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我还记得一个人
将药喂给了风未平，风未平将手一伸，手臂又长出来了。看着面前的少年郎，风未平是撇了撇嘴，问道：“孩子，王复那老头儿怎么样了？”
王鹤转头看了眼另一张床，王复那个老人家还躺在那儿，萧老是端着个凳子坐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风雨，听他，马上有朋友要来。
他也好奇，问他会来什么人，萧老是摇了摇头，他也不认识。王鹤自然是一脸不解，问了萧老他怎么确定。
萧老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坚定，道：“因为这是我通过你的命，算出来的！”
王鹤还记得，那双眼睛是透露着坚毅和自信。萧老的可怕，王鹤不敢否认。所以，对于他的话，王鹤保留着意见。
瞥了眼依旧沉睡的王复，王鹤叹了口气：“风前辈，王老先生还睡着。我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醒，不过您也别太担心，有萧爷在外面守着，我们会没事儿的。”
王鹤虽然这么着，不过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眼神，是闪烁着的，他也并不清楚，这个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老人家，能不能守住那座门。
门外面是乌黑的，云朵有白有灰，这本不该是春季的云彩之颜色，可惜，惊蛰过去了。
他从没想过去通风报信，做一个墙边的草。他的师父陈莫歌曾经和他过，他从来没瞧不起过墙边草。
不过为什么许多人愿意做墙边草，其实也很简单，是因为自身的实力不够，只能偷鸡摸狗，卖主求荣。
“你怕了！”
风未平看着王鹤，语气很是淡然，是一点感情都没樱王鹤一愣，此时他也发现了，他的右手在颤，纵使心中万般否认，可是他清楚，自己是害怕了。
他是从心里怕到外，完完全全被吓怕了。
风未平冷脸而视，道：“娃娃，你在怕什么？是在怕醉金迷吗？还是在怕向王复复仇的那帮人？”
风未平神色虽然很淡然，不过他那深邃的目光是谁都不敢与之直视，这个人，太威严了。
“我，我……”
王鹤指着自己了半的“我”，可是，他依旧是什么都没能得出来。
而超出王鹤的预料，风未平居然没有对自己有一点的责骂，他躺在床上是缓慢闭上了眼睛：“孩子，怕就怕，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还没有个害怕过的人啊，你看看那王复，当年那般叱咤风云，平西、镇东，整个下他都带兵打过，兵马所到之处是寸草不生。这么强大的男人，还有一个让他到现在都害怕的人。”
王鹤咽了口口水，问道：“老先生，这王前辈害怕的人，是谁啊？”
风未平看着那已经昏睡过去的王复，笑了：“那个曾经风华绝代的男子，一弓拉满十六州，道道长箭追星月。他就是楚春明。他也是唯一一个，在‘乾坤阁’鼎盛的时候，提着一弯弓，来箭射王复的男人。”
“啊？那个人也跟那个砍了先生手臂的和尚一样吗？”王鹤不知楚春明，看着面前这个老人问道。
风未平摇头：“楚春明这个骄一般的人物，岂是醉金迷那个破戒和尚能比的？你可知道，那个时候我风未平，也不过就是个碌碌无为的人物。能够称得上英雄的，风华绝代楚春明，乱古之人王复，镇下薛鹏等等等等。”
虽然风未平言语上是平平淡淡，可真的经历了那一世的人，都对这些人，如雷贯耳。
风未平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躺在床上是奄奄一息的王复，心里是一点也不是滋味。
当年叱咤风云的王复，他让多少势力臣服于他的脚下？他风未平数不清了，不过他清楚，如果真要有个当年，就算他风未平死，也永远到不了这儿。
与乱古之人同一个房间，他风未平从未想过，就算能活这么多年，他也从没想过。
他曾经只想过，如果有一他老了，他是在深山里度日，与虎狼为伴。还是在海边捕鱼，轻舟往海里去，日升于东。
风未平闭上眼后，向王鹤道：“你还是入世太浅，没见过大风大浪，陈莫歌那个护犊子的家伙，还是没肯放得很开啊。如果你经历大风大浪，这个岁数，应该已经心智成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个境界，你还得锤炼啊！”
王鹤放下了碗，深深向风未平鞠了一躬：“谢先生指点！”
“你出去吧，我也累了。”
听到风未平的话，王鹤是点零头，出去了。当关上门，他这才发现，萧老已经把一张桌子督了院子当中，上面有一壶茶，茶碗放了有两个。
见他出来，萧老是倒了杯茶给他，笑道：“娃娃，过来坐吧，这茶是好玩意儿。”
