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武王出头
第九十一章武王出头
听着庄玉的话,裴云清力的回想着,庄玉的庶妹妹是哪位,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这么个人物,但是这也怪不得她,因为庄玉的庶妹妹实在是太多了,这个庄国公不思上进,反而喜欢花天酒地,往家里抬的妾室更是一房接着一房,不过也好在,生了这么多孩子,竟都是女儿,也不会威胁到庄严的地位,而国公夫人更是早早的心死去灰,不在乎了。
“要我说啊,你就是太高傲了,面对你这些庶妹妹,整天端着个姐姐的架子去做事,结果却总是一忍再忍,没嫁人这样是可以的,但是以你的身份,无论怎样嫁,也不可能低价到哪里去,到最后肯定是个高门府邸当中,而在这些府邸里哪里没有几个,庶出子女,你要是一直这幅样子过去定是要吃亏的。
瞧瞧外面,今日你忍了忍,打碎了一个镯子,明日你忍一忍,只怕房子都得让人烧了,你愿不愿意跟她们争,和她们斗是一回事,但是你的东西不能随便让人家抢走吧,你的人也不能随便让人欺负吧。”裴云清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庄玉的额头,即使她还挺羡慕庄玉这副样子的,不用抢,不用斗,更不用处处谋算,只有俺稳稳地端着自己长房嫡女的架子便可以赢得所有安稳的日子。
但是在羡慕,看到自己的好姐妹如今的境地还是要点醒一番的,毕竟高门大宅中,糟心的事情太多了,提起点戒备总是没有错的。
“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懂归懂,我终究是不愿意跟她们处处算计的,虽然我也瞧不上庶女的那些气势,更瞧不上那些仗着父亲宠爱恃宠而骄的妾室,可是我终归是长房嫡女,跟她们斤斤计较,岂不是了体面。”庄玉拍开培云清的手,低着头,有些面露,为难地说着。
裴云清叹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的说:“现在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这样就不失体面了吗?明明和丢脸好不好,我不是让你去谋算,是让你总要使些手段压住她们,而不是让她们这么肆无忌惮,目中无人,谁让你和她们斤斤计较了。
就算退一万步讲,如果你母亲能压住妾室,你能压住庶妹,国公府会这么丢脸吗?事实摆在这里,就算你不斗,想要自保,也是要拿出些手段的,总不能让自己吃了苦,受了气不是。”
裴云清轻叹了口气,端着一旁的清茶,轻啜着,思索了半刻,仍旧是开口规劝:“你好好想想,你这长房嫡女就没有责任吗?”
听了裴云清的话,庄玉也逐渐陷入了沉思,裴云清见此不在言语,不放在心上,仍旧自己坐在一旁吃吃喝,打算等着自己的小姐妹想通了。
庄玉和安和郡主不一样,禹安侯没有嫡子对自己的嫡女有很大的期许,但是庄玉不同,国公府上面有老国公护着,下面有庄严拼搏,庄玉自小就不屑这些,自然不会愿意让这些沾染上自己,但是这样在闺阁还好,一旦出了闺阁处处的致命的缺口,尤其现在的金陵这么乱,一个浮云遮望眼,只怕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次日清晨答应了裴云清的庄老国公便匆匆进了皇城面圣,他将自己的随时留在皇城外,进入后又请皇帝遣下了左右内侍,在诺大的议政厅,只留下了他们二人。
庄老国公在金陵确实无人在意,大都认为他虽脱离朝政太久,所以众人皆不认为,他还能干扰到朝政上的任何政事。
却未曾想过庄老国公,即便脱离朝局,却也仍受皇上的重视,而且皇帝不仅一次请老国公重回朝廷,但是都被老国公拒绝,无奈只能封锁消息,所以众人也只是尊重老国公。
