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夜来秋雨后，秋气飒然新！
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金罡令，继而成为一人不剩的追风楼楼主两个月之后，林飞为了拓展追风楼的业务，决定招兵买马。
也正是如此，在异界中，他第一次怅然到举杯邀月，对酒……反思！
“飞哥，咱们是不是得改变策略啊？这招人就该有招人的觉悟，你这三下五除二写两字贴这潜龙渊的破巷中，谁来？”
卞子明将粗糙的酒杯斟满酒，与林飞对碰一下，一饮而尽，眼中满是无可奈何。
林飞咕噜一下灌掉一杯酒，答非所问：“这酒味道如何？”
“凑合着还能喝！”卞子明压根没明白林飞问话的深意，末了补充道：“说起来，这浊酒还不及飞云书院最差的青叶酒，那味道我尝过一次就终身难忘了。”
“啪！”
林飞反手给卞子明后脑勺拍去一掌后，嫌弃道：“你也知道浊酒难喝？咱们都混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怎么招人？要不要到东林街兴师动众地来一场招聘大会，然后等人来了告诉他，咱们现在既缺人也缺钱，叫他顺便带点灵石过来……”
“那你也不能打我啊！”卞子明幽怨地瞥了林飞一眼，愤愤道：“把我打笨了你就有得哭了，也就我愿意跟着你干。”
林飞痛饮一杯，没再接话。
实在是没有继续唠叨的欲望，两个大男人月下为钱为命为明天各种叹息，说出去，林飞都觉得汗颜。
而落到眼下这个地步，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来自“追风楼”这三个字。
从金罡令记录的信息来看，追风楼存在于幻界已有千年之久，而且也曾换过多任楼主，可就是没能把它发展起来。到风临担任楼主后，更是被同行搞得彻底断了生机。
若不是林飞接手，这幻界哪里还有“追风楼”三字？
不过，因为前楼主风临的名声历来“不太好”，加上一些共同挂名在三清联盟之下的势力联合打压，追风楼自重新开张那日开始，便时刻飘摇于风雨中。
其实林飞也没想到，这追风楼竟然是天武大陆的三流刺客势力，若是他此前知晓，或许也不会那般爽快答应风临了。
并非林飞对刺客一职有所偏见，反之他还很欣赏刺客展现的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潇洒个性。
只不过，追风楼内有离社及其他势力挤压，对外又夹击在各大所谓的正道门派与魔族之间，处境可谓水深火热，难以养成。
“哎，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喝下最后的一杯酒，林飞晃晃悠悠地进了房间。
卞子明扫了扫林飞的身影，嘟哝了一句，随即也尾随了进去。
一夜平静。
翌日一早，温和的阳光零星投射，穿透院落的枯黄败叶，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意味。
林飞驻足于院落中片刻，深吁一口，不由大喊：“速度，再不来我自己去了。”
卞子明的房间从屋内传出：“去呗，我不拦你。”
“……”林飞。
两人行至到公告张贴处时，却是见着出乎意料的一幕。
因为潜龙渊形势混乱，往常的时候，别说大白天，即使是晚上，也不见得会有这么多人同时聚在一起。
可今天倒好，这不过一丈之宽的公告栏前，却是聚集着几十号人，场面堪称热闹。
“想不到三清阁居然大开方便之门，真是我等杂鱼的福音啊！”
“你就别想了，区区灵幻境巅峰而已。上头有修为要求，仔细看点，别说兄弟我话多。”
……
林飞二人还未挤进公告栏前，已是听到了阵阵惊叹。等终于看到白字黑字上标示的“三清阁”三个大字，也是忍不住感慨连连。
与之比邻而贴的，还有林飞刷刷刷写下的“追风”二字，气势可是比前者弱了不止一点。
“飞哥，这三清阁招贤纳士的号令一出，咱们可就彻底没希望了。”卞子明盯着“三清阁”的广告纸盯了一会，不无哀怨道。
这一刻他可真是深有体会人与人的差距。
“得了，走吧！”林飞并没有纠结这点，正所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如果是他，或许在同等条件之下，也会优先选择加入三清阁。
单论影响力，三清阁便仅次于飞云书院，稳坐天武大陆第三大势力的宝座。而即便是第一大幻术修炼宗门幻宗，也因为忌惮三清阁背后的存在，不敢与之大动干戈。
林飞与卞子明也曾代表追风楼参加过三清联盟的门主聚会，期间可谓感触颇深。三清联盟虽然只是三清阁对外设立的一道普通门槛，但其无论管理制度还是发展蓝图，都处在这片大陆的顶端。
当然，最吸引幻师眼球的，还是三清阁独有的奖罚制度。加入其内者，只要完成任务，便可得到相应的奖励。而奖励，则是幻师修炼必备的资源，灵草或是灵丹等。
也正是如此，三清阁旗下之人，才会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从而也导致了“刺客”一名风评甚差。日积月累，便促成了人们对于刺客的痛恨以及厌恶。
作为刺客，林飞也曾想过，如果这种形势被改变了，世界会是什么样？
当然，也只是想想。
别说在三清阁这样的巨人前，哪怕同是三流势力的离社，追风楼也是与之无法比拟。
“蚂蚁，终归是蚂蚁啊！”想着想着，林飞也禁不住轻叹了一声。
“两位，等等！”
林飞与卞子明刚冲出拥挤的人群，一名白衣少年忽然拦住他们的去路。少年手中，正举着林飞贴在公告栏上的广告纸。
“怎么，你要加入追风楼？”林飞瞥了瞥那广告纸，又看了眼神色淡漠的白衣少年，问道。
“嗯？”
白衣少年不确定地呢喃一声，接着举起手中的广告定睛一看，果然在那大大的“追风”二字之下，看到一个几乎无法分辨的“楼”字，于是点了点头。
“哇喔！”
听到这里，在林飞身侧早就蠢蠢欲动的卞子明，直接朝那白衣少年的后背拍了一掌，大笑道：“这么说，我要当二当家了？”
见状，白衣少年嘴角扯了扯，步子朝后退了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别退啊，咱们就快成一家人了，还这么见外干嘛！”卞子明却是不管对方尴尬，伸手一拽，当即将那白衣少年拽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