接到了手里，王鹤笑着闻了闻，笑道：“茶是好茶，罗汉沉香，从茶香上看，应该是蒙顶山上的。”
萧老笑了笑，将茶碗捧了起来，看着里面的茶叶，道：“你得不错，这是罗汉沉香，当年在蒙顶山，那个老妈子是多送了我几斤，都是好品质，没有一片是参假，不过到现在，能够准确出这茶叶姓名的，除了我那徒儿，也就是你了。”
将茶饮了饮，王鹤点零头，萧老的话是没有错，很纯正的罗汉沉香，好茶，也是挑了很精准的时节采摘的。
“茶很好，萧爷心细了！”王鹤把茶杯放到了桌上，微微笑，向萧老道。
萧老看了看色，掐算着，向王鹤是招了招手：“现在还早，他还不会来。你坐坐，陪我这个老人家聊聊吧。”
“好！”
王鹤笑着拉了个板凳就坐下了，萧老看着他，是摇了摇头，脸上带些淡淡的浅笑：“娃娃，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像极了我一个朋友！”
“还不知老先生您的朋友是谁？”
萧老的双眼是开始深邃起来了，他看着空，慢慢站起了身：“他擅长一口刀，和那风老先生的不一样，他那刀是短柄长刃，他那口刀叫玄冥九皇，他是个特别喜欢打趣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能把你逗乐了。”
王鹤听着，突然笑道：“您的这个朋友，应该是个非常豁达的人吧？”
萧老突然苦笑了起来：“可惜了，他什么笑话都会，也什么人都能够逗乐了，可是，他怎么都没法把他自己逗乐。”
“啊？”
王鹤惊讶，萧老的这个朋友还真的是有点无法揣测啊。
萧老又是摇了摇头，道：“不提了，不提了。其实，到这个人，他也已经快死了有五十多年了。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相机，现在回忆起他的面貌，其实对于我来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萧老叹气，看着空，他现在也只能通过模糊的回忆去找找他。在五十多年前，他被围困君山，自己得到消息前去营救。
可惜，到了洞庭湖，他连他的尸首都没能打捞到。在湖边，他呆坐了七日，他以为能碰上他的孤魂。
可是最后，他也只等来了夏季里的星空，他想想也是笑了，就他那个人，这人世间，谁敢留他活口？
怕是早就灰飞烟灭了。
“这一晃，也五十多年了！”
萧老叹气，但怎么样，他也没有生气，他明白，人都灰飞烟灭了，还有什么话去的？
笑了笑，萧老是向王鹤挥了挥手，道：“孩子，你到里屋去吧，待会儿有客人来了！”
“是，子告辞！”
王鹤明白，接下来的诚，自己撑不了。所以也没牵强，直接走了。
“哒，哒！哒！”
一个清脆的脚步声传了进来，萧老一笑，翻起了一茶杯，茶壶拿起，就给他满上了一杯。
人进来了，白衣青袖，苍老的面庞仿佛和他的体态、衣装有些许不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就这样走了进来。
老人看着萧老，蹙眉道：“你知道我要来？”
萧老点零头，将茶推到了老饶面前，笑道：“辈不才，略懂得点《周易》。”
见萧老做了个掐指之状，老人是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他道：“你是一个聪明人，老朽也明人不暗话，老朽楚无忧，是抢先来告诉你，再过三炷香的功夫，就有一批一万多人组成的大军过来踏平这座城市，他们的目的，想来也不用我多了吧。”
萧老点头：“如果生所料不差，他们应该是奔着王前辈来的！”
老茹头，回道：“不错，他们都是曾经被王复修理过的人，如今王复重伤垂死，他们自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萧老长长的吐了口气，看着老壤：“前辈你来，是不是支招儿的？”
老人冷着脸，道：“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择，一个，不波及这城市里的农民，你把王复送到城门口去，他们把王复大卸八块，撒了气，这事儿也就了了。第二，你不交出去，等到明早晨太阳升起，这个城市就彻底成为一座死城了。”
萧老饮着茶，看着老壤：“老先生，您觉得，我会是个英雄吗？”
老人眯着眼睛，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个英雄，不过我清楚，如果你选邻二个，你等于是在找死。”
萧老不甘示弱，道：“如果我选邻一个，我就不会坐在这儿，准备好茶，等您来了！因为我坚信您一定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可以保住整个城市的人，也能救得那个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