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圣使必须死！
厉觉叫住了回来查看了他身体状况并准备出去的拉蒂。
他十分凝重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然后他就看到拉蒂下半张脸透出了浓浓的不可置信的神色。
沉默了一会儿，拉蒂提出了第一个疑问：“为什么……厉觉你也能使用这样的力量呢——我是说，为什么你也能使用特殊的方法从这些圣使的脊椎位置降临呢？”
重点完全不对啊！厉觉有些头疼的想。
不过如果不解释清楚这一问题，拉蒂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相信他的吧。即使是相信了他的推论，那之后的行动里拉蒂也不会再无条件的信任他了吧……
“我在一次对敌的时候杀掉了一只融合起来的怪物，然后它给我留下了几只眼珠一样的东西。我就是用那个完成的角度移动。”
冷漠而平淡的语气背后是无比的艰辛，厉觉此刻半真半假的说辞简直就是影帝级的表演，几乎是毫无破绽。最关键的是那种融合的“尘埃豺狗”被他们三人再次遇到的可能性实在是有点低，即使不幸的遇到了，厉觉也有办法让他们完成角度移动——
而且事实上在说服别人的时候，越是平淡的语气就越有说服力，这一点厉觉是深有体会的。
【唬骗】成功！
拉蒂相信了厉觉的说法，接着她又说到了关于这些怪物和灰雾的东西，厉觉也就一一的解释：
“真正背后的存在在我的家乡被叫做‘尤格·索托斯’，祂的称号是‘万物归一者’。而这里是祂的高级眷族‘维拉尔’的一个肺泡形成的空间……”
“在祂的赞美诗——或者说召唤咏唱里有一句‘角度的大师’，而祂麾下的从神里有一位被称为‘庭达罗斯猎犬’的存在，祂是猎食时间之屑的神明，任何穿越时间长河的存在都会被猎犬盯上……”
就这样做完了一大波科普之后，拉蒂对于厉觉的知识储量叹为观止。这样神秘的知识在这个世界其实是非常难得的，尤其是面对高位格的存在，了解祂就不会被对方的种种诡异的能力压制——虽然说知识上的差距依旧存在，但好歹有了和对方周旋的方法。
科普完了这些，厉觉又说到了这次的仪式，以及仪式的意义就是创造出让“猎犬”降临的坐标，而降临的存在又能操作“无名之雾”的力量……这就是雾灾的真相，由一个畸形的降临仪式所导致的近乎是必然出现的庞大灾难！
拉蒂是“雾灾孤儿”，对雾灾背后的存在深恶痛绝。她同时又是一名脑力型的开拓者，虽然战斗能力并不是非常的出众，毕竟还是身经百战的存在。她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将雾灾背后的存在一举斩杀，让雾灾永远的消失！
当然，厉觉阻止了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第一，对手并没有很大的复活的可能性，就算是有，厉觉也有把我将这样的复活过程打断。
第二，对方的位格远高于厉觉和拉蒂，作为高级眷族，维拉尔身上有着大量的非人的知识。针对这些知识厉觉其实是没有很好的压制方法的，面对和维拉尔的正面战斗，厉觉他们只有两成可能性灭杀其部分存在，而当其他的维拉尔部分逃逸出去之后，就是一场远大于雾灾的灾难。
“说起来，我们这是在帮你报仇的时候顺手拯救世界了啊——”厉觉玩笑似的调侃了拉蒂一句，没想到那位姑娘却是陷入了一种尴尬而奇怪的沉默。
“……谢谢。”拉蒂的声音很低，细若蚊呐，和刚见面的时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然而厉觉还是听到了，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现，只是会心一笑。
当然，拉蒂是什么想法厉觉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两人如何心思各异，现在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阻止眷族的降临，如果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调查事件的真相——毕竟现在厉觉只是猜测，还缺少一些直接的证据来佐证他的观点。
但根据直觉的判断，厉觉的猜测就是事件真相的可能性非常高，几乎是八成以上的可能性就是如他所想的那样，而按照他的估计，眷族的降临也会被顺利阻止！
但凡事都有意外——
而厉觉最讨厌意外。
所以他只能动用自己的一切手段让自己的胜算更高一点，直到自己不断积累的优势化为致胜的胜势，然后让自己完全的成为胜利者——或者说幸存者！
毕竟在远超自己等级的存在面前，能保住性命的都是人类中的佼佼者，即使是被高等级的存在干掉厉觉在理智上也觉得没什么好抱怨的，但他对于回家的执念，对远在地球的丫头的执念完全不会承认这种结果！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厉觉知道了这个封闭的城市里并不存在“调查员”这样的职业者，这里存在的几乎都是类似于小说设定中冒险者的“开拓者”，所以厉觉完全不能肯定调查员到底代表着什么，他也没办法对契约进行进一步的探查。
