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计时琉璃

这一修整便是两天。

虽然这里根本没有昼夜之分,准确的说是没有夜晚,天色一直都保持着阴天,甚至连气温都十分适宜。

时间的流逝直接被模糊化,只凭感觉的话根本没办法推测。但对于元婴真人座下弟子,手中装备多不胜数的唐终南来说,这点问题根本算不了什么。

唐终南打坐前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沙漏形状的法器,沙漏中间有一块圆柱状的琉璃,琉璃上有许多凹下去的小圆点,唐终南打开沙漏的底部,向其中塞进了一块灵石,沙漏里的沙才开始朝另一端落下。

唐终南见时川颇感兴趣看着沙漏,主动解释道:“这个法器名为计时琉璃,计时琉璃有不同的计时数,某手中的这个,是以六个时辰为基数计时,若中间那块琉璃中的圆点凸起来一块,时间便过去了六个时辰。”

时川点点头,这个就跟机械表差不多的原理,虽然这种古老的工艺在星际已经濒临失传,但是不少政客都喜欢佩戴这种甚至可以说是比较落后的计时仪器。

计时琉璃开启后唐终南便不在说话,专心打坐修炼。修士筑基后打坐就成为了修整的主要方式,甚至比睡眠的作用更为显着。

在计时琉璃上的圆点凸起来第一块后不久,昏迷了将近一天的束问丝终于醒了过来。

束问丝只感觉如同黄粱一梦一般,她睁开双眼,那印刻入灵魂的噩梦一幕幕的在脑中过了一遍。

她愣愣地眨了下眼,毫无知觉的,泪水顺着眼睫从脸颊上滴落。时川见此,与唐终南对视一眼,都有些愣怔,她起身走向前,将束问丝扶起身,靠坐在她大腿上。

束问丝呆愣地望了时川一眼,忽的双手掩面扑到她怀中,呜咽的声音随之传来。

时川也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什么,更是无从安慰,只得抚了抚她的肩膀,唐终南见此颇有些尴尬的背过身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使得她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但作为一个女子肯定还是不希望自己失态的样子被男子瞧见的。

良久,时川只觉得耳边呜咽的声音慢慢的小了起来,就见束问丝慢慢的抬起头来,施展一个净洁术将面容整理了一下,顿时间满脸的泪痕便消失不见。

但洁净术也不过只能消除身体表面的污渍,束问丝双眼依旧因为情绪的激动布满了红血丝,脸色也有些嫣红。

她撩起衣袖掩饰性地擦了擦脸,反应过来这般似乎有些太过怯弱,便不好意思地朝时川温和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时川状似没有看出她的窘迫,她朝束问丝眨了眨眼睛,调侃道:“束道友难不成要一直赖在在下的身上不成?”

两人有意揭过刚刚那件事情,束问丝也放开来朝时川道:“难不成时川觉得我很重吗?”

这话刚落两人不经都噗嗤乐了,唐终南见束问丝调整过来也不经松了口气,他对女孩子着实是没有办法。

唐终南转过身,就见时川已经将束问丝一把扶起,束问丝昏迷了将近一天,一时间活动有些受限,但唐终南提供了不少培元丹交由时川给她服下,培元丹对内外伤都有比较大的疗效,此时她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砰”!

由清和小轩传来的巨大声响将他们的思绪拉回了正轨,三人对视一眼。唐终南说道:“禁笼内秘境只进不出,若是想要离开这就必须通过考验,闻道友和陈道友想必也是落入这里,我们进去后应当就会碰上他们。”

“朝方才的声响来看应当是有其他的道友先行进去了。”

他将目光转向束问丝,“不知束道友身体恢复的如何,秘境不似传承殿,进入其中的修士活着出来的几率不过一成,我们需要在全盛的状态下才能进入。”

关系到性命,平时说话如沐春风的唐终南也不由的严肃了起来,束问丝收整了一下心情,正色道:“没有什么问题,我们还是尽快进入秘境和两位师弟回合吧。”

其实她对于唐终南二人已经是无比的感激了,修士界杀人夺宝的事情数不胜数,更何况她与时川二人本就不熟,他们没有暗地里下黑手就已经是十分仁义了,尤其是她刚刚发现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又如何想象不到是怎么一回事?

“那我们在修整一柱香时间便进去吧。”话语间唐终南原本十分温和双眸猛地染上了浓烈的战意!

时川点点头,倒是没想到唐终南会如此的,怎么说呢,就是原本十分温和的人突然间有些凌厉起来,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转念一想,修士的世界比起星际的残酷也不遑多让,丛林法则只要在有智慧的生物当中便是通用的。

更何况修士与天斗与人斗,若是没有一丝的斗意又怎么可能走上这条路?

一柱香时间一晃而过,时川三人外加一只处境尴尬的小狼朝着那扇雕花大门走去。

照唐终南的说法,这秘境中绝大多数是人族修士的传承,妖兽一出生,它们一族的传承便会慢慢觉醒,因此禁笼对于大多妖兽而言委实没有太大作用。

进入禁笼的妖兽多数未开灵智,属于是被迫进入,而一些开了灵智的三四阶妖兽碍于传承也不一定知晓禁笼的情况。

但禁笼中妖兽的传承也不是没有,但大多集中在绿洲域,对于一些知晓内情的妖兽进入禁笼的首要目的地就是绿洲域。

小狼大概是被他们几人牵连进入了这个人族秘境,但现在也唯有通过考验方能出去。

时川三人看着小狼那闲庭信步的得瑟样,碍于各自的原因都没有向它解释这一内情,时川纯属是懒得理这智障,而唐终南和束问丝则单方面绝的时川应当已经向它说明了。

于是就这样,小狼一副大爷样摆着尾巴,懒洋洋的跟在三人身后,完全想象不到这将是一趟怎样惊心动魄的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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