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莫蕴
第一百二十七章莫蕴
到了熟悉的门前,音璇凌抬手没有轻叩,而是直接推门进入,果然看到坐在棋盘前面正在自己与自己下棋的孟严,还是那样子,慈善的面貌,还有沉稳的表情,只可惜音璇凌已经知道他那副皮囊下那颗肮脏的心。
“你竟然敢回来,而且还主动送上门来。”放下一枚黑棋低头思索的孟严声音轻轻地从口中说出。
声音在安静的空房间当中,慢慢徘徊,音璇凌站在一旁,未曾言语,只是等余音散去,才开口说着:“把孩子给我我孩子。”
“我凭什么把孩子给你,那是我的魔尊。”孟严站起身来,抬手在半空威震,面目上满满的都是自豪,似乎真的没有人能将他如何。
“魔尊?呵,下一个莫千夜吗?你最好趁着我没有动杀心之前,把孩子给我。”音璇凌的面目没有任何的变化,语气也是依旧的平淡,似乎没有丝毫的在意孟严是如何的想法,仍旧开口说着。
孟严抬眸看着音璇凌觉得她是自不量力,当下说道:“想要孩子就要孩子,怎么可能?哼,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会任由你们抓起来吗?因为我知道莫千夜那个东西已经不能让我摆布了,所以我留着那个所谓的素霞仙子,让她为魔界也留下一丝血脉,你们也真是傻呀。以为自己,多么的聪明,结果都死了吧。”孟严有些满眼嘲讽,音璇凌觉得有着微微的刺眼,但是她只是向前一步,重复的说着:“把孩子给我。”
孟严似乎也被音璇凌不冷不热的态度也给激怒,抬手打翻了一旁的棋桌,黑白棋子,在此散落一地,音璇凌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动一下,就站在一旁,那兜帽仍旧遮住她的面庞,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眼神如何。
“做梦。”孟严一言一语语的说着。
音璇凌抬步缓缓的走着,微微勾起嘴角,有些残忍地说道:“这是你逼我。”
手中的灵力怦然而出,烈火当中,甚至带着一缕黑气,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炙热,一旁的红木矮凳迅速变为干瘪的模样,音璇凌掌控着灵力涌向孟严,孟严见此抬手筑起屏障,阻挡着飞涌而来的灵力,可是这看起来坚固的屏障却仿佛脆弱不堪,只是灵力稍稍触碰,便已碎落满地。
孟严被击倒在黑白棋子之上,痛苦的哀嚎着,在黑白棋子之上痛苦的滚动,音璇凌似乎听不到孟严的声音,一手提着裙摆端庄而又温婉地向他走去,音璇凌缓缓地将兜帽放下,斜插在发髻上的步摇,轻轻地摆动着,伴随着哀嚎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音璇凌半蹲在孟严面前,伸手揉揉耳朵,捡起那黑色的棋子,素手微捏便化为灰烬,轻轻的挑眉,手掌带着灵力,放在孟严的胸口,只是轻轻的摆动就将孟严的灵魂生生的从体内拉了出来。
哀嚎声停止了,孟严灵魂半浮在空中音璇凌的手放在孟严的胸口处,轻柔地笑了笑,说着:“我问一遍,你不说,我便捏碎你的心脏,问第二遍,你说还不说。那么便是你的灵魂,不如我们慢慢的来呢,让你感觉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孟严的灵魂,痛苦的半浮在半空中,脸色煞白,而一旁的身体,却仿佛已经没有了生气,但是孟严却还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看着音璇凌的样子,从心底涌上来的一股可怕,这样子的音璇凌,他不仅从未见过,而音璇凌如此灵力,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可是此刻,孟严更明白的是,如此大的动静,秦子烟都没有出现,那就只能意味着音璇凌已经将他解决或者是绊住了他的手脚。
“我问你孩子在哪里?”音璇凌的笑容依旧,可是手上的灵力却在收缩,温柔而且有些天真的笑容,在那暗红色的斗篷下,看着有了几分的恐怖。
疼痛的感觉,如同在撕裂孟严的灵魂,孟严知道这是因为音璇凌的灵力,孟严强忍着剧痛,坎坷的开口说着:“如果我告诉你,你不就杀了我了吗?”
