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颜竹意心中一惊。这个魏君陶……她知道自己站在这外面,可是却说出刚刚的话来!她的心思?

“是呢,之前可是说让表小姐进来的,原来是站在外面了!”邬夫人立即道。

颜竹意定了定心,然后上前,给魏国公他们行礼,“竹意见过舅父、舅母,陶表姐。”

“嗯,免礼了。”魏国公摆手,“你方才可是站在外面?”

“是,竹意站在外面嗅儿了,听到舅父舅母和陶表姐似是商量什么,所以就候在外面了。”颜竹意抬头看向魏国公,道。

“那你可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儿?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事儿?”邬夫人此时道,她虽然和魏君陶依旧是跪在地上,但就是仰头看着颜竹意来问。

颜竹意微微一想,“有所耳闻。而且,竹意也认为,此事,一定是有人故意而为。”

“那,不知道竹意表妹认为那凶手极有可能是谁?”这时候魏君陶冷道。

“我听闻那凶手已经被处理了。”颜竹意道,“不知道真假。”

“呵呵,真!”魏君陶冷笑,道。

颜竹意听着不再说话。

“竹意表妹,我记得上次我的闺誉差点被毁的时候,是你献计,才保全了我的闺誉,而今,你可否也一样出个点子呢?你既然知道我是被人陷害,我们可是表姐妹不是么?我如今有难,你,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魏君陶此时道。

颜竹意眼皮子开始跳了跳。

魏国公和邬夫人都看向颜竹意。

“竹意丫头?”魏国公道。

“舅父,既然不是舅母和陶表姐的错,那请她们起来说话吧!”经过魏君陶刚刚的话,魏国公说什么都有所改观,如果还说魏君陶的什么不好的话,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魏国公摆手,“都起来吧!”他说完,然后又看向颜竹意,“竹意丫头,你可有什么方法?”

“有倒是有,只是别人不信而已。”颜竹意说道。

“什么方法?”魏国公和邬夫人立即就问道。

“说,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是大伙儿导演的一场游戏。”颜竹意看向魏君陶,“只是已经这么多人知道,所以即使这样说,恐怕也是没有任何人相信。”

魏君陶冷冷地扫了颜竹意一眼,“的确没有人会信。”

“但是可以混淆视听,这已经达到目的了不是么?”颜竹意看向魏君陶,自己就看看,魏君陶到底想着要如何爬上胤王的王妃位置!

胤王……颜竹意想到这个,眼前浮现出一张有些俊逸、却万分冰冷的脸出来。

这样的男人,果然是豺狼之辈。

“竹意表妹果然聪明过人,我在这里谢过竹意表妹了!”魏君陶说着给颜竹意稍稍欠身行礼。

“陶表姐如此大礼,竹意受不得。”颜竹意说着上前要扶起她,可是魏君陶偏开了她的手,不让颜竹意扶。

颜竹意顺势转过去,化了自己的这尴尬。

魏国公听着点了点头,他看向颜竹意,“竹意丫头,真是聪明,聪明啊!”

按照颜竹意的意思,很快就秘密将昨天夜里的事情说成是一场游戏,然后私底下去传开,如此一来,有人说这个,有人说那个,有人又联想起好些天前魏君陶闺中被毁清誉的事情来,众说纷纭,倒一时间又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魏国公听着收到如此成效,多少的心中石头放下了一些。

邬夫人和魏君陶聚在一起,已经是别样谈话。

……

折腾了大半天之后,魏国公带着一家大小下山。

袁老太君和五姨娘宁玲旭到底还是没有跟着一同下山。

这一行不太愉快,一路上也就安安静静的。

傍晚的时候,魏国公一行人才回到了府上,才没过茶盏的功夫,宫中就来人了,魏国公赶紧出门带着大伙儿接旨。

那圣旨道的是,太子滕伯玮和胤王滕胤之在十日之后,也就是清明盛事后的第三天,举行选妃宴,朝中五,但加上几块横木,还是可以的。她又将一些药粉细细洒在上面。

自己的意思只不过是告诉来人,自己拦住他了,不要再来,而且如果不听,那后果自负。

颜竹意又给自己的床榻周围挂上了铃铛,只要有人来,他碰到那铃铛肯定就会响,她也在那铃铛上面洒下了一些药粉。

自己固然不想别的人到来,而至于滇木恪,颜竹意也不想他来。

颜竹意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想要入睡,但想了一下,她还是起床,然后写了一张宣纸黏在那窗口处以及那铃铛上面。

“应该会知难而退了吧?”颜竹意嘴里嘀咕着,然后才向后退了几步,她又向窗口外看了一下,如此明了,他只要知难而退,就不会伤了他。自己也就放心了。

“可以睡个安稳觉了。”颜竹意点点头。

“那就睡吧!”身后一声。

“好。”听着这样的话,颜竹意自然跟着应了,但下一秒,颜竹意猛地转身,“啊……唔!”

