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快哉此冯
“风月宝鉴！”夜当归沉声到。
“阿弥陀佛，施主。这风月宝鉴你不是不知，早在三千年前便彻底消失，不见踪影。三千年来，只闻其名，不见其物，如何寻找？”冯快哉有些无奈，却面不改色，语气依旧平和。
“那就拿你的魂菩提与玉倾城的鬼浮屠做交换，如何？”夜当归看着冯快哉胸前的那一串菩提子，冷笑到。
“此二物对施主的作用微乎其微，你要去何用？如果施主肯放了仙帝，我痴癫二鬼愿欠下你一个人情，若有相请，自然竭尽全力相助。如何？”冯快哉心有疑惑，商量到。
“不，我只要你的魂菩提与他的鬼浮屠！”夜当归见他不想给，故意为难他。
“既然施主如此，我们又如何能不舍。不过身在之物，换的平生一颗无尘心，自然值得。且待我去去就来。”冯快哉面不改色，微笑着，说完便准备离开。
“且慢！”夜当归当即一惊，她怎么也没料到，这冯快哉竟然舍得他们最重要的宝物。现在话已说出，如果他拿出来交换，自己又交不出池无殊，便麻烦了。
尚且，夜当归压根不想把池无殊交出去，拿一个对她万分重要的人，去换两件无用之物，对她来说更是亏本生意，又如何能做？
“施主把贫僧唤住，所为何事？”冯快哉身形一顿，回身询问到。
“其实，你可以不用来了。实话对你说吧，毕无凡的转世已经被带走了。不在我这里。”夜当归无奈的说到。
“此话当真？被谁带走了？”冯快哉的语气终于有一些诧异，连忙问到。
“当真。这个人在我替毕无凡的转世挡天劫时，趁我虚弱之际，夺走了他。她的身份我也不知晓，我能找不到。”夜当归叹道。
“阿弥陀佛。”冯快哉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随后继续语气祥和宁静的问到:“不知施主可否让贫僧探查一番？”
冯快哉也知道，这夜兰秋被封印在这长浊山，自然不能离开。可究竟是谁将她封印在此处，三界竟无人知晓。他并不是不信夜兰秋，而是为了毕无凡，不容有一丝大意。
冯快哉想起，紫薇帝君找到他后，将仙帝毕无凡转世投胎后的消息告知了他。想让他来这长浊山，救回仙帝。他当即便同意了，可现在，却可能无功而返。着实让他有些愧疚。
“可以，请便。”夜当归自信的说到。
于是冯快哉便化作漫天佛影，四散何处。而他本人便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夜兰秋。
至少紫薇帝君已经告知了他仙帝的消息，一个在七年前七月十五出生的男孩。骨龄是无法欺骗的，更何况他有一双识破虚妄的眼睛，更是不惧。
“冯快哉！你老了。”夜当归看着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让他有些意料不到。
“天下间，谁人不老，谁人不死。都是轮回定数，何必在意。”冯快哉平静的说到。
“也是，你倒是不惧，一个轮回之后，还有一个你。可是，那个你便不是你了，你不害怕？”夜当归看着他深邃的双眸，看不真切他在想什么，试探着问到。
“死亡，本就是万物归宿，死亡也是生命的起点。我不怕死，我死后，自然有无数生灵受益，求之不得，有何可惧？”冯快哉一如平常的说到。
“可是，玉倾城怕死，你舍得他？”夜当归调笑到。
一想到玉倾城，冯快哉无奈一笑。随即答到:“他怕死，是舍不得我罢了。我一直陪着他，他不怕了。”
这时，冯快哉脑海里浮现出玉倾城的模样。一个抢了他的袈裟，把他自己的道袍给自己换着穿。那一个，让他永远都忘不了的人。
三界有着他与玉倾城的无数传说，不过他们却长久住在人界。因为他们是鬼，痴癫二鬼。
他们，从地府中爬出来，沿着忘川河逆流而上，穿过河中一族的领地，在整个地府的阻拦下，依旧闯了出来。
他想起，自己和玉倾城第一次见面，是在第十八层地狱之中。那一见，乱了宿命，乱了一生。
“唉，天下谁人可永恒？”忽然，夜当归的一叹，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永恒？这世间没有真正永恒的事物，只有相对永恒的事物。证得此时菩提心，一念一动自永恒。阿弥陀佛。”这时，冯快哉双手合十，低头一念，随后，一摇金铃，万物静谧。
“哼，你还年轻。等你快死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夜当归不屑一笑，随即不再说话。
本来还想从这秃驴口中知道一些她想要知道的消息，谁料竟是对牛弹琴，让她心中很是不爽。
冯快哉见她也不在说话，便静静地等着自己的分身传来的消息。他自己也仔细感应着这长浊山内的一切。
寻了很久很久，依旧没有发现一个相似的孩子。忽然，他感应到长浊山中，那长清池内无法探测，便抬头问到:“施主，山中有一池，可否让我去看看？”
“池？长清池吧，可以。”夜当归不耐烦的说到，现在她真想直接打发走他。
一个生死不惧，无牵无挂的人。哪怕有牵挂，牵挂的那个人也不是她杀得了的人。这种光脚不怕穿鞋的让她很是无奈。
“多谢施主。”冯快哉感激的说到，便一晃金铃。
“叮铃……”一声，他便一步来到了长清池边。
看着清澈的池水，看到一旁刻着“清浊易位”四个大字的巨石，心中一凛。他似乎在另一个地方看到相似的几个字。
虽然不是一样的字，可字迹却十分眼熟，应该是同一个人写的。
他也没多想，寻找毕无凡转世要紧。他便跳入池中，搜寻起来。寻了很久，依旧无果。
池中的他，竟感觉这池水一时清澈，一时浑浊，一时冰寒刺骨，一股炽热难耐。着实奇异！
最后，寻找无果的他还是从长清池中出来。回到夜当归身前后，也没说什么，静静地感应着分身传来的消息。
忽然，他眼前一亮，看向东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