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原路返回
（前几章的标题太草率了……还是回归之前的风格吧。）
白亦珣回去之后自行领了罚，也许是见她那种态度，云若寒并没多说什么，也没让她受什么罚，往日寒若坚冰的表情似乎有些融化。
至于三人的师傅，本来甚至连这事发生都不知道。听闻之后见自己弟子身上并无大碍，也完全不将其当做一回事。
“我怎么觉得，你一直都是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闲暇之时，白亦珣抬手在程凝墨面前晃了晃。
“心不在焉，有点吧。”
入夜，他依旧盯着书页上的墨团出神。
——“想好了的话，就重新到这儿来找我。”
脑中再次回想起那少年的话，他将书页合上，脸上逐渐浮现出犹豫的神色。
要去……么。
其实自己也并未想好，如果离开了仙云，他又能去哪儿？但说没想好，其实内心也有所想法了。
他径自走到门前，望着夜幕中寥寥几颗星，有些沉默。
夜色寂寥，理应是很静谧的夜晚，却因声声蝉鸣而搅得人意外烦躁。
至少对白亦珣而言是如此。辗转反侧，脑中始终乱作一团。
最近程凝墨一直都魂不守舍的，也不只是在想什么。
……虽然，自己最近好像脑中充斥着的身影，也都是他。
她忽然从床上惊坐起，夏夜还有些闷热，偶尔凉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却缓解不了外界以及她内心的烦躁。白亦珣站在门前，望着屋外景色出神。
仙云部分住宅都是分开的，比如他们仨就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但留给自己清静些的环境应该也挺好的。
“……”
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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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那片树林的原路，他记得格外清楚，——这也是他唯一记得清的。
微风拂过，树影摩挲。毕竟只过了几日，所以树林的模样依旧如故。
月光之下，空无一人的小道上，那道黑色的人影渐渐拉长。原本就提心吊胆的程凝墨见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吼出声：“你半夜三更来这儿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白亦珣一脸莫名其妙，快步走到他身前，“我不就随便走走，反倒是你，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上次不都偷来过一次了，我怎么觉得你还像是初次来这里一样。”
原本这里就因种种传闻导致没几人敢接近，她上次来的时候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所以特地赶在这个时候，再来这儿确认一番。
结果就劈头就是被程凝墨一吼，满脸不明所以。
“我——没、没什么……”声音很快就软了下去，白亦珣眉头一蹙，既然被人撞到了，那还是别进去了，不然难免会被怀疑什么的。
总之是各怀心事，各自将脸别开，却都僵在原地对峙着，似乎都在等待对方不耐烦而先走一步。
“你们两个半夜又来这儿干嘛？”
然而，不等其中一人失去耐心，便听到云若寒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那你又来干什么？！！”
历史总总总……算了，旁白也懒得说了。
白亦珣满脸崩溃，云若寒见状，反应同刚才她那样如出一辙，同样都是事先沉默了一阵。
“当然是发现了事件的端倪。”相比之下，他回应的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
“事件？端倪？你又有什么任务了？”闻言，她不由皱起了眉。云若寒自知自己一不注意说漏了嘴，但并没有强行自圆其说，而是如实告诉他俩实情。
珣墨两人听后，反应并没有想象中的强烈。毕竟一个就曾偷听到过，而另一个也同样是对此有所怀疑，所以并不觉出乎意料。
“照你这么说，那群人是怕门派里有人同魔界之人里应外合？你们人都考虑到了，他们肯定也有思虑周全的人想到这个点啊。”白亦珣本对这件事也不是很了解，但依旧心直口快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未弄清情况之前，不要妄下定论。”见其一副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云若寒不由蹙了蹙眉，正色道，“那些前辈至今也心中无底，你们如今也不要随意判断。师傅说好让我保密，如今告诉你们，只是不想让你们多想罢了。
“再者，若你们确实什么都没做，那大可不必担心被怀疑一事。”
云若寒语气永远是一个调，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会显得他不近人情的原因之一。
但有时候，寥寥数语就能交代的事，基本上都要长篇大论一番。（而且听上去还很高大上的样子）
言罢，瞥了眼程凝墨。眸底流转着疑虑之色。
“师兄……那个，你也怀疑我么？”
后者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便开口发问。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似乎是在刻意躲闪。
一般人也许不会注意到，但云若寒却是看着他的神情却再次皱了皱眉，道：“我是否信任是一回事；你是否真的做了是另一回事，两者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所持态度如何，又对你有什么影响？”
后者闻言，只得无奈地笑笑：不过是想确认师兄对自己是否信任罢了，为什么这些事也要说得如此生硬。
失落之余，还是向其追问道：“师兄，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也像他们那样，觉得我有所隐瞒？”
虽然，他确实隐瞒了些……
“……我不会怀疑你，也不愿怀疑你。”他瞥了对方一眼，那孩子似乎从一开始进来就没变过。——只是这种状态，还能维持多久呢。
依旧是各有心事，唯有白亦珣看着继而沉默的两人，依旧面不改色。但也并未打扰他们，一个人望着身后的森林出神。
黑夜的衬托下，那片森林似乎想要把一切靠近它的人都吞噬，格外阴森可怖。树叶时常因风刮而沙沙作响，更衬得环境的寂静。偶尔有惊起的鸟雀，拍打着翅膀迅速飞走。
“我说，三个人这么杵在原地，也不看看过了多久，真不会觉得累么～”
黑暗深处突然传来一道轻佻的声线：“我这个看戏的都快觉得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