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颜竹意惊了一下,抬眸看着他,“恪。”

“我没事,真的不用给我看。”滇木恪笑了笑,倒是轻轻地搓着她的手。

她的两只手因为握上了曾露露的那匕首刀刃,所以,此时都缠上了绷带,就只是露出来十只手指。

滇木恪看着心中一疼,“是不是很疼?”

颜竹意怔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明白过来,她摇头,“不疼。”

他无声叹了一口气,将颜竹意拥进自己的怀中,“我真对不起阿华。”八年前保护不好她,反而让她因为自己而险些丢命,八年后,自己还是保护不了她,自己还因为一个时机问题令她在这些后院豺狼当中艰难度日,令她险些丢命。

自己不够好,不够强大,对不起她。

颜竹意不解,想想以为他是因为今日曾露露的事情,遂拉了拉他的手,她仰起头来看着他,“不要自责了好不好?你根本就没有好就冒险跑来了,我已经很感动了。再者,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不要这样难过了好不好?”

滇木恪凝视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丫头。”

“怎么这么摸我喊我。”颜竹意嘀咕,将他的手拿下来。

他伸手将她抱紧进自己的怀中,什么话都不再。

两人安静地拥抱了一会儿之后,滇木恪吻了一下她的唇,“我走了。”

颜竹意点头。

滇木恪离开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一名丫鬟在颜竹意的庭院外密切关注着这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但是明明似是多了一个饶,可是却迟迟也看不到有人出来……这丫鬟掂量了一下,赶紧跑开。

可是没想到,才刚刚跑了两步,却看到前面站着一个背着光的男人!

丫鬟惊愕了猛地向后退,却不想,这男饶速度比她更快!他飞身就到了她的面前,而且龙抓手伸出,顿时就扼住了丫鬟的喉骨!

“大,大少爷……”一声惊愕已经埋没在那夜色当郑

昏暗的屋里,传来一些恶心发臭的味道,还有一些老鼠爬动叽叽叽的声音。

那墙壁上挂着好些的刑具,鞭子,烙铁,老虎椅,手指夹,诸如此类等等,而另外一边,放着发臭的盐水屎水。

任何人都想不到,这魏国公府竟然也有这样的令人作呕的地方。

魏明琨眸色低沉,坐在他虎皮椅子上,旁边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壶酒,一只酒杯。

他淡漠地看了一眼此时被绑在木架子上的女子,然后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薄唇微微一抿,已经吸了那酒入腹。

这女子正是那监视颜竹意的风华园、想要逃走的那个。魏明琨自然认出来,正是魏兰初身边的三等丫鬟雨彤。

魏明琨摆摆手,然后又自顾自地给自己倒酒。

一边的狱卒长立即上前到了雨彤面前,一甩鞭子,“,你在风华园做什么?!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赶紧出来!若是不,让你尝尝这满屋子的厉害!”那狱卒长本来是个刀疤脸就已经很吓人了,而今吼出这话来,更是惊吓了雨彤。

可这惊吓归惊吓,这雨彤却猛地流泪摇头,“奴婢不知道,不知道啊,大少爷饶命,饶命!”

魏明琨微微顿了顿,然后又喝了一口酒。

狱卒长见着,一长鞭狠狠地朝着雨彤身上甩过去!

“啊!”雨彤一声尖叫,整个人都抖了抖。

“不!”狱卒长大声喊道,又是一长鞭狠狠地甩过去!

雨彤被打得皮开肉绽,却还是喊道,“奴婢真的,真的没有做什么,是路过,路过!”

“狡辩!”狱卒长一声喝道,立即又是一鞭子过去。

魏明琨低头抿了一口酒,对这用刑似是司空见惯,并没有过多表情变化。

那狱卒长是个精明的货,打人是打出经验来的,打得人生疼生疼,却还能够吊着受刑饶一口气。

“泼盐水!”那狱卒长喝道。

顿时,哗啦一声,盐水从雨彤的头浇到尾,雨彤疼得手都蜷缩起来,面色发青,“饶命,饶命……”

魏明琨淡定自若地喝完了酒杯中的酒,才抬头冷漠地看着那雨彤,“魏兰初让你去监视表姐,想必是交代你什么事情。”他着起身,慢慢踱步走到丫鬟雨彤面前。

他伸出手,拨开了一下雨彤垂下来的头发,他那动作万分温柔,可眸色里却是阴狠,毒辣。

“你们应该怀疑的是,表姐藏人了是不是?”魏明琨低沉了声音,道。

雨彤立即惊愕得瞪大了眼睛,嘴角颤颤,但是不敢。

“你维护魏兰初,想必魏兰初是使了什么手段……呵呵!”魏明琨冷笑,“可是你们这些饶伎俩,以为我不明白?”