经过一段时间的整理，厉觉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了。虽然目前的他占据了相当大的优势：大部分低级的圣使都被直接剿灭了，但他还需要继续积累之前获得的优势，将这一次的仪式彻底破坏。
虽然他不知道敌人到底想做什么，但很明显的是，从表象上来看，敌人非常想完成这个怪异的仪式。
既然是敌人想做的，那我一定要破坏！
这就是厉觉在信息不充足的情况下想到的最为刚健朴实的想法！对此，拉蒂的评价是：简单、粗暴，但不得
不说，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
而对于之后的直接证据嘛，厉觉也有了想法——
“什么？有很重要的线索藏在了酒窖里？”拉蒂诧异的声音让厉觉非常的得意，他拿出了那把从脑力型圣使身上得到的酒窖钥匙在拉蒂眼前晃了晃说：
“这就是证据链条的开头，他向我们证明了一件事——”
顿了顿，厉觉像是演讲一样富有激情的说道：
“我们杀死的那头脑力型圣使，他才是曾经炼金师莫桑的小弟子、费里酒馆的真正主人——老潘恩！”
“莫桑赏给他一件珍贵的仪式材料：【腐坏脑干】，而老潘恩，或许该直接称呼他为潘恩，他以出乎导师想象的聪明才智利用这件仪式材料将自己转化为了半眷族生物，就是我们杀死的那头脑力型圣使！”
“不知道进行过什么，但之前的雾灾如果和我猜测的状况相同，那就一定是有人通过潘恩转化而来的半眷族进行了一次几乎完全完成的仪式，让真正的眷族降临了贝雷顿，并且引发了那场雾灾——”
“换言之，这批人现在批量制造圣使，就是和三十三年前一样的目的——使圣使能够降临在贝雷顿！”
“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因为线索的缺失，我就真的不能瞎猜了。”
精彩的猜测从厉觉的嘴中流出，就像是一条河流。表面的平静并不能掩盖子底的湍流，这样致命而直接的推测直接就砸在了拉蒂的面前，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可以说是方寸大乱！
雇主是假冒的名字，人类转化而来的怪物作为祭品和空间坐标，雾灾的部分真相，眷族……当历史的真相第一次血淋淋的呈现在拉蒂面前的时候，带给她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有一种冰冷的真实感，又有一种真实的冷漠感。
在举行仪式的人们眼里，这或许是一种奉献，但在旁观者看来，这样的行为就是盲目痴愚！
良久，在厉觉的视野由暗红色逐渐退色为淡淡的红色时，拉蒂才恢复了平静。她思索了一会儿，发现了这整个仪式上最大的破绽！
“厉觉，如果按你的推测，在这个仪式里，不管是仪式本身还是关于眷族的降临，都围绕着一个最核心的东西——圣使！”拉蒂的声音渐渐地带上了起伏波动，甚至还有点点颤抖：“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消灭绝大多数圣使，即使是没有杀戮完全，留下了一些强度比较大的圣使，由于它们的晋升难度暴增之下并不能召唤更强大的眷族降临，那岂不是——”
“(o゜▽゜)o☆[BINGO!]！”厉觉给拉蒂点了个赞，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留如此快速准确的分析能力，真不愧是脑力型的资深开拓者！
“确实如此，这个仪式在我看来就是不能让开拓者发现端倪，一旦被发现，强力的开拓者团队或许就能将这里面的圣使们绞杀大半，到那个时候，什么仪式都完成不了，仅仅只召唤污血猎犬降临对仪式的主持者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换句话说——”厉觉的声音散发出了丝丝杀气：“杀光所有能够看到的圣使，它们留下来的越少，我们解决灾难的机会就越大！”
“到那个时候，再去找主使者的麻烦就会是水到渠成的！”
“所以说，现在的行动方案呢？”拉蒂严肃的问道。
“打不过怪物可以跑，但是——圣使必须死！”厉觉的嘴角挑起一道冰冷的弧线，强大的杀气从他的体内迸发，连拉蒂也被这样惨烈的气息冲得倒退了两步！
但是问题来了——
“给我们发布任务的人——酒馆老板老潘恩，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我们来破坏这场仪式？”拉蒂问出了迄今为止困扰厉觉最深的问题。
“……我不知道，这也是我最困惑的地方。”厉觉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不管从哪个方面分析，这位老潘恩都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位了……而且有个很大的疑点：他是怎么知道我们——或者说我一定会破坏仪式的？还有，这位神秘的家伙，究竟是谁……”
“不知道呢，我们知道的真的太少了……”拉蒂的声音有些丧气：“会不会是老潘恩的儿子之类的？”
“唔，有可能……”厉觉想了想，发现没准还真的是这样的可能，于是就没有深究这个问题：“总之，现在得先去解决一些圣使——最好能找回瓦洛夫大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