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树林遇险

二人刚出山洞,还未来得及上马,就暗觉不对!

方才还残鸟虫鸣的林子除了一扫落叶的寒风刮过,突然间沉寂下来,没有一点儿声音,渗的人发慌!

就算是夜深,这树林间的鸟虫蚁兽也绝不可能突然间全部禁止。

除非,除非它们感觉到了威胁!

而且,能让整个林子瞬间寂静的可怕的威胁,绝非简单的威胁!

萧寻向顾溪越使了个眼色,顾溪越瞬间领会!

顾溪越自小习武,虽然武功比不了萧寻那般的高高手,但作为一个常年习武之人,觉察危险的这点敏锐程度还是有的!

顾溪越暗自握紧了袖中短剑,朝一旁一脸平静的萧寻望去,心里哑然,都什么时候了,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不禁有些难得的佩服起此人的定力来!

只是,这林子间潜伏的危险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按照常理来说,自己初入东宁,在明月楼,除了得罪过沈栋那仗势欺人的家伙外,就剩下如今站在自己旁边还如此泰然自若的萧寻了。

不过,谅沈栋那简单粗暴的脑子怕是没那么聪明查到自己身上的,而萧寻现下也同自己一样身处险境。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潜伏的危险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冲着自己旁边这个威震天下的晋王萧寻来的!

只是不知道是哪些不自量力的敢有胆子来惹这让人闻风丧胆的晋王!难道不怕被碾碎了喂猪吗?

顾溪越一边分析着暗处杀手的来意,一边抱怨着萧寻,居然把她带入了这么个险境。看来今晚是有的忙了!

林子间除了半轮弯月透过那层层的密叶溅入在林子间的斑斑光华外,几乎没有半点光亮。

一阵残叶顺风而起,不远处数十道刀光顷刻间交相辉映在月下,瞬间在二人面前尽显锋芒!

“护好自己的小命!”

男人毫无一点波澜的声音由远及近。

等顾溪越反应过来,旁边那还有萧寻半点影子。顺眼望去,那道夜色下修长的月白身影已经交织在离自己十几米处的黑影之中,一招一式,势如破竹!

如此场景,顾溪越自知不能独善其身,抽出袖间短剑,飞身上前,朝前面几个正向自己这个方向靠近的危险而去!

几招下来,顾溪越虽然占上风,但这些人都训练有素,而且个个身手不凡,绝对不是普通杀手,况且来人数十,若是光凭自己,怕是迟早得葬身于此不可。

想到这儿顾溪越不觉朝萧寻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下暗叹:不愧是战王萧寻,置身刺客之中却依然处变不惊,一招一式更是快准狠,不一会儿便轻松解决了周围几个黑衣杀手,而他月白华衣之上,依旧滴血不染,在剑光火花之中哲哲生辉!

顾溪越自然也不甘示弱,将自己防身用的短剑收起,一脚挑起脚下的长剑,嘴角微微勾起,打架还是得用长剑顺手!

萧寻在和杀手交手的同时自然也留意到了顾溪越那边的局势,见她毫不拖泥带水的招式微微惊讶,不得又对顾溪越好奇了起来!

一个来历不明的容府丫鬟,居然有如此身手。

萧寻嘴角轻扬,向来俊朗无双却阴冷的面上,仿若绽放了一朵耀眼的花,引得他对面的杀手一愣,下一秒却又仿若做梦般望着那张方才明明绽放的阴冷面孔,不可置信的直直倒下!

顾溪越长剑起落,利落的解决掉一人,就在她正准备挥剑朝旁边的几个杀手时,胸间猝然剧痛,一股腥咸的热流漫过喉颈,倾袭而上,终于受不住的咸腥味突破喉咙。

一口鲜血漫出,顾溪越已然顿感全身无力,连连后退,似乎下一刻就快站不稳。

顾溪越暗道不妙,看来是牵动了旧伤,亏她还抱了丝侥幸的心理,又岂知对方杀手也是有能耐之人,和那日明月楼沈栋的一群喽啰想比,简直不足挂齿!

见顾溪越瞬间没了刚才的气势,围在她旁边的杀手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瞬间几道剑光挥下,顾溪越只得护住越发疼痛的胸口,一手执剑迎上,却已无方才招架的力气。

手中长剑被打落,顾溪越一个踉跄又退了几步,眼见就要迎上面前步步紧逼的剑光,就在那近在咫尺间,腰间一紧,顾溪越被带入一个温暖的胸膛!

男人宽大的月白衣袖自眼前拂过,传来比这个胸膛更多的檀木香味,侵入鼻间,才让她胸间那抹剧痛稍微缓和了些,而她也再提不起力气睁开眼眸瞧瞧这些杀手惨烈的下场!

晋王府。

昨日萧寻一夜未归,连身为自家主子贴身侍卫的河洛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去哪儿了,河洛更是在晋王府门口守了一夜!

直到看见抱着顾溪越出现在晋王府门口的萧寻,河洛这才松了口气!

“找大夫!”

萧寻冰冷的语气传来,河洛这才看见自己家主子怀里居然抱了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只是现下还未天亮,瞧不清楚那‘三生有幸’能被自家主子抱的女子长啥样!

见自家王爷少有的着急,河洛更是不敢怠慢的匆匆而去!

若不是今日凌晨见萧寻抱了个女子回府,恐怕连他这个忠心耿耿百般不愿相信自家主子是断袖之癖的属下也快要跟着外界随波逐流了!

清晨的太阳初起,露珠还未殆尽,清风一扬,御花园内便花香四溢起来,大清早的就沁人心脾!

萧寻已换上一身墨蓝色锦衣,前去御书房觐见皇上。

“七弟!”萧景一身紫色锦衣华冠,从对面走过来。

萧寻一如往常的朝他淡淡行了一礼,“皇兄。”

不管是萧景贵为东宁国太子还是东宁国三皇子,这点礼仪都是萧寻必须要给的。

萧景很自然的支着脖子点了点头,只有在这个时候,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才能比当今不可一世的晋王爷高出一个头,正大光明的接受他的礼拜!

萧景虽贵为太子,是天下人皆知的日后皇位继承人,但放眼整个朝中,真正把他放在眼里的又有几个?

谁人不知当今晋王萧寻才谋过人,战功无数,而他这个太子,在朝中那些老东西的眼里甚至父皇眼里,也只不过是个坐等其成的储君罢了!

而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位置,也终究是靠他贵为皇后的母亲和先祖立嫡不立庶的规定争取来的。

何况,能否真正坐稳这个储君之位,有眼前这个不可一世又受尽父皇器重的晋王在,还得另凭他说!

“看七弟今日的气色有些欠佳,得多注意休息,若是太操劳熬坏了身体可如何是好?”

萧景负手走近,一脸担忧之色,只是在萧寻看来,倒是真实过头了。

“多谢皇兄关心,臣弟倒还清醒,尤其是昨夜!”

萧寻不紧不慢的说着,特意加重了昨夜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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