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欧阳志城二

我一直不相信一见钟情,恰如我不相信爱情,可是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却看到了繁花似锦,许多的情绪在胸腔内叫嚣,有热热的东西在胸口膨胀,我想或许那就是我等了许久的人。

那是我最为失意的一段岁月,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是很愿意去提起,可是这段日子却因着她的加入,成了我最美好的回忆。人生,有得必有失,此言得之。

那天,夕阳西下,新公司起步不久,虽小有所成,却依旧不能与欧阳集团抗衡,恨了那么多年,却依旧无法让那些对不起我的人付出代价,我有些挫败,也有些懊恼。

夕阳下的湖是美好的,浅浅的踱着一层金光,我静静的看着远方,湖面上时而泛起涟漪,心头微澜,几乎没有了奋斗下去的勇气。我站在湖岸的边缘,只要在往前一步,便可以结束一切,结束这无休止的争夺。后来天开始下雨,一点一滴的落在湖面上,那涟漪慢慢的越散越大。

有雨水顺着额际慢慢流下,流至面颊,像是心底蔓延出的泪水,每一滴都有些苦涩的模样,雨水慢慢的浸湿了全身,初夏的雨水带着些许暖意,冲刷着我的身体,我依旧没有力气离开,或许这样,才会更加的清醒。

“这湖很漂亮吗?”带着疑问的话语传来,拉回了我的思绪,缓缓回头,面前的女子初见,很平凡一张脸,微微上挑的单眼皮,不高也不塌的鼻梁,浅粉的唇瓣。白皙的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那笑从眼角微微蔓延,直至在脸上慢慢晕开,长长的发柔顺的散在肩头,看起来很温和,头上那把金色的伞,仿佛一缕未散的阳光。不知怎么,觉得心里有些高兴,脸上却仍是未表露分毫。

并不介意我的沉默,女子继续说:“湖底可没有美丽的姑娘哦,兴许到有几颗垃圾。”女子浅笑,露出白白的牙齿。

我看着她那张并不算漂亮的脸,那一刻,竟然觉得有些温暖。

“据说这个颜色是我的幸运色,把它送给你吧,呵呵。”丛莱把伞硬塞到他手里,转身跑入雨幕。我觉得这湖没什么好看的,早就被这城市的发展所污染了,我可见过更好看的,那里的湖纤尘不染,清澈的不真实。”我愣住了,手上的伞仍有残余的温度,握在湿润的手心里,像是内心深处传达出的温暖。

片刻的迟疑之后,我转身,看着她削瘦的背影融入雨帘,意识到或许这就是分别,再不相见,我竟有些不舍,思量了几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拍下了她的背影,那张照片,一直存了很久,直到我再次见到了她,才将它封存在那个箱子里面。

后来和莱莱在一起,才知道,原来是个大乌龙,她那样做,纯属巧合。她甚至不太记得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那段时间敲是期考,怕挂科的丛莱听信舍友的指点,金色是她星座的幸运色,于是买伞的时候一下没忍住,就买了这把金色楔,以至于后来她每次看到这把伞都有想死的冲动,想丢又舍不得,那天看到那个可怜的男人,正好送了出去,一来当了回好人,二来她终于可以摆脱良心的谴责。连自己冒雨回去她都忽略了,回到宿舍大笑着对舍友说,大家都笑她脑残。

我听完后,只是笑了,缘分真的很奇妙,就这样一个无心的帮助,却让我记住了那么久,以至于后来的五年里,都未曾忘记过。

锦上添花,固然令人动容,雪中送炭,才能真正让人感动。

只需一眼,我却记住了那么久,而她,却是未曾放在心上,不管是相遇了几次。

五年后的相遇,却是一个巧合,无意间听到了这次采访的消息,本来我是十分不屑参加这类的采访,却在秘书告诉我采访者的名字时,愣住了,丛莱。

五年来,我并未再去打扰过她的生活,可是她的名字,我却仍是记得,不必刻意,便已牢记。本来以为不会再有交集,我也一再告诫自己,过去的便不要怀念,兴许她已经结婚生子,毕竟五年,可以做的事情太多,可是内心还是忍不住的冲动,就再见一次,不管是死心还是告别,都需要一次。

我装作不经意的答应了,并约在了家里,秘书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因为在这之前,我从未在家里接待过任何的媒体记者。我平静的看了她一眼,问了句有什么问题吗?秘书低了低头有些慌乱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她去通知她。

在家里的那天,我有些坐立难安,虽然极力的掩饰,可是还是时不时的会看一眼门口,明明约的是上午九点,我却早上六点便早早的起床。等她终于来了,我只觉得真个胸腔里都是喜悦,她的表情平和,恭敬有礼,没有刻意的讨好,完全是对一个陌生人应有的态度,看着那张记忆里的脸,我一时有些不敢确定,是否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是否是我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采访的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后来装作不经意的问起她是否有男朋友。她有些惊讶,片刻之后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那一刻,我又高兴又疑惑,高兴的是她至今未嫁,我便有了机会,疑惑的是她和陈祁连为何没能走到最后。

我礼貌的留她下来吃饭,她笑着拒绝了,我看着她走出家门,直到进了电梯,才慢慢的回了家。只要能够相遇,我并不担心,再见,是迟早的事。

我派人去调查了她这五年发生的事,发现原来她早已失忆所以她的陌生,也得到了很好的解释。更让我震惊的是,她和陈祁连竟然已经分手,失忆的五年里,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我只知道她发生了车祸,却完全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我所不知道的。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丛莱,我放过了你五年,这一次,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如何再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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