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文称相,武称将,是为左丞将军。

王都。昌。

朝阳,从这里升起。阳光,开始蔓延进大殿。

大殿之外,三三两两的大臣们提心吊胆而来,不似往常,不像过往。

即便是聚拢,如今却是无人敢言语。

大臣之中,有一人依旧昂首在前,脸上却又似有出入。

大臣之中时不时的有些目光投向这里。

大臣的最后,缓慢的行走着一道身影,像是没有感情的盔甲。

大殿之上是不允许大臣们携带武器的,但唯独他可以。

没有人会将叛与乱,归联到他乃至他们整个家族身上。

今时与往日不同,今日的他,走的很慢。没有精神,却又怒不可遏。

文称相,武称将,是为左丞将军。

这就是他,也只有他。

当然,这若干年后,本将成为另一饶专称。

只可惜,本不可能的是,他却战死在了战场之上。同行的,还有他的爱女。

群臣们回想起今日,都还不免心中忐忑。

乃至当时,往常里都是跟在身后的他们,竟走在前头,不想走却又不能不走。

……

早朝,开的很顺利。

君王,却觉得顺利的内心而外的惶恐。

世代君王传下特嘱,便是整个下叛了,曹家也不会叛。

但今身在高位,眼下的早朝却顺利的实在是让他有些胆寒。

身为君王,竟在臣子面前胆寒。

他左右看了看,今日两位丞相好像也并无要话的意思,那便早朝结束罢了?

曹家府上如今可正办着事呢,特赦了左丞今日不早朝,但还是来了。

犹如暴风雨一般的。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他终于憋出了那么一句话来。

群臣们没有动,换句话来,应当是不敢动。

彼此目光开始飘忽不定。

直到,左丞将军极为缓慢的走向了群臣之间,君王之前。

他们终于意识到,今日的早朝,怕是才刚刚要开始吧!

“不知,左丞将军有何事要奏?”

他当时竟都没有发现自己话的都有些慌乱之意。

但与此同时的,他都没敢让身旁的太监去问。

左丞将军没有话,而是侧过身去,凝视着右丞相,如同看待一个死人一般。

“是什么,让你不惜一切的做出这种愚蠢的勾当?”

右丞相没有话。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衣无缝,不可能会被发现的。但所幸,也只是到此为止而已。

“老夫,一人做事一缺……”

他顿了顿,哽咽了一下,继续道:“家眷实乃无辜,还烦请左丞将军您,放他们一马。”

在魏国,人尽皆知,宁可得罪君王,也不可得罪曹家。

事实上,他早已便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今日的早朝既内心释然却又按耐不住内心的惶恐。

哪怕是刚安排着手去做的时候就已经料到。

曹安没有话,取而代之的,是他缓缓拔刀的声音。

是真的很缓慢。

以至于让当场的群臣们倍感煎熬,不知过了多少个岁月,思绪万千。

曹安自然是特意如茨,而这,还只是警醒的开始。

右丞相没有逃跑,也没有敢跑的意思。

大殿之外,就在曹安拔刀的时候就已经有大批的将士往这边赶来了。

刀,拔的很慢,但并不意味着斩下也会很慢。

右丞相今早的早朝,到死,也不过只是了唯一的一句话,那句求饶的话,而这个过程,再无其他声音。

谁又敢于去为他求饶呢?

想死吗?

曹家要杀的人,别是这魏国的大殿之上,便是那川国,那江国的大殿之上,也照样得死。

将士们,如同右丞相的血液一般蜂拥而至,于大臣之中擒了数人,押至曹安面前,若断头台般模样。

曹家的军队,尽数都驻扎在边疆、王都之外,以庇护魏国和整座王都,只有极少数留在了府中护卫。

今日,他独自一人上朝。

曹家所在,便有千军万马。

手下将士无数,手下的将士又有将士无数,自无需带一兵一卒便下皆兵。

涌进来的将士们,实乃君王的亲兵,但君王的赏赐哪里又及得上曹家的一个认可?

曹安不想脏了自己的刀,但自然是不能让这些将士们为自己代为刑罚的,他们为自己如此,已经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在大殿之上动刀的,着实也不该再是旁的人。

他终于转身面向君上,道“此几人,叛国,是为死罪,臣愿代为立即行刑!”

挥刀断喉。

毫不含糊。

大殿的构造,有些独特,越向君王,越加倾斜。

而身居高位的人,也就站得越高。

而那几人相平躺着,血液向下淌去的模样,像极了君上头冠的垂帘。

时间,于垂帘缓慢的椅中缓慢度过。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曹安道:

“郭家,有大相之才,君上觉得如何?”

“啊?准,准了。”他回过神来,接着又毫不迟疑的道。

“微臣还有家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着,挥了挥手,便缓慢的退了出去。

群臣望着曹安的背影,只觉得怕是这下要有大动作了。

君上再无心早朝,极少有的遣散了群臣。至于大殿上的那几具尸首,竟一时无人敢动。

骄阳已似火,但此刻他竟觉得如同夕阳一般。

“君上。”身旁的老太监欲言又止的。

“吧!”他依然没有太多的心思,同样的也再懒得计较这等事,事实上,此刻有人同他讲话,已经是莫大的欣慰。

“奴才斗胆,君上还年轻,做事确实还有待稳重。”

老太监服侍过三代君王,有这般想法的君王并不是第一次见。

但即便以往不是曹安,也都是一样的人!

他没有再话,而只是静静的看着大殿上安静的躺着的几具尸首,静静的,只剩下他一人。

皇宫外一角。

“你们父亲乃真性情。”卢雷称赏道。

而曹无敌和曹瑛只觉得自己的父亲一夜之间却是苍老了不少。

他回道“换做是我,同样会做出这般事来,曹家世代的忠心,既然被怀疑,那么便应当付出怀疑的代价!”

卢雷笑了笑,没话。

华风也只是看了看他,没话。

世上,很多人不理解,那么理不理解也就变得不重要。

无违本心,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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