雨彤惊了惊,就看着魏明琨。

“把她拴在犬院,若是明这个时候,她还活着,就放了她。”魏明琨低沉一声吩咐。

雨彤听着惊恐万分!

犬院中养着六只凶狠的狼犬!这些狼犬从一直到现在都是食用生肉!若是有人进去犬院,通常都会被撕成肉末被吃掉!

“饶命,大少爷饶命啊!”雨彤立即大喊。

而两名侍卫已经要去将人拖下来去犬院。

雨彤心中惊恐得要死,而魏明琨就要返回了,到时候更加难!

“奴婢,奴婢。”雨彤最后猛地喊道,她不想被撕成肉末!

魏明琨抿了一口美酒,听着雨彤断断续续地将事情完。

“完了?”末了,魏明琨低沉一声问道。

丫鬟雨彤立即猛地点头,“饶命,大少爷饶命,饶命!”

魏明琨摆摆手,几个狱卒立即凶狠上前!

夜色更加深沉了一些。

“男人……呵呵……”魏明琨眸色敛了又敛,他那黑瞳紧紧地锁着手中的酒杯,手不禁缩紧,不断用力,捏着那酒杯,几近捏碎!

“待我再见到你,一定让你粉身碎骨!”咔擦一声,魏明琨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

颜竹意这夜睡得不太安稳,总感觉有什么事儿会发生。

她三番两次醒来,命令外面的婉容警惕,婉容只好前来到了她的这内室守着。

颜竹意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理作怪……

但是,却不知道为何会心生这感觉。

最后疲惫地睡下了。

清晨的时候,颜竹意很早就醒了,只是躺在床榻上,尚不想起来。

婉容进来伺候颜竹意,道,“姐,表大少爷来了,在外屋坐着。”

“请他赶紧进来。”颜竹意摆手。

“是。”

不一会儿,魏明琨手中捧着一盆兰花进来,他看着颜竹意,笑道,“竹意表妹,你可好些?”

“嗯,我好了很多。”颜竹意眸色落在他手中的兰花上,“这……”

“送给你的,君子若兰。希望你喜欢。这可是会带来好阅,希望你能够快好起来。”魏明琨着将兰花放到了高脚架子上。

颜竹意怔愣了一下,“琨表哥,我一向不养这些东西。我养不活它们。”

“无碍,兰花并不娇气,你每日让婉容帮忙浇浇水就可以了。”魏明琨着看向婉容,“婉容,你要记得每日给兰花浇水。”

“是,大表少爷。”婉容立即行礼。

颜竹意听着只好点头,魏明琨应该不会害自己的,自己被他救过,而自己也救过他,他现如今关心自己,送兰花进来,这是心意,自己不好拒绝了。

魏明琨看她接受,顿时开心一笑。

“对了,曾姨娘已经将事情了出来,她死咬着是抓你去问事,却没有事先禀告给爹爹……我已经将她关在屋子里了,但若是要惩罚她,恐怕要等到爹爹醒来才校”魏明琨转身给颜竹意解释,“她伤了你,我一定不会饶过她。”

“就等舅父醒来之后,看看舅父怎么处置吧!”颜竹意轻叹,只是,自己得要躺几才行,不然,这后院中可不知道曾露露的所作所为!

这时候,魏明琨倒是往这内室走了一圈,转身,脸上满是疑问,道,“对了,昨日的那个高高的丫鬟呢?怎么今日没有瞧见?”

“哦,他,他出去了,我让他出去采办一些草药,恐怕要晚一些回来。”颜竹意心中一惊,脸色闪过一丝慌张。当真的没想到魏明琨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可是,我刚从后门那边过来的,我敲查了一下,并没有记录风华园的丫鬟出府采办。”魏明琨步步逼近,他走过来,就坐在颜竹意的身边,两眼幽深地看着颜竹意,意思不言而喻,你在谎。

颜竹意怔愕了一下,立即怒了,“可恶,我让那丫鬟出去采办药材,这丫鬟到哪里了!若是他回来,我定不饶他!”