“前两日朕还在念念念叨庄国公,如今庄老国公就来了,就刚刚朕还在说若庄老国公还在这又怎么会这么难。”皇帝虚扶起身体颤颤巍巍行着国礼的庄老国公,嘴上说着,不必多礼,却行动和说语总是慢上一步,偏偏要等到人家已经行完礼才说话。
庄老国公站直身子,旁边的邝蒙马上递上矮凳,皇帝坐到上位庄老国公才拱手谢过之后,落座于矮凳之上,说道:“老臣已退出朝政多年,不应再参与朝中之事,但老臣当初答应先帝会尽力辅佐陛下,如今陛下正面临抉择老臣不才,想劝告两句。”
倚老卖老,当然要这么做,当初老国公不到三十岁留给为满八岁的皇上放太傅,可以说皇帝的观念是庄老国公教导的,自然是有老可卖的。
“老国公直说就好,当初您是朕太傅,之后又辅佐朕,老国公说的我自然是听的。”皇帝做出一番感激的样子,低头沉声说着,只是眉眼间的冷淡,也不是作假,他心里更是百转千回,他就是不仅多疑还寡恩的很。
“虽说这不是老臣应该管的事情,但老臣想告知陛下一声,中正官贪污一案,三位皇子必然都参与其中,想必陛下是不打算考虑由太子殿下主审,但是对此老臣想,劝告陛下一句,锦王与齐王想必多少有些参与,若陛下让这两位王爷主审,只怕会让朝臣生出不该有异心。”老国公沉吟片刻,思索了一下如何劝告,冷静地说着,他太了解当今皇帝了,简直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只可惜谋略不足。
“国公认为应当如何?”听不听是一回事儿,但是询问是另一回事儿,皇上自然而然的开口。但也不可否认,老国公的话也确实引得了他的深思,毕竟这也是他现在正在犯愁的事情。
“老臣认为此事必然要有皇子主持公道,但是陛下不妨找一个与朝中重臣并无太多交集的皇子,至于是哪一位,还是皇帝定夺。”老国公站起身来,拱拱手回到,他太明白怎样达到自己的目的。还不让皇帝察觉了。
老国公颤颤巍巍的站着,面上也是虚弱的样子,偶尔还咳嗽两声,整个人就是一个为了皇帝不顾身体的忠臣,就连一旁的邝蒙看着老国公的动作,心里跟着有些紧张。
老国公说完,也不再左右言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皇帝明白,庄老国公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品性,看到老国公不在言语,只是安静地坐在凳上,就已经明白,这老国公只是打算提醒,并没有打算更多的插手,反而让他信了他刚刚说的话。
“去,宣武王。”皇帝打发了庄老国公之后,便低头深思,一言不发,过了许久,转头对着邝蒙说道。
武王被宣入宫不久在苏府的裴云清就收到消息,当下便知道事情成了。
“如今金陵齐王和太子本就自顾不暇,剩下的人为数不多的出手捣乱的就剩的不多了,锦王最有威胁。”裴云清手下不停的调着香料,想了想,吩咐云霓说道:“你去红莲最告诉一声,让红莲想办法将这些消息告诉齐王殿下,武王正在往上爬可不能让他们给拽下来。”
思索一番,裴云清将放在匣子里的信封递给云霓,说道:“在通知淮南王,我约他一会。”
而在金陵当中可真是一波风云还未平静,新的一波波澜又开始而起。
距离凉城最近的清扬郡八百里加急送回来了消息,据说带回来的还有一张百姓的联名书,罪名不仅有私放军马贩子过境,还有着搜刮民脂民膏与北狄人做交易。
在北疆之处,无论是凉城还是清扬郡都是极为憎恨被北狄人的,两军对峙动荡不安的永远是百姓,可是如今百姓发现他的县令竟然公开的和北狄做起了来往的生意,至于是不是他自己无意中暴露出来的,这些在百姓看来都并不重要。
至于带着北疆百姓联名书进京的官员是李淳手下的一个师爷,至于原因,只是朝凤阁的身份应该就够了吧,不然怎么躲过禹安侯的追杀呢。
大理石的鸣冤鼓这一敲起来,新的一年的风波也就才刚刚开始,至于慌乱的人,倒不是,锦王殿下,而是锦王殿下的得力手禹安侯。
禹安侯慌了,锦王真的还能安稳稳的想办法欺负欺负武王殿下吗?