音璇凌松下了手,轻轻的摇摇头,抬手把玩的青丝,说着:“不会的,我来只要孩子,孩子只要平安,而你不把我的身份说出去,你的命,秦子烟的命,我都不会管。但是前提是,你保守好了秘密,并且不再干预孟莫的生活,在将魔族的一个秘法给我。”
如此说法,到是叫孟严有些相信,以他对音璇凌的了解,这个人极其护短,也许此时她确实是将他恨的不轻,但是她为了孟莫的未来和那个孩子,接下来确实有很大可能性不对他动手。
“我告诉你。”孟严一句话脱口而出,音璇凌轻轻地笑着,抬手将孟严的灵魂塞回了身体当中,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说着:“你不必担心,我既然说了,肯定是会办到的,你将孩子给我我,再将如何掩盖魔气的秘法给我,我对曾经的事情既往不咎,到时候你不说,我不语,今日我们仿佛没见过,曾经也仿佛没有过,我还是九重天的橴曦上神,你还是魔界高高在上的魔长老。看看,多好。“
音璇凌带着灵魂力量缓缓的蛊惑着,孟严眼神慢慢的迷离了,也开始相信了她的话,遮掩魔气的秘术,确实只有孟严知道,如此而来等于音璇凌,主动告诉了他一个秘密,两人相互牵制,也确实是眼下最好的局面。
孟严沉吟片刻,沉声道:“好。”
音璇凌把玩着一枚棋子,坐在一旁,孟严抬手结了一个繁琐的印,在棋盘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摇篮,下面放着一个沉睡的孩子,那眉眼间与素霞有着那么几分相似。
音璇凌抬手走到摇篮旁,轻轻地将孩子抱在怀中,用灵力笼罩他的全身,确定他,别无他恙,轻轻的将脸颊靠在他的额头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喃喃自语着:“以后,你就叫昭阳了,你妹妹的名字,给你了。”
音璇凌还是浅浅的笑着,眼神中也带着一点点欣慰,可是却不知何时,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滚落,留下的只有一趟湿湿的泪痕,仿佛永远不愿想起的回忆,终究有了一丝的裂纹。
嘴里学着素霞轻哼的曲子,旁若无人的抱着孩子向外走去,头上用就带着那大大的兜帽,斗篷上绣着金色凤凰,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异彩,衣摆随着走动,有着微微的起伏,在安静的夜晚,却还是好像的从未有过。
音璇凌抱着孩子,坐在青丘前面的一片草地上,这篇草地,曾经有着他们许多人的笑容,可是如今,却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和怀里这个小团子的身影。
拿出孟严给她的秘法,她到不太担心,孟严是不会欺骗她,这个秘法她曾经看过,只是记得并不完全了,即便孟严欺骗他,想来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音璇凌慢慢地翻着书,身旁的孩子沉稳的睡着,秘法浮生没法修炼,就像她记忆中的那样,要由旁人练习在带着需要的人魔气融合,才能遮掩住。
不过很明显,如今最好的人选便是音璇凌,但是音璇凌修炼了秘术之后,只怕再也不能让她母亲所说的那样,永远站在九重天这一方,与魔界毫无干系了。
洛河之上的星星,大概六届当中最明亮的,触手可即的距离,让音璇凌的心都跟着平静了下来,书本放在一旁,双手交叠正在脑后,合上眼睛,缓缓地思考着,或许一切都走得太急了,真的,面对事情时,她反而有着那么一些犹豫,一时不知该如何。
音璇凌安静的看着天,一旁的莫蕴睡的沉稳,像一般的孝子一样,偶尔发出个小动静,音璇凌偏头,看着这沉静的睡颜,有些羡慕它的单纯与天真。
在此刻,音璇凌慢慢想通的思绪,就像浮生所说的神魔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是什么样的灵力,其实并不重要,而她如今在意的,只是想恪守自己心中对母亲当初的一个承诺,可是现在的事实却告诉她,要不走上这一条路,也许她失去的不仅仅是浮生,还有更多。
