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鬼城(2)

龙吻天说:“这有何难?只要活捉了石寿行,就可以逼他说出那个黑衣女巫的身份以及苟维民的下落。”

小林子说:“想不到石寿行还是那副德性,阳奉阴违,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师伯!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对付这种小人,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他乖乖就范。”

金樽前辈慌忙说:“不急不急!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跟踪他们进入眼前这鬼城,看他三人到底想干些什么勾当,然后再作打算不迟。”

石寿行一伙人打着手电筒在前面走,龙吻天三人在十丈之外尾随着摸黑前行。走着走着,只感觉洞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洞里空间也比前面小了。手向两边一伸就能触摸到两边的洞壁。洞壁上滑溜溜的,龙吻天的手竟然摸到一条一条粘乎乎蠕动不已的活物。给他的感觉粘兮兮肉乎乎,像是一条条遍身粘涎的蚯蚓。就在他缩手的瞬间,手腕上一阵冰凉,已经有无数条活物爬上他的手腕,争先恐后地往上爬,发出咝咝的扭打声,那些活物似乎在互相厮咬。声音虽细小,却听得人毛发倒竖。

龙吻天忙用另一只手去抓弄,那些粘乎乎的活物已经爬到他的脸上。刹那间,竟然有十来条往他嘴巴、鼻孔、眼睛、耳朵里钻。原来那些活物是循着身体的热气向上爬的。他惊慌失措,忙用手去摘,心里又害怕又恶心,嘴里发出呸呸的声音。

前面那伙人听到声音,吃惊不小,忙转过身来,用手电筒四处扫射。龙吻天三人无处藏身,只好不约而同唰地一声卧倒在地面上,这才没有暴露行踪。就着手电筒的光,龙吻天瞥见被扯落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活物竟然是一条条细小的蛇,身体有一尺多长,体色鲜红,浑身粘乎乎的,尾巴有麦杆那么粗,往上慢慢变大,头部却有鹌鹑蛋那么大。满口尖牙,锋利无比,不像是普通的蛇。头上的眼睛和鼻子都已经退化形成一个硬斑。这蛇乍一看像是一条巨型蚯蚓,然而它的身体却是头大尾小。

这种蛇是粘涎蛇的一种,常年生活在地底,是一种鲜为人知的地穴生物。人们往往把这种蛇与幽灵鬼魅联系在一起。

见无动静,石寿行疑惑地转过身,亮着手电筒继续往前走。走出几步,石寿行又转身看了看,笑骂道:“愣头,刚才是你放屁?从小你妈妈就叫你不要吃那么多黄豆你偏不信。你知道黄豆吃多了是要放屁的,刚才被你吓得苦胆都出来了。”

愣头就是那个手拿铁锹的年轻人,听石寿行这么数落他,憋屈地说:“谁放屁了?只有龟孙子才吃黄豆。”

石寿行一听来火了:“你龟儿子还嘴硬,不是你放的?难不成刚才那屁是你老子我放的?”

马仔见气氛紧张,忙打圆场说:“石哥!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大哥吩咐我们要在子时以前找到冥王的陵墓,取出值钱的东西。子时一过,非但找不到陵墓,寻不得宝物,我们三人也要永远被困死在鬼城里面。”

石寿行听了马仔的提醒,气呼呼朝愣头瞪了瞪,三人快步向前走去。

龙吻天三人伏在地上又好气又好笑,却不敢出声,生怕暴露了行踪。龙吻天听到“冥王‘二字,心里猛然一惊,冥王!这个猪头蛇身的怪物,他和蚩尤可是有着千丝尤缕的联系啊!想不到他的陵墓居然就在这洞里。

就在他们伏在地上之时,听到地底下有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凄惨的呜咽声中伴随着一阵嘈杂的轰响,仿佛地底下人山人海。龙吻天心里嘀咕道:莫非所谓的鬼城就在这地底下面?

待龙吻天三人从地上爬起来,发现石寿行一伙人已经在前方十来丈远的地方停止了脚步。原来他们被一棵大树挡树了去路。

远远看去,那棵大槐树把前面的洞堵得严严实实,树杆在洞顶处分成若干个岔枝,穿破土石向继续上生长。从靠近地面部分的树干来看,那棵大槐树像是穿破深厚的土层长出来的。看它铁一样硬实的树干,少说也生长了上万年了。这不禁让人惊讶,这棵大槐树到底有多高?莫非它是从地底下的鬼城里长出来的?

龙吻天小时候曾听师父说过,槐树之所以带个鬼字,是因为它和民间的神话传说有关。槐树又叫做槐阴树,和马桑树一样,是一种极为阴邪的树木。据说遇到天大的冤屈可以顺着千年以上的马桑树爬到天庭去上访,玉帝自会为你平反;而发现罪大恶极之人仍活得逍遥自在,就可以从千年以上的古槐树的树洞里到阴间去向阎王爷诉苦,阎王爷自会判他死刑。

他们三人在黑暗中屏气凝神地观察着石寿行一伙人的一举一动。只听见那半老不少的家伙嘴里嘀咕着什么,随即把手电筒递给愣头,又把愣头手里的铁锹换过来,拿在手里朝那大槐树的树干上一阵猛刮。原来年生久远,那大槐树的树干上已经存积了厚厚一层泥土。不大一会,泥土里现出一块石碑,高约三尺,宽约两尺。待擦去表面的泥土,石碑上隐隐约约现出五个字:泰山石敢当。石碑下部还刻着一个八边形的符,符中的线条歪歪扭扭、红红绿绿。

看到那石碑上的符文,金樽无我忍不住咦了一声。心里不由想起关于“泰山石敢当”的神话传说。心底捉摸,莫非那石碑后面镇住的就是那传说中对妇女下手的妖风?

幸亏相隔较远,石寿行三人没有听到金樽前辈的惊讶之声。石寿行回过头斩钉截铁地说:你们两个龟儿子给老子听好了,搬开这块石碑,往这树洞里跳下去就是鬼城了。你两个龟儿子只管跟着我走,想要狗命的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来。”

那两个龟儿子听话地点了点头。只见石寿行把那石碑使劲一搬,石碑后面便现出一个树洞。霎时间,一股猛烈的寒风从树洞里吹出来,吹得那伙人衣襟猎猎作响。

石寿行先跳,接着是马仔,愣头挨了一顿鸟,虽然心里极不愿意冒这个险,但也由不得他。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稍作迟疑也跳了下去。

转眼间,那三人一个接一个向树洞里跳将下去,如英勇就义般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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