猜!”
白薇寻思着赵老爷出手挺大方,比了一个数字,“一百两?”
“您还没睡醒呢?在这做梦吧?”谢玉琢将银子分给白薇,“五十两银子,你三十两,我二十两。”
白薇掌心躺着三锭十两的银子,笑容敛去。
她捡来一块玛瑙,只花半个月不到的功夫,雕刻出来卖了四十两。
这尊玉观音耗费几倍精力,只得了三十两。
而她让那块玉料的价值,翻了两倍,甚至三倍!
看来想挣银子,还得用自己的玉料。
谢玉琢见白薇情绪不高,手里捏着的二十两顿觉烫手,“你认为我不干活,拿得和你差不多,心里不得劲?那……那我就拿十两?”磨磨蹭蹭,一脸肉疼地拨出十两,塞进白薇手里。
白薇将十两银子推开,“我是觉得给别人雕不划算。”
谢玉琢一怔,十分认同,“我们手里没啥银子,哪里能买玉料?要买毛料的话,我眼光又不好,若都是些砖头料那我裤衩子都得亏了!”
砖头料指透明度差、杂质多、有色有绿或无绿的翡翠原料,多是用来做旅游工艺品的低档原料。
白薇来了兴致,“还可以赌石?”
“我的身份压根进不去。”谢玉琢干笑两声,“咱们连本钱都没有,不够身份又没有里面的人领路,咱们进不了那个圈子。”
白薇叹息,还是因为没钱。
算一算手里的银子,她有一百二十多两。
买一块上好的原石远远不够。
慢慢积累,一步一步来吧!
“昨天你还说亲自下厨,人都不见影儿。我买些酒菜回来,邀沈遇来吃中饭?”谢玉琢询问白薇的意见。
白薇想感谢沈遇,她掏银子给谢玉琢,让他买几个好菜。
谢玉琢不客气地接下银子,去酒楼买来几个菜,与沈遇一同回来。
白薇见厨房有水芹,她想了想,拿着水芹做一道菜羹,显出自己的诚意。
沈遇落座,看着面前的水芹菜羹,散发出清淡又馨香的气味,盛在瓷白的大碗中,如同山涧碧水一般。挟一根水芹放入口中,清脆爽口。
“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谢玉琢喝一碗水芹羹,“你这手艺比酒楼没得差,能开一间小饭馆。伯母眼睛不好使,你可以让她干这个。”
白薇一愣,谢玉琢无心的话,倒让她放在心上。
沈遇却觉得干小饭馆太累,只怕江氏一个人吃不消。
见白薇没有接这个茬,他也不便多说。
喝了两碗水芹菜羹,十分解腻。沈遇放下碗筷,问谢玉琢。
“你请我来有事?”
谢玉琢想起正经事,给沈遇和白薇倒一碗酒,“今日请你们来,有一事要商量。我这祖产铺子,因为我的能力有限,只能在温饱线上挣扎。薇妹很有天赋,玉雕手艺在我之上,我打算请她技术入股,你们怎么看?”
沈遇不懂,而且他和白薇是假夫妻,不好做她的主。侧头问,“你觉得呢?”
谢玉琢怕白薇不答应,“铺子里的盈利,我们对半分。你觉得如何?”
白薇自己想开一间玉器铺子,不止要手艺,还得要本钱和人脉。
她只有手艺,其他都欠缺,和谢玉琢合作,最好不过。
白薇担心谢玉琢爱财,乱接单子,“可以,不过你接的单子,必须得我过目。”
谢玉琢爽利的答应,将早已准备好的合约拿出来。
沈遇接过去,给白薇把关。惹来谢玉琢一记白眼,确定没有问题,给白薇签下。
——
顾时安的手骨头又断裂,刘郎中不肯给他医治。
他的真面目给揭穿,村民很唾弃他。
顾时安脸色阴沉,对白家恨之入骨!
简单上好伤药,租牛车去县城。
牛车停在乔府门前,门仆见到顾时安,连忙问道:“顾举人,您今儿来找县太爷?”
顾时安温和地笑道:“有劳您去通传一声。”
门仆看见顾时安脸上的伤,这是县太爷相中的女婿,不敢耽搁,进去通传。
不一会儿出来,领着顾时安去前厅。
县令夫人范氏坐在黄木椅中,见到顾时安身上的伤,她不由吃惊。
“顾举人,谁敢对你动手?请郎中了吗?”范氏站起来,忙差使奴仆去请郎中。
顾时安摇头,“我辜负前未婚妻,他们对我心中有怨,想要毁我前程,故意使计陷害我,诬赖我偷白薇的玉观音,要赔他们一百两银子。”
范氏一听又是白家,满肚子怒火,“你不用害怕,等老爷回来,派人将这些刁民给抓来吃一顿板子就老实了!”
在他们看来,顾时安是整个长丰县的荣耀,一个村姑自然配不上他!
白家提出退亲,如今又三番两次为难顾时安,范氏气愤难当!
“你早日与馨儿订亲,他们也不敢欺负你!”范氏又提出订亲的事情,当初借银子给顾时安,就是让他摆脱顾家的婚事。
顾时安连忙道:“不必大动干戈,不知情的以为县令爷以权压人。再说白孟的才学在我之上,他如今重新进书院念书,到时候中举甚至进士及第……”
“顾郎何必担心?白孟诬赖你偷盗他的玉观音,借机讹银子,此人品行不端正。我让爹给他记一笔,到时候他能不能参加科举都难说!”乔雅馨从屏风后走出来,一双杏眼充满怒火,三言两句将这盆水泼在白孟身上。见到顾时安脸上的伤,心疼极了。咬牙道:“他们敢伤你,我一定给你出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