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访师父

被贺黄花摄魂的前几天的一个下午,龙吻天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忙着绘制机械零件加工图纸。

他一个下午困倦不堪,看了看手表,才三点二十分。心里就想:是不是因为昨晚出去得太久,耽搁了睡眠?

金工部要的图纸一共五份,他到现在为止才完成了两份。因为中途被老板叫去加工了一个外形复杂、精度要求高的配件。老板压低嗓音对他说,这么重要的配件交给别人心里不踏实。

唉!谁叫我在这个公司里是“全”工呢?他心里暗骂:谁他妈说“全”是人中之王?老子过的是牛马般苦逼的日子。

刚完成第三份图纸,正准备打印出来,就听到同事们在车间里议论纷纷,说昨天晚上附近有人抓住一个小偷。听到这里龙吻天嘴角泛起一丝神秘的坏笑,又看了看手表,继续画没有完成的图纸。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五点,他一个快捷键关闭电脑(电脑关闭时还有一个图纸文档没有保存),管它呢,明天再恢复文档吧!抓起手机,人已经冲出公司大门。

奇怪的是一走出公司大门,原本困倦不堪的他此时困意全消。他一边哼着歌一边往小窝赶。这正如俗话说的:上班一条虫,下班一条龙。放眼当今社会,似乎只有这句话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了。

到了小窝,他四平八稳地坐下来,惬意地抽起烟来,要知道,他平时一向不抽烟的。想起昨晚出去的时候她睡熟了,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才回来。当他看到她还睡得像小猪似的,打起了轻轻的呼噜时,心里就升起一种甜蜜的幸福感。

来一个简单的介绍:他姓龙,名吻天,中等身材,年龄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阳光帅气,充满活力,是一家机械厂职员,有时候她会叫他一声“工程师”。

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爱好,和一般人一样,上网听听歌,看看电影,偶尔在电脑记事本里写写日记。他喜欢戴手表,但只限定戴机械表,因为机械表有一种特有的质感和贵气。

她叫雨雪,高挑身材,略为狭长的脸蛋水灵白嫩,更让她平添几分稚气和可爱,年龄在二十三岁到二十五岁之间,正是知性而又貌美的年龄。

这天晚上睡到凌晨三点,龙吻天准时醒来,是时候出发了。才越过两座山、掠过一片森林,他就用完了一口真气,他觉得现在的功力远不如从前了。心想,莫非是因为现在有了女朋友的缘故,体力消耗太多?

脚尖一点树枝借力使力,他又往前徐徐掠去。夜色下,视野一片朦胧,不过凭着他超凡的视力,哪怕草丛里一只螅蟀的一举一动他都能了如指掌。

约摸一盏茶功夫,龙吻天已经来到师父隐居的山洞外面了。这里地处偏僻,四周的高山林木茂密,人迹罕至,就算是再有学问的考古学者也休想找到这个所在。

眼前是一道万丈悬崖,悬崖半腰处有一个山洞。二十多年以来,师父一直在那个山洞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他脚尖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轻轻一点,身子一欠,像一只敏捷的猿猴,轻轻的跃进山洞。山洞里漆黑一片,不过他在里面仍然如履平地。

“你来了?”他相信普天之下能找到这个地方的人也只有他的好徒儿龙吻天了。

“是的,师父。”龙吻天轻声应着,掠过几道弯,前面忽然有了亮光,眼前是一间石屋。

这间石屋的天花板上挂着一颗碗口大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把这间石屋照得亮如白昼。眼前那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就是龙吻天的师父了。他还是一身青衣,银白色的须发在夜明珠的光照下熠熠生辉。一眨眼功夫,龙吻天已经掠进石屋,在师父身旁三尺开外轻轻落了下来。

龙吻天的师父名叫金樽无我,福建人,早年习武,二十年前又血心来潮改习道术。

师徒二人分别坐在靠墙的两张石椅上。金樽无我问道:“你有多久没有来看师父了?

龙吻天略加思考:“有一年了吧,师父。”

金樽无我说:“准确地说,是一年零两个月又五天。”

龙吻天不得不佩服师父的记性。不过对他师父来说,这太稀松平常了,虽然他二十年来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他对外界的事情却有他知晓的法门,甚至对于未来,他都有着超前的感知。

龙吻天说:“师父,徒儿不是不想你,只是自从我当了工程师以来,公司里的事情太多,分不开身。其实徒儿对那工程师的职务毫无兴趣,但是为了察明那些事,不得不委曲求全。”

“好了,师父并没有怪你。这些年以来,你一个人来去奔波,实在是太辛苦了。为师只是心里闷得慌,有点惦记徒儿你罢了。”金樽无我说:“对了,为师去年教给你的那两套武功:一个石破天惊,一个小无相手,你用起来还得心应手吧?”

龙吻天心里微微一震,那件事情还是让师父知道了。他只好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承认了。

金樽无我说:“你要为民除害,师父也不怪你,那是应该做的,不过不能太过招摇。就算是做好事,也要保持实力,确保能做到全身而退。”

“是,师父。”龙吻天点头应道。

金樽无我转身走到石屋最里面,在墙上的一块方形石板上一按,墙上忽然间开了一道

石门,向里面旋转着打开了,石门里面有一间密室。

龙吻天跟随金樽无我进了密室,师父又在靠右手边墙上的一块石板上一按,倏地打开了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卷轴。这间密室龙吻天是知道的,不过他却想不到密室里居然还有这个暗格。

金樽无我缓缓地打开卷轴,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活脱脱出现在上面,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看得龙吻天都傻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金樽无我沉声道:“画中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小师妹,她叫伞儿。师父以前没有和你提起,是因为你尚年幼,武功修为不足。”

没等师父说完,龙吻天就按捺不住了:“师父是要徒儿把小师妹找回来吧?”

金樽无我沉声道:“你师母离家出走了,你小师妹也失散了。这些年来,师父无时无刻不想念她。一直想把她找回来,但是为师又苦于不便出去走动。”

“师父,徒儿一定会把小师妹找到。”一提到失踪的小师,龙吻天就有些莫名的激动。

金樽无我说:“我隐隐约约感觉你小师妹就在你工作的城里,似乎离你不远。好了,你也该回去了。”

“是,师父。”

龙吻天拜别师父出了山洞,原路返回。他拿着小师妹的画像,心里直犯嘀咕:如果看到小师妹长得如此漂亮,只怕有的人要吃醋了。

他还在为自己绝妙的轻功暗自得意,突然看到前方五十丈开外的树林中闪过两条人影。心里一震,那不是十年前离开师父出走的师母贺黄花吗?怎么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在一起?从身段来看,师母还和十年前一样的年轻,一样的风姿卓约。

那两个人似乎没有发现龙吻天,一眨眼的功夫已向九点钟方向飘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以龙吻天现在的轻功修为,就算再苦练十年,也是不可能追不上那两个人的。

师母的轻功为什么进展如此之神速?离开了这么久,音讯全无,为什么她又会在这里出现?更加让龙吻天无比抓狂的是,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师父他老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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