“我看你让云霓来请我呀,怎么这是许久未见想我了吗?”不过外面的慌啊,乱啊,闹啊,斗啊,也确实无法干扰了秋寞闻的心情,听听说的这个话,就不知道最近这家伙又看了些什么话本子,满脑子都是些风花雪月。
“别乱说啊,叫你来自然是让你干活的,不然我有这么闲。”至于裴云清也是能把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几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了,毕竟有人送上门来,愿意帮自己,有何乐而不为呢。
“做什么总要说的吧。”秋寞闻挑挑眉也不在意,坐在裴云清的旁边,自己倒了一杯茶,他了不指望眼前的人能给他倒上一杯茶水。
“呐。”裴云清递给秋寞闻一个名单,说道:“这些都是我筛查了好多遍的人,都是清明的臣子,你将名单带给武王,让他用这些人。”
“高衍?”秋寞闻看到上面的名字,喃喃着。
“现吏部员外郎高衍,为人谦恭厚道,礼贤下士,更是两袖清风,想来绝非轻薄侍宦之人,只可惜缺上个机会,眼下正好。”裴云清点点头,平缓的说着:“让武王殿下以不熟悉朝务为理由请求拨上几个人协助,定然会有这个高衍。”
“为何?”秋寞闻有些不太明白。
“吏部因为尚书贪污,又快散架了,现在剩下的最高的官员就是这个高衍,只要武王去求,能拨给他还熟悉官员筛查的,就只有这个高衍了,而且你以为武王是做事的吗?他不过是个撑场面的,只怕皇帝已经挑好了审查的人了。”裴云清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微微笑着。
而在在皇宫当中,齐王和锦王刚刚因为吵架而被皇帝训斥,他们声称武王不曾了解朝中琐事,无法主持这么大范围的审查,这还是两个王爷少有的站在同一个战线上。
不过很快同仇敌忾就支离破碎了,因为两个人都此图将自己的人安插在武王身边,本来是好好商量,慢慢的就争吵不休了。
之间争吵之势越来越大,皇帝的脸色也越来越黑,毕竟是太子惹的是,现在又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吵,皇帝气愤的训斥了他们。
“整天就知道吵吵吵,一点儿事情都办不了。”两个皇子闻言纷纷告罪,这个时候说话可不就是拔虎须吗?
“让他们做点儿事只想着怎么在朝中怎样安插他们自己人,这到底是他们的朝廷还是真的朕的。”皇帝等到自己的两个皇子离开,生气地用大手拍着桌子,长袖一挥将桌上的奏折纷纷扫落。
邝蒙从小就跟着皇帝,自然是甚为了解,眼下皇帝震怒,他自然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邝蒙一边收十着洒落在地上的奏折,一边说着:“两位皇子是有些失了仪态,但终究还是为了陛下,而且二位殿下确实说的不错,武王殿下远离朝局多年,确实需要人辅助的。”
“只是要用谁呢?”皇帝沉声说道,长叹了一口气,手指磨娑着座椅扶手的边角,思索着,过了片刻,缓缓说道:“在吏部所剩的当初还能说上话的官员还有谁?”
“这,这哪是奴婢哪知道呀。”邝蒙一时被问愣,当下说道。
“你是不知道,但是刚才有折子呀,还不找。”说着皇帝便在刚刚洒落的奏折当中翻找着,吏部的人员变动,打开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吏部侍郎高衍:“这个高衍刚才都没听到,他们提起过。”
“吏部侍郎想必是刚刚两位皇子未曾想到吧,不过奴婢也没有听说过。”邝蒙低头,回着皇上的话。
皇上瞥了邝蒙一眼说道:“应该是我这皇儿啃不下来的硬骨头,不然他们会舍近求远?去让他们去查查去,查查这个高衍的家世,和为官官这些年做过什么,吏部不能再乱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