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羞煞,冷箭

独孤焰忽地对傅相思直呼其名,“傅相思。”

与此同时,他将她一把抱入了怀中,沉声道,“朕这些日子,已经不曾翻牌了,那些牌子,让莫公公拿去当柴烧了。”

傅相思:“……”

这男人为了她的心里只放下他,是在动真格的吗?

傅相思心中颇有负担,挣脱开他的怀抱,大着胆子问道,“皇上,你是喜欢我,才要求我喜欢你吗?”

似乎没想到傅相思会问得如此直接,独孤焰像是难为情了,抿了抿薄唇,半饷才吭声道,“嗯。”

虽然他只委婉地要求她在心里只放下他,可谁能听不明白,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前提定然是他喜欢她,且是很多很多的喜欢呢?

独孤焰的迟疑看在傅相思的眼里,却更像是在犹豫不决。

于是,傅相思拧了拧眉,一脸严肃地看着独孤焰道,“皇上,我怀疑你根本不喜欢我。”

不等独孤焰吭声,傅相思随即又解释道,“你是因为从来都没有碰到一个居然对你不会动情的女人,觉得新奇,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脸面无存,才会赌气让我喜欢你,把你放在心里吧?”

独孤焰张了张嘴,欲否认,傅相思却故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先别妄下结论,人有时候会一时冲动而蒙蔽了自己的心,需要时间才能去看清。”

独孤焰嘴角抽了抽,究竟是谁在妄下结论?是谁需要时间去看清?

“或许换另一个女人不喜欢你,对你没有感觉,甚至也嫌弃你,恐怕你也会在赌气的心境下对她另眼相看,甚至误以为那是对她的情有独钟。”

独孤焰脸色黑了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表态道,“朕不是赌气,也不是看不清自己的心。”

哪怕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真挚与严谨,但傅相思还是不以为然地嘀咕道,“我若是个美人也就罢了,我这么丑,你还……岂不是眼睛坏掉了?”

这话傅相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但独孤焰耳力极好,非但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还纠正道,“朕不浅薄,请你也别浅薄,别只拿外表来揣度人,可好?”

这话说得傅相思惭愧不已,她可是一直坚持不以貌取人的,可刚刚,竟跟对自己食言了似的。

看来,在面对无法接受的事情时,她也会变得浅薄。

独孤焰再次将傅相思轻轻地揽入怀里,“虽然朕自认为自己很干净,但既然你觉得朕仍不干净,朕便做出真正的姿态给你看,让你义无反顾地爱上朕。”

爱?

傅相思被独孤焰这个“爱”字给震慑住了,哎呀,她对他连至少的喜欢都没有,何谈爱?

难道他对她的不是喜欢,已是爱?

傅相思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颤抖着唇问道,“你……你真的打算为我洁身自好,不管其他女人了?”

独孤焰斩钉截铁道,“不管。”

傅相思不禁同情起那些后宫的女人了,“可是,你当初收了她们,就该对她们负责到底的,不是吗?”

她不是菩萨心肠,只是觉得,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男人,该对女人有始有终。

若换成她是他,至少会给那些女人找到一个更好的归宿。

独孤焰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鄙夷道,“你连自己的事都管不好,何来闲暇去操心别人的事?”

“我哪有管不好自己的事?”傅相思竭力想要反驳,可对上独孤焰深邃的眸光,脑袋里却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面对独孤焰的时候,越来越不对劲了。

看着呆愣住的傅相思,独孤焰抱着她的双手缓缓往下,揽住了她的腰肢,在灿烂又温暖的阳光下,在芬芳的鲜花与浅绿色的嫩芽中,深深地吻她。

傅相思觉得自己应该被独孤焰那花言巧语给蛊惑了,居然不知不觉对独孤焰放松了警惕。

譬如,当他强吻她时,曾经那股强烈的抗拒之心居然越来越微弱了。

她的心里,有个叛变的声音仿佛在幸灾乐祸地嘲笑道,“傅相思,你完蛋了。”

风和日丽的御花园中,两颗年轻的心在愈来愈“缠”绵的吻中,不自觉地愈靠愈近。

虫儿见了,羞煞地越飞越高。

鸟儿见了,羞煞地喳喳乱叫。

风儿见了,羞煞地停止了涌动。

藏在近处的几个暗卫,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去,免得鼻子里喷出血来。

在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傅相思与独孤焰这场光天化日之下的亲密光环中时,一道冷箭突然朝着傅相思的脊背飞射而去。

杀气临近时,独孤焰觉察出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那冷箭已经近在眼前。

来不及犹豫,独孤焰便抱着傅相思猛烈转身,且往旁边避开。

虽然他的反应已经很是敏捷,但冷箭还是扎到了他手臂上的皮肉,穿刺而过,悬在了他的皮肉之中。

皮肉眨眼迸开,独孤焰的手臂上顿时血流如注。

“皇上!”傅相思惊愕地大喊,“来人!”

几个害羞的暗卫立即从隐蔽处现身,见到受伤的独孤焰,连忙顺着他眼观的方向直奔而去。

很快,放冷箭的刺客便被暗卫擒拿住。

只是,一溜烟的功夫错,刺客已经咬舌自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就像是发了一场噩梦。

傅相思呆呆地看着那个已经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刺客,惊魂未定。

其中一个暗卫将刺客脸上的面罩摘掉,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独孤焰冷声问道,“可见过此人?”

“不曾。”

听到他们的对话,傅相思猛地回过神,再看向独孤焰的右手臂时,插着冷箭的皮肉破损处,还在汩汩地往下滴着血。

那些血一点一滴地流淌入泥土中,有些不见了,有些浮于泥土表面,像是种下了血,开出了会轻溅的血花。

傅相思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心疼而不自知,一双美眸里,不知何时已经泪水充盈。

“皇上,是不是很疼?”她哽咽着问。

独孤焰抿了抿薄唇,口吻轻松道,“不疼。”

“胡说,逞强。”傅相思虽然心慌至极,但还知道帮独孤焰拿主意,“这里离太医院很近,直接去太医院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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