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穿梭的代价
黄金蜂蜜酒，是一种具有强大效力的魔力饮料。
他能将饮用者的时空暂时冻结，形成一种类似于琥珀一样的保护外壳，帮助饮用者度过穿梭时空时所带来的巨大伤害。
但是黄金蜂蜜酒的配方千奇百怪，所用的材料基本上都是极为难得的奇异材料。就好像这次厉觉发现的这位老兄，他酿造黄金蜂蜜酒不但使用了苛达教会洗礼仪式中极为神秘的“圣种”，还使用了这次仪式中出现几率最小的“腐坏脑干”，甚至还有三种厉觉闻所未闻的奇异材料——
这，绝不寻常！这样的黄金蜂蜜酒完全不可能只卖出3000金币的价格，因为这样计算起来，真的太廉价了。
黄金蜂蜜酒的酿造，或者说是一种极为繁杂的仪式更为贴切。这样的仪式会大量的燃烧施法者的理智，甚至于让施法者瞬间就陷入疯狂——按照厉觉的了解，这一仪式会瞬间抽掉施法者30以上的理智，除非是本身就拥有着大量的理智，不然施法者很可能连这一关都过不了，直接就被送进疯狂！
而第二阶段的“饮用”则是需要施法者召唤并控制一头星界生物作为马匹，而最容易控制的就是侍奉邪神的下级星界仆从们！
厉觉算来算去，召唤星界仆从的理智值、酿造黄金蜂蜜酒的理智值、再加上时空冻结带来的理智损耗，这样大规模的理智消费可以说与自杀无异！
总消耗值大大超过了一个人短时间内能承受的理智消耗上限，换句话说，如果举行这样的仪式，在时空旅行开始的时候就烧干SAN值，沦为白痴或者疯子！
“难道这次的事件本身是一次用来培育‘黄金蜂蜜酒’原料——‘腐坏脑干’的仪式？”厉觉喃喃自语着，这样的猜测让他感觉之前对于仪式的推论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肮脏飨宴”这个前置仪式本身是培养出高等级的祭品，但是现在的迹象表明，某些魔力物品的制作需要消耗仪式本身出产的珍贵材料，两者的目的存在着巨大的差别！
猜测一，也就是培养高等级祭品，是为了解决后续仪式中的一些困难，或者进行某种珍贵的交易：比如通过使用人肉来增加自身寿命、突破战斗等级之类的，甚至可以是获得某些强大的非人知识。
猜测二的话，就是通过仪式的举行，收割培育成熟的“腐坏脑干”用于黄金蜂蜜酒的制作，这代表着仪式背后的存在需要这一种强大的魔力酒水来进行漫长的时空旅行！
而这两者的不同会直接反映到仪式对祭品的态度上。
换言之，不同的仪式操作，厉觉他们作为“祭品”的危险程度也是天差地别的！
前者只需要破坏仪式就能阻止上位者的降临，或着更为直接的是可以直接切断上位者对这个仪式的关注，大大提高自身的安全系数。
而后者，则有在面对仪式主使者时，被大量星界生物、上位者或者不可名状存在盯上的风险——
甚至于如果这位仪式背后的幕后黑手强行来一个他说走就走的空间漫游，厉觉瓦洛夫拉蒂三人绝对会被卷入其中！
在没有正确应对手段的情况下，十死无生！
这样的想法在厉觉他们离开瓦洛夫的幻象世界之后，不断地在厉觉的脑海里盘旋着。
对于一名优秀的调查员来说，智慧与观察能力绝对是高于战斗能力的高级技术，厉觉正在苦苦的追寻着有些虚无缥缈的“真相”，而事实上这也是一名克苏鲁调查员毕生的信念。
发现名为“线索”的宝石，并用自己的智慧将它们编织成最美的桂冠——“真相”！
这就是厉觉现在的生活态度——虽然他依旧没有放弃对于“回家”的追寻，但他也探索出了这恐怖世界中苦中作乐的方法！
然后，厉觉还没来得及调整心情，就被一股扑面而来的熟悉的灰雾打乱了心绪。
这——这是？
老北京雾霾都没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威力……
这种灰色雾气之前厉觉也见到过，就是拉蒂幻境中的那种吞噬了贝雷顿城的恐怖灰雾！
厉觉猜测这样的灰色雾气拥有着原初的“无名之雾”的一些位格和性质，但坏就坏在他对无名之雾一无所知，只知道这无名的大雾里孕育出了位格极高的尤格泡泡而已。
“拉蒂，戒备！”厉觉大声喊道，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周围也没有什么反应。
“拉蒂？瓦洛夫？瓦洛夫大叔？”厉觉惊异的四处呼喊，但他对两位同伴已经失去了踪影。
厉觉喊了一阵子，觉得胸口气血翻涌。他知道这样大声的呼喊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现在精神极为不稳定的他不仅需要找到自己的同伴，他更是需要一个宣泄恐惧的渠道。
喊了一会，厉觉有些累了，他只好慢慢的往前挪动着步子，顺便从自己的补给里拿出了一瓶淡水慢慢的喝着。
经过桑卡外围的丛林生存厉觉明白，淡水在没发补给的时候是一种极为珍贵的资源，所以他极为老练的含着一口水，让这口水化为一道温暖的水线缓缓地滋润着咽喉。
喝了几口水，感觉好一些的厉觉几块了自己的脚步。他不知道在向着什么方向前进，但他清楚一点——他正站在贝雷顿城的土地上！
地面那他熟悉的用石块拼接的路面就是证据！
