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兵临山下 之一

曹世清见过湘吉云后,因为还有要事等着处理,所以决定立刻回北京。关大虎见曹世清要走,有心想留他,但见他去意坚决,只好算了,却又担心一旦军警联合打来,不知如何应付,因此想让曹世清帮忙说情,便在送别时曹世清说:“师爷!你说北京的警察要来打我,可你知道我是冤枉的,不如你回去后跟他们说说,就说我只是绑了个肉票,其实跟张作霖那老小子没啥关系,这样他们就不会来了。”

曹世清无奈地说:“这话我倒是可以说,可我的话只能算旁证,他们还是要抓你回去录口供,因为警察办案是有程序的,但你要是真去录了口供,他们肯定还要跟你算旧账,你怎么办?老实说,虽然我是中央派来的,可阎锡山对中央一向口服心不服,在他的地盘插手这个案子,难!当然我还是会设法替你周旋的,但我不敢打保票,所以你要先做好准备,不行的话,就带弟兄们赶紧转移。老实说,你这山势虽然险峻,但也是一处绝地。”

关大虎烦闷地应道:“好吧C吧!就听师爷的,转移!唉!”见曹世清保不住他,只好勉强将他送下山去。

关大虎送走曹世清后,连忙召集手下商议对策。众人听说有军警要来,而关大虎却想弃寨转移,纷纷劝他不可放弃飞虎寨,因为他们从东北转移到这里,已经吃够了转移的苦头,况且他们已经在飞虎寨经营了两三年,哪舍得轻易放弃。其实关大虎也舍不得放弃飞虎寨,见众人反对,便不再坚持,决定看看再说。

会后,关大虎下令各关口马上增加人手,还派人前出三十里探风,然后便等着和军警一战,可他等了两天都没见着山下有动静,心想大概军警还记得以前吃的亏,不敢来了。不料,就在第三天的上午,山下发现了大批军队,这些军队足有一个加强团,而且还有炮兵。见到这架势,关大虎有些懵了,以前在北洋政府时期,北洋军警最多也就来个三、五百人,却不料今天的国民政府竟然如此看得起他,把北伐军的精锐团都派来了。

山下的军队是北伐军阎锡山第三集团军麾下,是一个拥有独立作战手段的独立加强团,所以该团不仅在三个步兵营的基础上加强了一个步兵营,还设有骑兵和炮兵各一营,并且团部以下还有直属侦察连和工兵连,总兵力三千有余,团长是毕业于保定军校的少壮派军人曾楚名。

曾楚名独立团在北伐这一路上,主要担任第三集团军军部的警卫任务,所以直到进了北京也没捞着仗打,更别说立功了,这让曾楚名非常遗憾,当北京警察厅向军部提出联合剿匪的计划时,他便主动请缨,要求独立承担剿灭土匪的任务,以此弥补一下没仗打的遗憾。就这样,第三集团军最精锐的独立团被派到了小小的鸡脚山下。

曾楚名知道对手不过是一伙毛匪,所以他权当这是一次手到擒来的演习,当部队到达鸡脚山后,他也不向山上喊话,只管命令部队先把鸡脚山围住,然后就往第一道关隘猛烈炮击,打得四金刚黄沙河无处藏身,只好带着手下撤往第二道关,但第二道关随即也遭到了炮击,三、四两金刚抵不住炮击,只好继续往第三道关撤去。

关大虎见两道关不到一个小时就丢了,这才想起湘吉云说的话,他这鸡脚山遇上有炮火的大部队,那就是一处无路可逃的绝死之地。想到这里,关大虎很后悔在这里傻等了三天,如果三天前按曹师爷的吩咐转移的话,现在怎会如此狼狈?想到这些,不禁拍着脑袋大叫起来,“哎呀!这该死的大炮,真是要了老命了!”

刘栓财一脸苦相地说:“可不是嘛!那小湘学爷说的还真是一点没错,咱这四道关在炮火面前,简直就是个摆设。照这样下去,恐怕坚持半天都难哪!”

关大虎叹气道:“唉!这事也怪我,从小湘学爷上山开始,再到后来曹师爷回来,两人都说这里不能守,可我就是舍不得,再加上兄弟们也都不想走,我就犯糊涂了,结果搞到现已经有些晚了。看来,咱们兄弟只好拼命了。”

刘栓财想了想,皱着眉头说:“大哥!要不咱去问问小湘学爷吧!说不定这小子有办法。”

关大虎一脸烦躁地说:“都已经到这步田地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问了也白问!”

刘栓财劝道:“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说他还在山上没走,咱不问白不问。只是这小子前段时间被月红整惨了,就怕他心里有气,未必愿意帮咱。”

“是吗?”关大虎冷笑一声,又说:“如果这小子有办法故意不说,我自有办法治他。别忘了,那小子的漂亮媳妇也在山上,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小命,但他不能不顾他媳妇的名节。你现在就去找他,我看他敢不来?”

刘栓财应声说:“好吧!我这就去找他过来,大哥你稍等片刻。”说完,连忙起身离开聚义厅。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刘栓财拉着湘吉云来到了聚义厅。关大虎见到湘吉云,连忙笑哈哈地迎上了去,待一番客套过后,指着外面说:“你知道外面的炮声是怎么回事吗?实话跟你说,山下来了大批官军,因为他们有火炮,所以就像你说的那样,只要遇上有火炮的大部队,鸡脚山的麻烦就来了。你说的果然不错,我的前两道关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官军用大炮轰掉了,所以你今天一定要帮帮虎爷,替虎爷我想个御敌的好办法。”

湘吉云无奈地说:“事到临头,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这鸡脚山就是个绝地,根本不能守,可你不信,也不挪窝。现在信了,却又晚了,别说我没办法,你找天兵天将来都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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