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柳如诗苦笑，摇头：“算是，也算不是。”
想想从皇宫出来的这一年，她为了寻夜子衿才被凤君奕放出来的。
夜子衿微挑眉：“此话怎讲？”
柳如诗看着夜子衿，眼底有颇多无奈，道：“是陛下帮我的，可并未放我出皇宫，而是将我留在了宸佑殿当个扫地的宫女。”
夜子衿怔愣了一下，她脑子里浮出了凤君奕，她没想到凤君奕竟然帮了柳如诗，又将人留在了宸佑殿；若是喜欢何不正大光明地将人纳了，而是偷偷藏进宸佑殿。
柳如诗怕夜子衿多想，微红着脸解释道：“娘娘……你……你别误会了，是我求陛下帮忙的，我是为了……为了娘娘你呀。”
她心中微微苦涩，她在来之前，为了这么一句话纠结了很久，她怕自己说出来会被夜子衿厌恶。
夜子衿整个人怔住了，她眼底微讶异：“为了、为了我？”
柳如诗低头，不敢去看夜子衿，她嘴角带着勉强地笑：“对不起，我还是忘不了娘娘的子夜。”
夜子衿心微颤抖了一下，她内心涌起了惊涛骇浪，她知道柳如诗话中的意思。
她微摇头：“如诗，我不是子夜，也不是男子，你该忘了的。”
柳如诗的手微微握紧，道：“娘娘是女子又如何，我不会忘，我一直记得子夜，是他将我从黑暗拉出来的，我怎么能忘！”
“娘娘是要赶我走吗？我已家破人亡，无依无靠了，没有地方可以容得下我了。”
柳如诗眼底含泪，她这副模样，若是在外头能有什么好下场，按着在她出皇宫的这一年里，她遭遇到的事，若不是凤君奕有派个人护着她，她怕是早就被拐进花楼里了。
夜子衿看着眼前的柳如诗，眼底复杂，她对于柳如诗的感情她不知道要如何作答，可又想到她已家破人亡、无处可去，她万万不能将人赶了去。
“你若想留下，我也不会赶你走的。”
柳如诗只觉得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真的吗？”
夜子衿点头：“那是自然，不过我问你，你来到这里，陛下他知道吗？”
柳如诗又是怔了一下，她该想到这点的，因为在逢源楼看到夜子衿一眼，她就急着找夜子衿，寻她心切，自也忘了凤君奕叫她做的事。
柳如诗面色一变，她既然看到了夜子衿，那说明那个跟着她、保护她的护卫定然也知道的，虽然她是趁那个护卫不注意跑出来的，但那个护卫肯定反应过来了。
“娘娘，这里怕是不能呆了，跟我出来的还有陛下安排跟着我的护卫，他那日肯定也瞧见娘娘了。”
夜子衿眉头渐渐皱起，她知道，柳如诗不见，那名护卫定然会找她的，而她的行踪定然也会被那名护卫禀告给凤君奕的。
“无碍，这些时日你先待在叶府吧，我让白玉给你安排个院子出来。”
柳如诗微激动，道：“娘娘，你只要给我一间屋子住便是了，不用麻烦白玉姑娘了。”
夜子衿抿唇笑了笑：“没事，我也不是什么娘娘了，你叫我夫人吧。”
柳如诗看着夜子衿，微动了动嘴唇：“娘娘……夫人要赶紧离开这里才对，我能找到这儿，那人肯定也能找到的。”
夜子衿微垂眼眸，淡淡点头：“我自有打算，你无需担心，只好好在这住下便可。”
柳如诗抿唇，点头：“谢谢你，谢谢……”
谢谢她即使这样，还愿意将她留了下来。
夜子衿起身，面上带着适当地笑容，道：“好了，谢什么，毕竟当初我也说过要帮你的呀，只是后来没有帮成罢了。”
而后带着她出了正厅，对着白玉道：“叫人将南处的那边院子收拾出来。”
白玉看了眼在她身旁的柳如诗，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说罢，转身便走了。
“同我回院子坐一会儿，白玉那儿很快就收拾好的。”
柳如诗点头，跟在夜子衿的身侧，与她一同来到夜子衿的院子。
柳如诗一进院子里，便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坐在房间门口的阶梯上，肉嘟嘟地小手撑着脑袋，秀气地眉头皱在了一起。
小公主没有见过柳如诗，在看到自己母后跟着一个长相好看的女子，她不由一愣。
小公主站起身子来，跑到夜子衿的面前，奶声奶气道：“娘你去哪儿了？”
夜子衿并未回答，而是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柳如玉看着眼前的奶娃娃，不由问道：“夫人，这就是小公主吧。”
小公主一脸惊讶的看着柳如诗，没有想到柳如诗竟然知道自己是公主，她又想了想，在皇宫里的时候，她也没有见过柳如诗呀。
夜子衿点头，对着小公主道：“囡囡，叫柳姨。”
小公主极乖巧的唤了一声：“柳姨。”
柳如诗略有些受宠若惊，道：“我怎么担当的起……”
她如今也算是罪臣之女了，在如何，那也是个没身份的平民，怎么能让楚祁的公主唤她一身姨呢。
夜子衿抿唇道：“你担当的起，她也不是什么小公主，你唤她囡囡便是。”
小公主也极乖巧地点头，认真道：“是呀，柳姨，你叫我囡囡吧。”
柳如诗看这般可爱的娃娃，心底自是喜欢不已，点头：“好，囡囡。”
小公主回了柳如诗一个笑来，走到夜子衿身边，抱住了夜子衿的大腿：“娘。”
她现在心底都是母后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怕她母后真的不要她了。
夜子衿也只这小丫头是什么心思，看向一旁的奶嬷嬷，问道：“竹灵的手如何？可让大夫瞧了？”
奶嬷嬷点头，道：“大夫来瞧了，也给了膏药，抹些时日便好。”
夜子衿点了点头，点了点小丫头的脑袋，道：“将小姐抱下去吧。”
奶嬷嬷应了一声是，上前牵着小公主的手。
而小公主显示怔愣了一下，而后依依不舍地看着夜子衿，眼底满是委屈，被奶嬷嬷拉了下去。
夜子衿转身对着柳如诗轻声道：“进屋吧。”
柳如诗看着小公主离去的背影一眼，而后点头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