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洛夫
洛夫被兰特突如起来的怒气吓了一跳,亚佐夫脸色不变,沉默了良久之后,他说道:“我们继续下一个话题吧。”
……
等到亚佐夫将所有的问题都问了个遍之后,天色已经变的漆黑一片,亚佐夫起身:“我会将这件事的调查结果如实的报告给罗恩大人。”
“我还为您专门举办了酒会,请您一定要参加。”兰特假模假样地说道。
“领主大人,恐怕我今晚若是喝了酒,或许明天就要到水沟或者垃圾堆里找我的尸体了。”亚佐夫冷冷地说道。
“我们空渡领的卫生工作做的不错,没有水沟,也没有垃圾堆。”兰特挑了挑眉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当然,如果您不愿意参加酒会,可以直接回会馆睡觉,不过半夜可要小心床下或者窗户外的盗贼,我们这里的治安可不太好!”
“只要不是穿着空渡领军队制服的盗贼,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亚佐夫冷冷地看了兰特一眼,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到临冬城之后,一定要提醒罗恩大人注意这个弟弟,他并不像别人口中那么无知怯懦,他越来越像卡佩家族的成员。
霸道且自信,这就是卡佩家族。
而洛夫见亚佐夫离去,也无心在留着这里跟兰特探讨人生与哲学,毕竟今天的局面弄的很尴尬,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洛夫刚想告退离开,兰特突然在他背后喊了他一声,他扭过头,却看见兰特慢慢走了过来。
“在局势还没有明朗之前,就这么着急的想要离开我投奔别人,这样真的划算吗?”兰特笑眯眯地冲着洛夫说道。
“领主大人,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洛夫硬着头皮回到,他没想到兰特会把话说的这么明,完全撕开了那层遮羞布,将洛夫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裸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洛夫,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投机者,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你只是一个墙头草而已。”兰特把一个酒杯塞进了洛夫的手掌中,帮助他握紧,“我曾经听人说过一句话,在真正的胜利没有展现出来之前,绝对不能把所有的筹码都压上去。”
“你真的觉的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你觉的在罗恩的手下,你会过得比现在更好?”
兰特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洛夫,轻笑了一声,说道:“写一份辞职报告吧,我会向父亲大人举荐,求他派遣你到罗恩手下任职。”
“祝你好运!”兰特拿起酒杯,与洛夫轻轻撞了一下,一饮而尽。
“好自为之!”
……
兰特没有理会宛若一尊雕像般矗立在风中的洛夫,其实他的想法与洛夫的想法相同,洛夫不想跟着兰特干,兰特又何曾想让自己身边有一个小眼睛?
在这一点上,其实错在温顿公爵,他在选择监视兰特的人选时看错了眼,洛夫有野心,有抱负,这样的一个人是不会安分下来只甘心当一名棋子的。
兰特心情大好,佩恩对他的忠诚毋庸置疑,士兵们听从将领们的指挥,只有这个洛夫处处掣肘,等他一离开,自己就可以大刀阔斧的准备改造军队与城池,并且完全不用担心泄密。
熔炼炉正在一刻都不停的制造弩车与箭矢,他最近两天又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将前世的一种武器制造图画了出来,待到来年开春,铁矿能够正常挖掘之后,他就准备着手制造。
他发现这个世界上的重装骑兵之所以被称为不可战胜的移动堡垒,关键就在于他们身着的板甲防御奇高,一般的兵刃无法穿透,且身骑战马,冲击力极强,但养这样一批重装骑兵需要的资金实在太过庞大,单单是驯养一群战马,就需要长达三五年的时间,于是兰特就想到了一种替代品。
战车!
虽然在灵活性上,战车不如骑兵,但是在推进性能以及杀伤力上,战车都丝毫不逊色与重装骑士,关键在于,这玩意便宜啊!
制造一辆战车的成本很低,材料用平常的坚木就可以,车轮上包裹一层铁皮,再把车辕两侧各加上两把尖锐的利刃,由人力六名或者八名士兵来推动,兰特曾经粗略的计算过,战车的时速如果能达到二十,那么在战场上,便可以利用车头的长矛和车辕旁的利刃来切割对方的阵型。
其实战车正确的使用方法是利用四匹马拉动,这样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其冲撞能力,但尴尬的是,空渡领内,除了通讯所使用的马匹以外,兰特根本找不到能够拉车的战马,训练一匹战马所使用的时间很长,它不单单需要懂得与主人配合,更重要的是不能畏惧战场上的血腥厮杀与冲天怒吼。
兰特手下的武装力量一共只有不到六百人,只有佩恩统领的骑士团才拥有战马,共计三十人。
其余的都是步卒,在机动性上远远落后于骑兵,只适合守城,如果要主动出击甚至追击的话,他们完全不占优势。
而在片大陆上手握重兵的权贵们,手下最精英的战士们几乎全部都是骑兵,大陆地势辽阔,崎岖地形稀少,极其适合骑兵的作战方式,就连神圣教廷的属下最强的武装力量教廷护卫队,也是被称为钢铁堡垒的重骑兵军团。
骑兵这个兵种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得到了空前的重视与利用。
……
进入深秋之后,空渡领内的气氛便有些凝重,奉兰特的手令,工匠们与士兵都在山林中砍伐树木,按照兰特的图纸将横木用铁索绑在一起,并把长矛与倒刺安装在顶部,制造出兰特改造过之后的拒马桩,木屋镇的城门被这些散发着尖锐锋芒的木头堡垒团团包围,看上去更加牢不可破。
兰特站在木屋镇的城墙上,向北极山脉的深处看去,那里被一片黑暗笼罩,不知多少凶猛的怪物野兽藏身其中,即使距离几十公里,兰特依然能够感觉得到从那个方向传来的,令人极为不舒服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