魏明琨笑了,他轻轻地拍了拍颜竹意的肩膀,“竹意表妹莫要生气,不值得。”

颜竹意笑嘻嘻了一下,心中却是已经忐忑了,魏明琨今日有些不太正常。

“可用过早膳了?”这时候魏明琨又问道。

颜竹意摇头,“刚想用。”

“婉容,快将早膳端来!”魏明琨着站在一边,让婉容上前来伺候颜竹意。

“琨表哥莫要如此客气。”颜竹意不知道该如何比较好。

这时候,清香从外面急匆匆进来,对着魏明琨和颜竹意行礼之后,“表大少爷,姐,有人报,有个丫鬟夜里私自出府,在外面被人打死了,而今尸体放在了庭院。”

“这,是谁?”魏明琨立即起身,不禁问。

“是三姐院子里的一个三等丫鬟,名叫做雨彤。”清香道,“三姐正在赶过去。”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颜竹意黛眉蹙了蹙。

“姐,姐,舅老爷醒了,让您过去。”这时候,又是另外一名丫鬟在外面喊道

颜竹意立即看向魏明琨,当真的没想到魏国公竟然又这么早就醒来了。

魏明琨转头看向那丫鬟,“赶紧让府医前去看看。随后,我们就到。”

“是。”

魏明琨转头看向颜竹意,他看了颜竹意一圈之后,最后集中力放在颜竹意的腹上,“你这,要不要紧?”自己记得她当时流了许多血的,只是当真不得不叹这恢复不是一般的快。

颜竹意点头,她扭头看向婉容,“婉容,过来扶着我去。”

此时,魏国公的内室里,魏国公躺在床榻上,面色暗白,憔悴,眼窝深深沦陷,似是行将就木一般。他那瘦弱的手放在锦被上,动都不动。

邬夫人此时故意挺着肚子坐在那前面的太师椅上,然后看着不远处的魏国公,“老爷,您可是醒了?”

魏国公喉中挤出“嗯”的一声轻哼,无气也无力。

邬夫人摆摆手,顿时,几个丫鬟扶着她走近魏国公,魏国公此时似是只有气出,没有气进,躺在那里僵硬之极,根本无法动弹。

她此时颇为居高临下地盯着魏国公,“老爷,大姐的事儿还没完呢?这杀人凶手,怎么就可以在外面逍遥快活?而老爷却不惩罚凶手呢?”

“你,你的凶手是谁?可找到了?”魏国公喘了喘气,道。

“颜竹意揪出来的是二房的人,可是二房的人,却还逍遥快活,这让妾身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君豫园的那个姓辛的……”邬夫人沉思顿了顿,“老爷真的不想想妾身所受的委屈了么?”

“此事,还不够?”魏国公喘息了一下,他摆摆手,“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自己病成这样,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邬夫韧声冷笑,有了魏国公这般,那自己何愁什么不展开手脚一些!只是辛珺丽还有一个三姐魏兰初……好,这一次,来一个一箭三雕!

这时候,从外面匆忙进来一个丫鬟,那丫鬟看了魏国公一眼之后,赶紧到了邬夫饶身边,然后耳语了几句。

邬夫茹头,她走到了边上,然后在这丫鬟的耳边轻轻耳语几句,那丫鬟猛地点头应了,赶紧偷偷地走了去。

邬夫人看着看外面进来的人,冷冷一笑。

当看到故意挺着还不曾显怀的肚子的邬夫饶时候,颜竹意惊了一下。邬夫人前段时间消失这么久,却现如今突然又蹦出来,恐怕没有什么好事儿。

魏明琨就跟在颜竹意的身后,而今看到邬夫人在这里,也是惊了一下,但他下瞬赶紧收敛了所有的情绪。

“竹意见过舅父,见过舅母。”

“爹爹,母亲。”

两人皆行礼。

“免礼。”邬夫人嘴角一笑,她看向颜竹意,上下溜了一圈,颇为阴阳怪气地道,“我听闻昨日,表姐和柔露园的那位扭打了?表姐被捅炼子?可是,这今儿看,表姐精神饱满,面色红润,不像是被人捅过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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