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张扬跋扈
一百一十六章张扬跋扈
音璇凌边走边慢悠悠地打着哈欠,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仿佛自己的头颅有多么的沉重,走起路来,摇椅晃,看起来要多多慵懒,有多慵懒,眼中还带着一丝的无趣,这副样子也确实嘲讽的很。
九重天上,无论哪一家,要是去凌霄殿上见天帝,估计都不会是这样的一般态度,淖钰看着眼前的音璇凌不在意的态度,有些想笑,但却又忍着。
与音璇凌不同,淖钰呆在青丘还是需要和九重天的天族保持友善的关系,不然他被映荷公主缠了这么许久,还没有撕破脸,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音璇凌看着周围的景致,无意间看见旁边的仙娥,每一个仙娥看到她,都连忙小跑向上若宫走去,音璇凌轻轻的摇摇头想着,这浮生和仙娥们之间的关系可比她好太多了,她一出了事情,这些仙娥第一件事便是先想着通知浮生,想来是让他做个准备,别让她牵连了吧,不过还是不要牵连的好,毕竟万一被牵连了,谁在凌霄宝殿上替她说句话呢。
凌霄宝殿是什么样的呢,音璇凌抬头,第一眼看上去觉得就一个金碧辉煌,只是这当中又参杂了清新脱俗,应该算是神仙中那种不凡俗的金碧辉煌吧。
瞧瞧这金玉雕花,再摸摸那的柱子,低头又看看汉白玉的地面,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九重天上最正式的大厅呢。
天帝高高的坐在上座,看着下面这个怡然自得四处张望的音璇凌,长眼微眯,面色上露出一丝不满,端坐着挺直腰背摆着天帝的架子。
淖钰伸手捅了捅音璇凌的后腰,偷偷的对音璇凌使了个眼色,轻咳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太过于张扬,音璇凌缓缓地转过身去,看着眼前尨眉皓发之人,音璇凌竟然一丝一毫于心不忍都没有,她面对罪恶老人,尚且有谁这么几分的怜悯,可是如今,面对如此的天帝,却只有满身的愤懑。
她偷偷在猜测天帝当初追杀她父亲时,是不是也是像她这般看着他披头散发的父亲,毫无怜悯呢。
位列上神之人,每修炼到一个阶段,便会受到天劫历练,天劫历练,一旦过了,仍旧保持容貌不变,但是是若没过,灵力甚至是灵体便会受损,其中最显着的特征大概便会体现在面孔之上,而每一次的天劫历练,又随着灵力不断的增长,逐渐变得凶狠,直到最后上神陨落。
音璇凌看着天帝这幅颜面,觉得只怕天帝距离陨落也不远了吧。
“梧桐林音璇凌,见过天帝。”音璇凌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还未等着天帝开口,便站在了一旁,眉眼间,将目中无人几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梧桐林教养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莫非,橴曦上神就是这样学的礼节吗?“天帝面色有些不悦的微微蹙眉,一旁的应映荷公主连忙开口说道,毫不犹豫地将音璇凌不久前说的话返还给她。
音璇凌冷笑的勾勾嘴角,开口继续说道:“可惜不如映荷公主所言,橴曦自幼长在上若宫,而非梧桐林,这礼节是跟天族学的,如今让公主觉得教养不爽,不知应该是谁的错呢?”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天帝天后的过错了。”映荷一挥衣袖,那易爆易怒的脾气,毫不犹豫地被点燃了,音璇凌站在一旁,浅笑不语,淖钰却在一旁,尽可能的忍着笑意。
“映荷公主这话说的可不对,在下说的哪句话里,提到了天后天帝了。”淖钰恶狠狠的瞪了音璇凌一眼,示意她适可而止,可是音璇凌却继续逗弄着映荷。