滇木恪健步上前一把捂着颜竹意的嘴,“如此激动,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

“狗屁!”颜竹意凝眉,赶紧松开他的手,她上下打量了他,“你,你怎么进来的!”

滇木恪看着他,然后用手指指了指上面。

颜竹意赶紧看向屋顶。

但自己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呀!

颜竹意重新看他,“你是在耍我是不是?”

“那你说我从哪里进来的?”滇木恪反问一句。

颜竹意看向门外,门口的位置自己也撒上了面粉和药粉,只要有人踩上去,米粉上面会显示脚印……可是没有脚印,他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我从哪里来就如此重要?”滇木恪道。

当然重要,自己布下的这些就是为了防他的好不好?

“你是不是很闲?”颜竹意不管他上个问题,而是直接问他,道。

“也不是。”滇木恪微微思索。

“那你天天夜里窜到我这里来,是为什么?”颜竹意坐在椅子上,颇为无奈。

“看你,教你学作画。”滇木恪轻松走动,扭了一下身子,然后又看回颜竹意,“很感动?”

“感动你个头!”颜竹意真的是不想爆粗口,可是终究还是忍不住!

滇木恪看她愤怒的样子,有些怔愕,“我帮了你很多的,而且又没有妨碍你,按照如此,你不应该生气,反而对我的到来很开心才是。”

颜竹意眼皮跳了跳,“谢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

“这才是嘛!不客气!”滇木恪笑,“我也是为了报答你才会帮你的,我还清我的债,我自会走。”

“真的?”颜竹意听着立即站起来。他说的是他欠了自己的一条命的事儿吧!那就好办多了!

“看把你开心得……”他邪魅一笑,上前来,一把就坐颜竹意原本坐着的椅子上,他那眼睫毛长长,抬眸,看向她。

颜竹意向后退了一步,“我今天查了一下你的事情,大家说到你,都是说你躺床上的,怎么能够跑来跑去?”

“谁说躺床上的就不能够跑来跑去了?我也是睡觉的,你也是睡觉的,都是一起躺床上的,难道就不走动跑动了?”滇木恪嬉笑一声。

“你!”狡猾。竟然故意装作不懂!

“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常年躺床上的,最好赶紧回去躺着,不然,说不定谁进了你屋里,却看不到你躺床上,那你的麻烦就来了。”颜竹意道,“这几天我这里已经被人盯上,如果你不想毁了我们两个,你最好马上离开。”

“而且,你帮我很多,已经偿还你口中所说的债了。我颜竹意承蒙你的帮助,已经度过很多难关,谢谢!”颜竹意稍稍行礼,道。

滇木恪怔愕了一下。她前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自己一个躺床上的的确不应该跑来这里,可是,她就以为自己没有想到这一点么?

“继续说。”他走到了书案前,拿起她做的画来看。既然如此,自己也不浪费时间了。

“你,你有没有听我说的?”颜竹意赶紧上前。

“有。”滇木恪看完了,也看了她一眼,“你偷懒了,而且画工也没有进步。作为夫子,我有必要惩罚你。”

“你!”颜竹意黛眉一拧,“我不做你的学生!”

“轮不到你说了算。”他说着坐在那书案前,“坐下。”

“喂!”颜竹意刚想说着,可是滇木恪已经一手就拉着她坐下来,万分认真道,“明日起,我不再来。”

颜竹意听着一惊。他真的不再来了?

“所以今晚是最后一晚。”他转头面对她,他的重瞳幽深。

颜竹意心中一怔。

“说了惩罚你,所以你得要依了我。”滇木恪收了自己的目光。此时宛若另外一个人一般,认真,又带着不可抗拒的霸气。

颜竹意想着要说些什么的,可是张开口要说的时候,却又突然说不出来。

“拿着。”滇木恪将狼毫塞给她。

颜竹意见他如此认真,自己倒是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听话地抓住狼毫,他大手就包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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