体内的魔气越发的压制不住了,随着她灵力的暴增,体内的魔气也是呈翻倍的往上走,她甚至能感受到钻心的疼痛,但她却一直没有想过要将它炼化。
音璇凌看着莫蕴的眼神,微微沉了沉,自己喃喃的说道:“最后一次,我在坚持这最后一次,等到浮生痊愈之后,我便废了这一身的魔灵。”
听着莫蕴的哼唧声,她似乎得到了肯定,她伸手戳戳那柔软的脸颊,露出一个笑容,抱着孩子,迈着欢快的步伐,向青丘走去。
在青丘门前淖钰已经等了许久了,他只是半夜醒来,看一看音璇凌恢复的境况,却一开门,不仅未曾看到音璇凌的人影,就连四周都探测不到她的灵力。
淖钰上神家庭平悠,却也见过无数世事,若此时,他还不能明白过来,只怕就是几万年的上神也是白做了吧。
音璇凌回来时,看到门下,半遮光影的淖钰,便知道,事情已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将孩子遮近斗篷当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淖钰还会给我一个解释的余地吗?”
“你还能解释什么。”淖钰面目上有些愤懑,换作任何人被自己的好友利用,只怕心中都会愤愤不平吧,淖钰向前走了一步,淖钰眼眸当中带着一幅哀伤,沉声的问着音璇凌:“难道你将回来的目的告诉我,我会不允许吗?你为什么要骗。”
我因为我不骗你,你不会将我带到青丘,我就无法见到淖杍,只是这话音璇凌是断断不能说出口的,她低垂着眉眼,将怀中孩子的俏脸露出,说着:“因为当初你也没有出现,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让我信任。”
是啊,这或许是她没有将计划泄露给淖钰的原因吧,昔日什么神魔之渊之上,如此大战,最终都未曾见到淖钰的身影,原来她从心中已经对他有了疑惑。
淖钰一时无言,因为无论他如何解释,最终,他终究是没有出现在那神魔之渊之上,而只是在后来听说了那日的情景,从那时没有成为可以背靠背的战友开始,也许他们就已经开始越渐越远了。
“你还回来青丘,是不是还有需要的事物,有什么事我能帮你的。”淖听着音璇凌缓缓说出来的话,沉吟片刻,微微开口说着,他心中已没了愤懑之情,但也没有了愧疚,也许被骗一场,对他来说也好,埋藏了许久的愧疚,可以就此消散了。
“融灵丹的药草,淖钰有吗?”音璇凌沉默片刻说着,融灵丹只是药方偏颇,但炼造起来并不难,虽然她在梧桐林学的那几分功夫,不算是特别上相,但是再加上当年在灵山修炼的功夫,练造出融灵丹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这药草,确实不好找,如果她去魔界慢慢翻找,只怕最少也需要一年的时间。
“魔丁草我没有,其余的我有,我去药房拿给你,顺便再拿给你一口药鼎。”淖钰没有问为什么,融灵丹在九重天用的并不多,只是走火入魔的人才压制或者溶解魔气时才需要用,甚至知道这种丹药的人都少之又少。
而在这九重天上会炼制融灵丹,有融灵丹药草的,估计也只有淖钰这一户了,音璇凌如今却询问,他已然想明白了大体的原因,入魔之人,只怕不是她便是浮生,而今日,浮生都尚且未曾出现,那估计便是浮生了。
音璇凌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淖钰后面,淖钰的药草齐全,确实也出乎了她的意料,魔丁草并不是融灵丹当中最难寻找的,明日去千族镇的药店,大致问问,大概就能找到了魔丁草了。
淖钰的药堂虽说不比药草堂的要大,但是药草的种一定比那里多,看着各种怪样的药草,还有一些合着的格子当中传出来的药草味,更让她感受到了它们的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