“你……”映荷还未说出话来,天帝便开口说道“映荷年幼不懂事还请橴曦上神不要在意。”
“璇凌自然不会在意,天帝又何须在意呢。”音璇凌言外有意的开口说着,余光微微偏移,便看到了匆匆而来的浮生,一袭白色衣衫,袖带着偏光流云,走起来,衣摆精绣如同悬浮的云彩一般,微微飘摇,那清冷的容貌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天帝微微抬头看向大门而入的浮生轻笑着说道:“朕自然不在意,今日让人请橴曦上神前来,是有事相商,如今我天族与青丘和亲,那魔界魔尊竟劫走了我们和亲的素霞仙子,今日是见橴曦上神,初现光芒,不如请橴曦上神,带兵攻打魔界,将人带回,不知浮生意下如何。”
音璇凌眼皮微动,轻轻笑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浮生,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开口说道:“在下无意出兵魔界,再者素霞仙子从未打算与青丘联姻,又何来人被劫走一说,而且魔界如今是正式求娶了素霞仙子,还命人将聘礼托我带了上来,不如天帝先看看这贺礼,值不值得。”音璇凌衣袖轻挥,将被困在琉璃瓶中的鹤唳放了出来,鹤唳浑身虚软,摊坐于地上,眉眼看着音璇凌满是怨恨。
音璇凌嘴角带着轻笑说道:“风神鹤唳,可是出手刺杀了魔界魔尊,魔尊大人宽宏大量,想着魔界与天族交好,不该为了一人而破坏了神魔两界的和平,所以托我将人带上来,顺便向天帝求取素霞仙子,想来也是诚意。”
天帝未曾开口,但面色无论怎么看着,也不像是有舒爽之意,映荷看了天帝一眼,率先说道:“怎么,如今连天帝都使唤不动你了吗。?这便是浮生上神教的吗?学了天族如此之多的术法,却不想为天族所用,这是何意,诺大的梧桐林,如今是要造反吗?”
映荷的话说的不好听,但是天帝眼中却一闪而过赞许之意,音璇凌看着如此,眉峰微挑,便也知道映荷公主只怕不是第一次被当成刀子使了,怪不得这天地如此宠爱自己的映荷公主,如此好用,若是她,她也宠爱映荷公主。
“映荷这话是何意,我如何所做的事关梧桐林贵干,再说了,我何时学的是你天族术法,我学的术法是由浮生上神所教授的梧桐林秘术,难道由浮生上神所教授便是你天族的了,那照这么算来,我救过浮生上神一命,那便是你天族欠我一命了,那是不是我此时要了你映荷公主的性命,有或者……”音璇凌偏头看了看天帝,继续开口说着:“那你天族也不能叫我如何吧,毕竟你天族欠我一条性命。”
一旁的浮生,莫名其妙被牵入战局,面色上也没有露出任何的意外,甚至看着站在大厅之上张牙舞爪的音璇凌,眉眼间,还有着几分宠溺,无奈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淖钰看着如此放纵音璇凌的浮生,秘术将话语传到了浮生的耳朵里,回头都该说:“你管教一下阿凌,一会闹得不可开交了。”
“没什么可管的,等到闹的无法收尾了,我出去帮她说和一下就行,天帝不敢动她,她身后还有着一个梧桐林,主要还有一个魔界呢。”浮生未曾说话,向一旁有些担忧的淖钰回道。心中却觉得,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感觉混沌灵力竟有如此般。
“浮生上神也这般觉得吗?莫非浮生上神,也觉得橴曦上神如此作为,没有不成体统之处吗?”映荷公主看着淖钰嘴角那一抹笑意,觉得刺眼的很,当下将话语扯到了浮生身上。
浮生虽然有些意外,但未曾有什么局促当下开口说道:“浮生觉得神魔两界和平来之不易,如今魔界,有心求娶,甚至愿意,不计较风神之过,也未免不是一件乐事,再有橴曦上神,确实救了浮生一命,故而,浮生对此有所教导,但橴曦上神所学术法皆为梧桐林术法与我天族无关。”浮生看着音璇凌警告得罪眼神觉得甚是有趣,当下也毫不客气的回道。