既然已经来到了之前确定的地点，那也不用着急了。总之，第一任务应该是先找到瓦洛夫大叔和拉蒂他们，这样灰蒙蒙的天气团队的作用显得极为重要，它不仅能很好的完成一些搜寻动作，最关键的是能给人以莫大的精神支撑！
所以，调查员的朋友才是调查员最大的法宝！
“就这样一个人住大街上晃悠可是很危险的哦！”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厉觉不远处传来。
“拉蒂……不对，声音不像！”厉觉暗暗地把眼睛眯了起来，他总感觉前方的家伙非常危险！
似乎是感觉到了厉觉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但是声音的主人并不在意——或者说厉觉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弱小，以至于对方完全忽略了厉觉的警告。
“我叫薇欧娜，是一位炼金学徒，请问你是那个流派的学徒？为什么你的气息这么晦涩……从来没见过呢！”
“薇欧娜……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厉觉心里暗暗地想着，嘴上不动声色：“啊，你好……我叫厉觉，是一名……”
等等，她问的不是力量等级，也不是开拓者级别和类型！她报出的是自己的职业体系——或许这就是那些“成体系的脑力型”吧！
“……是一名见习的民俗学者！”厉觉脑子飞速的运转，嘴上丝毫不带犹豫的就胡诌出了一个曾经见过的苦逼职业。
然而，契约的反应则是出乎了厉觉的预料：
“调查员获得了初等职业‘民俗学者’的相关信息！”
嗯？还真有这个职业啊！
民俗学者这个职业是厉觉之前玩过的一个日式恐怖游戏系列《零》中的一个苦逼职业，战斗基本和他们无缘，但是他们真的做到了“死亡如风，常伴吾身”——几乎大多数民俗学者都会被鬼怪杀死，然后成为相当强力的恶灵！
比如被人残忍的制成人楔镇压黄泉的真壁清次郎；比如他可怜的弟子、全家死于冰室邸，被黄泉之门吞噬的宗方良藏；惨死在“眠之家”久世宫的柏木秋人……
可以说，日本有多少心理恐怖故事，就有多少优秀的民俗学者惨死！
厉觉现在真的像给自己一个巴掌：叫你嘴贱！为啥要说自己是这样一个奇葩的职业？这不是给自己竖旗？
但当他真正的看到那些获得的职业信息之后，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职业搞不好还真是最合适自己的那一个！
“民俗学者（调查员进阶职业）：
就职要求：【见闻】等级大于‘混沌·凡人’（满足）；【神秘学】技能大于30（满足）；经历并彻底解决一次异常事件（满足）（可就职）
职业奖励：智力+5，意志+5，侦查+20，神秘学+20
职业惩罚：固有被动【招灵体质】，体质-1，力量-1
职业初始技能：
【影见】：拍摄照片时将有一定几率在照片中显现出异常现象。
【记载】：大幅度提高记载的可信度，包括日记、图像和一些残缺的线索。
【灵异推理】：遵循一定的逻辑角度成功推理出真相将对当事灵体造成大量伤害。
【鉴定术】：对用途不明的物品进行深入调查的能力，将很大程度上揭示物品真正的用途。
【民俗学】：根据相关的民俗学资料，分析与解读线索，并根据技能等级强化相关咒术、魔法、类法术能力。”
战斗能力有点弱渣的一个职业，但是厉觉决定这个职业和他之后要做的是事情简直不要太搭配！
毕竟对他来说头等大事是回家！
而这一目标现在他毫无头绪——虽然有“创造银钥匙”这一咒文可以让他达到回家的目的，但是由于距离、时间和理智值的关系，这一咒文并不能作为真正让他返回的有效途径。
毕竟，在克苏鲁神话中，这一咒文的主要目的是“星界旅行”——他可不想以以为星界旅行者的身份回到家乡，那样的话等待他的绝对不是什么欢迎仪式，而是中科院国家级项目研究对象这样的尴尬情况。
“啊，民俗学者！这可是媳的职业呢，能遇到一位渊博的旅行者真是我的幸运！”薇欧娜似乎并没有半点心机：“我的老师就住在附近，能不能邀请您到我们的炼金工坊坐个客？虽然这有些冒昧……”
“啊啊，没有的事！我还谈不上‘渊博’，只是略有些认识的见习学者而已。不过我这样到您那里做客真的方便吗？”
说话间厉觉心里默念：“就职！”
就在厉觉念出“就职”的一瞬间，他灵光一闪！
薇欧娜！薇欧娜·芙拉·约尔德，炼金师查理曼最爱的弟子，撰写花边小说《炼金师与他的仆从》的那位，也是《孤单的狂欢》中炼金师查理曼留言的对象！
随后他就在身体上感到了一阵不适，一种冰冷、粘稠的感觉以飞快的速度占据了他的所有感知！
厉觉感觉皮肤上渐渐地爬上了一层粘粘的东西，就像是某种软体动物体表那种冰冷、湿滑的触感。立毛肌收缩形成的鸡皮疙瘩反而让这样的触感显得无比真实。整个视野里所有东西都散发着一种惨绿的荧光，所有的物体表面都像是海边的礁石那样，开始一点一点的长满藤壶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