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夜深了,该睡了

傅相思回到荷甜宫没有多久,一声惊恐的尖叫陡然震破了荷甜宫的宁静,“啊——”

因为傅相思佯装平静地对安之素道,“之素,今晚皇上让我侍寝,真的侍寝。”

尖叫过后,安之素自告奋勇道,“娘娘,之素替你侍寝,这一次,你千万别再拒绝了!这辈子我没有做娘娘的命,至少可以——”

不等安之素说完,傅相思便捂住了她的嘴,“皇上说,今晚可以点灯,也可以说话。你确定,你能替我?”

安之素傻眼了,哭丧着脸道,“娘娘,你没骗我吧?”

傅相思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安之素沉默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道,“娘娘,我们逃吧,我们赶紧知会九王爷,再通过密道逃出宫去!”

“现在距离侍寝的时间,只剩下两三个时辰。九王爷又在宫外,我们哪有那个能力与时间去知会九王爷?”

傅相思并不知道,因为独孤羽私自带她出宫,独孤焰罚他短期内不准进宫。

“娘娘你功夫不错,要不你去翻翻宫墙?”安之素开始出起了馊主意。

“要不之素躲在床地上,等皇上毫无防备的时候,我跳起来把他打晕?”

“或者,娘娘再拿葵水做文章?”

傅相思将尹小绿送给她的药粉全部拿出来,聚集在了一块儿,从中挑挑拣拣了一会儿,取出一种道,“这叫糊涂散,一旦服下,就会陷入昏睡,醒来之后糊里糊涂的,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别人若说有,他便觉得有。”

“这药还能这么神奇?”安之素将信将疑地接过药粉,左看右看,忽地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问道,“娘娘,那个小绿姑娘,是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药都能配置出来?”

“没错。”傅相思点了点头,“别看她年纪小,在配置奇药上,就是个旷世奇才。”

安之素双手合十道,“我好想再见小绿姑娘一面。”

傅相思不解,“你见她做什么?”

安之素笑眯眯道,“我想拜托小绿姑娘为我配置一款奇药,但凡男人吃了,都会对我俯首称臣,我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

傅相思嘴角抽了抽:“……”

就在这时,莫公公来了,正式宣布今晚由荷妃侍寝,还强调了不必熄灯,也可以说话的特权。

荷甜宫除了傅相思与安之素,其他人全都欢天喜地、奔走相告。

谁也没有想到,昨日荷妃拒绝与皇上用膳,非但没有遭来灾祸,反而得到了更大的皇宠。

为保万无一失,安之素在傅相思的头发里、指甲里,甚至是耳朵里都塞了足量的糊涂散,叮嘱道,“我相信娘娘一定会成功,万一不成功,娘娘就把糊涂散喂到自己口中,我觉得,皇上还不至于欺负一个昏睡的女人。”

这话倒是说得中听,傅相思佯装镇定实则忐忑的心缓和不少。

安之素说得没错,万一她没能把独孤焰给喂晕,大可以把自己给喂晕。

独孤焰有过那么多婀娜多姿的女人,不可能对一个死鱼般的丑女人产生兴趣。

他让她侍寝的出发点,不过是惩罚她罢了,一旦她睡着,他惩罚给谁看?

夜愈来愈深,傅相思望着满室的灯火,只觉得刺眼极了。

莫公公说不必熄灯,紫叶她们就把她的寝宫装点得灯火通明,唯恐其他人不知道,她是这后宫唯一特殊的女人似的。

忍无可忍时,傅相思走到那些燃得正烈的蜡烛前,将它们一一吹熄,只剩下最细最短的一根燃着。

她不是傻子,不至于将全部的蜡烛都吹熄,让独孤焰觉得她心里有鬼。

她只盼望着待会独孤焰来了没多久,这支仅剩的蜡烛可以刚刚燃完,那么,她对他下药的时候,就可以容易得多。

傅相思呆呆地坐在床边,心跳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手心里也渐渐出了汗。

她心里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在吵架,一个说:独孤焰很有可能只是纯粹地吓唬她,只要她反抗激烈,他不会真的勉强她。

另一个声音则说:独孤焰乃九五至尊,一言九鼎,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吓唬她,恐怕也是奉了孟烟雨的命令,必须跟她把生米煮成熟饭。

不知过了多久,寝宫内昏暗的灯光渐渐地亮堂起来,傅相思却浑然未觉,直至独孤焰在她身旁悄然坐下,让床褥微微地下陷,她才如受惊的小鹿跳起,“皇上!”

原先只剩下一支蜡烛燃着的寝宫里,多出了两三支燃着的蜡烛。

显然,那是独孤焰点燃,且选了最长的两支。

灯光足够,傅相思可以清晰地看见独孤焰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想到藏在身上的那些糊涂散,傅相思猛地起身,欲把多出来的几支蜡烛去吹熄。

可她还没有动步,独孤焰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夜深了,该睡了。”

傅相思的脑袋顿时轰隆隆作响,心里明白,他说的睡绝对不再是曾经那单纯的睡。

“皇上,寝宫太亮,臣妾不习惯,臣妾想——”

傅相思企图挣脱独孤焰的大手,却被独孤焰打断道,“朕也不喜欢灯火亮着,但今晚特殊,就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地让蜡烛熄灭吗?傅相思好想对他吼一句:我一点儿也不想顺其自然,我浑身不自然,抗拒你抗拒得厉害!

鬼使神差地,傅相思重新坐到了床边,独孤焰也松开了她的手,开始顾自宽衣。

傅相思余光瞥见他那自然而然的动作,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可以,她好想拔腿就跑呢!

独孤焰将自己的衣服解得差不多时,瞥眼看向坐着一动不动的傅相思,“怎么不脱衣?”

若是之前傅相思对他还有不少侥幸之心的话,此时此刻,她终于相信,独孤焰今晚绝对是要跟她来真的!

曾经那两次各睡各的假侍寝,他可是不管她脱不脱衣的!

安之素在她最后那件里衣里,还塞了不少的糊涂散,所以这衣服,她确实还是应该脱的,否则,独孤焰怎么对她放松警惕?

这么一想,傅相思便鼓足勇气,低眉顺眼地把能脱的衣服都脱了。

独孤焰率先坐到床上,吩咐她道,“上来。”

傅相思微微颤抖着身躯,战战兢兢地坐了上去。

很快,两人面对面地坐着,独孤焰眸光深邃地看着对方,可傅相思却低垂着头,排斥与他对视。

独孤焰突然耐心地提醒道,“这种事对你而言不是驾轻就熟的吗?怎么还不伺候朕?”

驾轻就熟?伺候?

傅相思猛地想起,自己曾在他面前夸下的海口,说她有过很多老相好,早就不是清白的女人了。

没想到,因为孟烟雨,独孤焰连她这种“不干净”的女人都愿意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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