看着浮生,天帝长眼微眯,静默片刻,才笑着说和道:“如此小事,怎么就还争吵起来了,映荷也是失礼了,居然将事情扯到了浮生上神身上,是你自己刚刚与橴曦上神有所冲突,如今说话竟这般没有分寸了吗?神魔二界修好自然是好事,朕等下便派人为魔界魔尊送上贺礼。”
“不如着这贺礼有小神拿去吧,只怕天帝派其他人入了魔界,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不如就由小神和浮生上神共同前去吧,想来既不会失了天族体面,也不会引起魔界的恐慌,还能表达了天族的诚意。”音璇凌冷笑一下,又一次挂上了轻柔的笑意,抬头体贴的说着,却看到天帝紧握的拳头,当下心里也觉得算是出了一口气。
“朕觉得派其他上神前去,也有诚意,如此小事,劳烦橴曦上神与浮生上神有些不妥,不如橴曦上神与浮生上神留在上若宫中,修养一下吧,尚且历劫而来,只怕需要巩固一下。”如今音璇凌回来了,天帝自然不愿意让她离开,这一去她万一不回来了,对天帝来说可没有什么好处,当下天帝说着。
“小觉得巩固挺好,既然天帝觉得不用劳烦小神一套,那么小神便打算与浮生上神去魔界走上一趟,毕竟当初受魔尊所托,未曾前去看望,如今魔尊大婚,还是应该过去,尽一份礼的,难道天帝觉得小神不应该去吗?”音璇凌既不吃这一套,也不在乎天帝的脸面,当下,咄咄逼人的开口,留在九重天,她才不傻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对她都敌对的很,留在这儿,就是让周围的人都在监视她,这有什么有意思。
天帝自然此刻还不宜于她撕破脸,当下轻笑着说道:“那就看浮生上神的意愿,想来橴曦上神也累了,如今事情也已经说清了,橴曦上神早些回去休息吧。”
天帝心中,虽然恨不得掐死音璇凌,但是嘴角却仍旧要挂着笑意,面目慈善似乎可以容阔天地的样子,虽然天帝对待音璇凌的敌视已是人尽皆知,但是仍然不能明确的表露出来,尽管多次派人追杀,但此事都未曾被翻到明面上,他此刻也不能追究,就像音璇凌也不能追究一样。
音璇凌轻抚衣袖,微微福礼,走到浮生跟前,熟练地牵起了他的手腕,拉着他向外走去,离开了凌霄宝殿,才偏头对着浮生说道:“我做的怎么样,够不够张扬跋扈,我可是想了许久才确定了自己应该这样说话。”
“是很张扬跋扈,不过,我不记得你身边有这般张扬的人。”浮生宠溺地笑了笑,跟在了音璇凌的身旁,轻声询问着。
“学了一些阿姐,还学了一些安和郡主,也就是翊媚。我发现呀,翊媚公主可真是将张扬跋扈几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看着音璇凌嫌弃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
慢慢的走在路上,浮生想了想问道:“你想去魔界做些什么?”
浮生没有问音璇凌为什么会这样做,也没有问她记起了多少,为什对着天帝有着一些憎恨。
音璇凌笑了笑说道:“去偷酒,孟莫酿了许多的酒水,我们自己也酿一些,还记得之前的梅花酿,多好喝。”
浮生点点头,回忆着记忆当中的酒水,还有清香的梅花,轻笑着:“去灵山上种梅树吧,雪景红梅。”
“好啊,好自在。”音璇凌笑着答应着,梅树诶,多好看。
两人相携相魔界走去,果然尽管魔界政局混乱,目前莫千夜也是腹背受敌,但是看起来,仍旧比九重天上的暗箭要显得安逸的。
淖钰一见此事已散,便也寻了个由头儿走出了凌霄殿,看这样子像是冲着青丘走去,却心里打着主意,一会儿跟着魔界游玩一番,这九重天之上无聊的人,无聊的事,可真是太多了,只是淖钰一直想着等到音璇凌看到他估计也惊讶的很。
一切似乎风平浪静了起来,在无数的起伏之上,音璇凌跟着浮生在魔界四处看着院落,打量着应该住在那里,音璇凌觉得还是千族镇最好,但是又距离魔界远了一些,最后住在了洛水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