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鹊儿的过去
恋梧斋终于清净了。刘自思的残躯被鹊儿扔回了城主府。
鹊儿的小屋烂成了渣,她就在元薇的外屋搭了个小床。
看着忙前忙后收拾房间的鹊儿,元薇点点头,“还是化形成人的样子顺眼。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只鸟呢?”
“大小姐,抬手。”
“哦。”元薇看着在擦桌子的鹊儿,“鹊儿,要不你别干了,我去买几个婢女来。”
“大小姐,去那边坐着。”鹊儿擦起了椅子,“您爱买多少婢女买多少,买一箩筐也和我无关。”
“咦?”元薇后知后觉,“你好像生气了。”
“没有,奴婢怎么敢生大小姐的气,作为人,你是我的主子,作为妖兽,你是我的主人。奴婢没资格生大小姐的气。”
“我相信啊……”元薇摸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儿,“你是生气我给你吃了药丸,解除了你的禁制,让你恢复记忆,获得传承。”
“大小姐救我性命,我没资格生气。”鹊儿用力地擦着椅子,上面的漆都要被她擦掉了。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椅子,椅子是无辜的。”
鹊儿将抹布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插着腰,“大小姐,你是在装傻吗?”
“呃……我……”
“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这……”
“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什么时候你变得那么懦弱了!”
“什么……”
“大小姐,你怎么就能够原谅王艳琴那个贱妇,她屡屡害你,一会儿要杀了你,一会儿又要把你送人作妾。你怎么就这么没气性。”
“呵……鹊儿……你听……”
“我实在没想到大小姐你居然这样窝窝囊囊的。”
“你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元薇也吼了起来。
鹊儿瞪着眼,气呼呼的说:“你说你说,你说吧,你一个人说。”
元薇给了鹊儿一个爆栗,“长本事了啊,会对我凶了是吧,臭丫头。”
鹊儿摸着脑袋委委屈屈地说:“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可以直接弄死那个毒妇,大小姐为什么偏要拦着。”
“说你什么好呢。”元薇拍着鹊儿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就那么弄死她,是不是太便宜她了。她让你我吃了那么多苦头,怎么可以让她那么痛快。”
“大小姐的意思是……”
“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元薇阴森森地咧嘴笑着。
鹊儿打了个冷战,看着元薇的眼神有些发寒,她可是五阶妖兽,怎么可以害怕一个筑基期的人类。
好吧,谁让这个人类是她的主人呢。
元薇翘着脚,拍打着桌面,神情严肃,“你生完气了,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变成六翼鹊,被那么多人觊觎。在识海里我看到你对付刘自思游刃有余的样子,想必你知道不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不是变成六翼鹊,而是,我本来就是六翼鹊。”鹊儿歪着脑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别给我装可爱,把这事儿给我说清楚。”
“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元薇吃着果子喝着茶,摆出一副听书的架势。
鹊儿搬了小凳子坐得笔直清了清嗓子,开始说她回想起的事情。
鹊儿的六翼鹊血统并不纯正,她的母亲就将尚未孵化,还是一枚蛋的鹊儿丢出巢穴。
元薇的母亲宋绮雪慧眼识珠,知道这是一枚混血的六翼鹊蛋,便将它带在身边,等待它孵化,一等就是好几年。
直到宋绮雪怀孕,这颗蛋才有了反应,偶尔里头会发出笃笃的声音。宋绮雪生下元薇,蛋出现了裂缝。
裂缝一出现,天现异象,鸟雀飞腾。宋绮雪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沾了元薇的脐血,让元薇和鹊儿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缔结契约。同时给鹊儿下了妖力禁制,避免别人来抢夺。
因为鹊儿孵化时就是五阶妖兽,天赋超群,能够化形为人,所以鹊儿就以人形态活了十五年。
食异丸有消除一切负面状态的效果,妖力禁制属于负面状态,在解毒的同时将禁制也消除了。
禁制一除,鹊儿体内积蓄了十多年的妖力瞬间释放,导致了天变,引来了一众元婴大能。
妖兽所谓的妖力和修士们所说的灵力是同一种东西,都是指空气中水火地风四元素。
四元素浓度越高的地方越适合修真。沃原中灵力浓度最高的地方在兽森的中心,不过,兽森灵力浓度最高的地方也不如仙山的犄角旮旯。
仙山就是仙山,修士们最向往的地方,去过仙山的修士一般不愿意再回沃原,因为在那里呼吸就等于修炼。
鹊儿得到了传承记忆,知晓自己从仙山而来,她真的很想见见那个抛弃她的雌鹊,真是黑心肝的鸟。
一直以为自己是人类的鹊儿有些纠结,她的人类思想和鸟的传承记忆发生了冲突,需要时间去调节,人鸟殊途,现在的她脑袋一团浆糊。
元薇听完鹊儿的话,沉思了半晌,问道:“鹊儿啊,我有个相当严肃的问题想问你。”
“什么呀?大小姐,你说。”鹊儿眨巴着她的大眼睛。
“这……咳……你是鸟啊,虽然是妖兽,说起来依旧是鸟啊。”元薇转了转眼珠,“你以后会和鸟成亲吗?”
“大小姐!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鹊儿涨红了脸,跺脚转身跑了。
元薇呼唤着,“哎哎……鹊儿,你房间还没打扫完呢!抹布!水桶!”
嘻嘻……元薇捉狭地笑着,躺在榻上,毫无形象地翘着脚,哼起了小曲儿。
小样,跟我生气,还甩脸给我看,鹊儿啊鹊儿,你还太嫩喽。
元薇正得意地笑,心情舒畅,想着怎样收拾那位王大夫人。就在这美好愉悦的时刻,耳朵边想起恐怖的声音。
“啧……有空想成亲的事情,还不如抓紧时间炼丹,欠我的生肌丹什么时候拿来?”青颜似笑非笑地盯着元薇。
元薇一听这声音“腾”地弹了起来,拘谨地危坐,睁圆了眼睛,“你怎么又来了?昨晚不是才来催债吗?你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
“是啊,我没事做。”青颜挑眉,坐在榻旁,捡起茶几上的果子塞到口中,“真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