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不要脸的
这是一场老夫人和老太爷之间的战争。虽说老夫人和老太爷的实力天差地别，不过他们是结发夫妻，打起来也未免太过可笑，毕竟一把年纪了。
老夫人笃定老太爷不敢打她，因为萧家的实力不弱。
有母族的维护，老夫人说话才硬气。
“委屈了她？忘恩负义？”老夫人冷笑，“你不要搞错，当年是这丫头苦苦哀求，执意要嫁到沈家，非我们化忠不嫁，才将她娶来的。平妻，老头子，别提到平妻你就疯了。我告诉你，想抬这中番人为平妻，与我平起平坐，门儿都没有。”
老太爷握着洛姬的手说：“我没让你和她平起平坐。她与我坐一处，她与我厮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老妇，要是再耍刁，我就休了你！”
老夫人气得七窍生烟，大骂，“你个老不要脸的，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父亲！”沈化忠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也无法假装孝顺的模样，大呼起来，“去把二老爷和三老爷都叫过来。”
家丁应了，赶忙去叫。
老太爷面色十分难看，握拳说：“怎么？想造反吗？就算你们三个一起来，也不是老子的对手。”
沈化忠僵着脸说：“父亲，儿子没有要和你动手的意思。只是您色迷了心窍，连休妻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母亲为您生了五个孩子，您忘了？失忆了？”
“逆子！”老太爷大骂，“儿子不能管老子的事情。我让你来，不是说我娶平妻之事，是让你查罗四放火的事情。别本末倒置。”
“父亲！”沈化忠郑重地说，“这两件事情确实不能混为一谈。薇儿没事，杀了罗四以示惩戒便是。而您的事情不能再拖了。这位姑娘今夜必须离开！”
老太爷暴跳如雷，“逆子，老子娶平妻，和你什么相干，啰里啰嗦。洛姬是我的心肝，你让她走，就是挖我心肝。我不允许。你们谁要再废话，都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沈家！”
我的心肝！
呵呵……元薇偷笑，这祖父还真是个有趣的色老头儿，年轻人都不一定会说这么露骨肉麻的话，真是没羞没臊。
老夫人可没觉得有趣，她简直要崩溃了，看着这个做了几十年夫妻的老头子心如刀绞。
“疯了，疯了！”老夫人大叫，“死老头！我看你真是疯。这个女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沈家是你的？你确定？这些个财产，都是化忠拼死拼活挣的。你做了什么？我嫁给你的时候，沈家宅子就比茅屋好不了多少。要滚你滚！”
老太爷怎么可能丢下这富贵荣华，冷冷地说：“老太婆，没有我，就没有化忠。我是他老子，他就该孝敬我。他的东西便是我的东西。你们谁不同意我娶洛姬，就滚出去。别的话就少扯。要是谁胆敢再多说一句，我就打死谁。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沉默，正堂里没来由地安静下来，静地可怕，只闻得老夫人呼呼地喘气声。
老太爷确实过分了。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威胁要将自己至亲骨血杀死。
这让元薇更加确定荒唐已经渗入沈家人的灵魂之中。
沈化忠把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气得额角的经脉都鼓起，面色涨得通红。
噗……一声古怪的闷响，回荡在正堂之中，暂时打破了沉寂，却引发了更加可怖的宁静。
罗四死了。
他的头被沈化忠拍烂了。
谁也没料到沈化忠会突然杀人，就连做好一切准备的元薇也为之震惊。
这个父亲真的无视她的存在。
任何一个正常人，若是得知有人要杀自己的女儿，一定会想查清楚原因，可自己的父亲根本无所谓。
元薇的目光冷如冰霜。
这个沈家她毁定了！
沈化忠擦掉掌上的血迹，将棉帕一扔，冷酷地说：“父亲，罗四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我们来解决这个妖妇的事情。”
老太爷很快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这个儿子是要护定他的母亲了。他将洛姬护于身后，说道：“小子，你太无理，在我面前杀人。”
沈化忠黑着脸说：“父亲，我知道你金丹圆满，修为比我高。但是，我也不差，金丹后期加上高等灵符，你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逆子！你是威胁老子！你还想跟老子动手！”老太爷吹胡子瞪眼，也气得不行。
“我不是威胁您。我只是让您清醒点！”沈化忠极力压抑自己几近狂暴的情绪，缓声说：“母亲在您最落魄的时候嫁给您，为您生了五个孩子，将沈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而您却在富贵时，要舍弃原配。您的良心呢？”
老太爷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根本听不进去，有些无赖地争辩，“当年，你无法筑基，是宋氏帮你筑基，又为你护法，让你结丹，你还不是娶了王氏当平妻。你没资格这么说我。”
沈化忠面色涨红，“我是为了沈家，才……”
他本想说是迫不得已才娶王艳琴，可话到嘴边，看到王氏受伤的表情，又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父亲，我跟您不一样，别执迷不悟了。您如果为了这个女人拆了沈家，您对得起祖宗吗？”沈化忠把祖宗搬了出来，毕竟他是儿子，教训老子还是没资格的。
老太爷色迷了眼，祖宗什么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一句话也听不进去，“祖宗怎么了？我修炼到金丹圆满就对得起祖宗了。至于我要抬谁为平妻，和祖宗没有半文钱关系。”
沈化忠突然寻找到了突破口，说道：“父亲既然那么想抬她为平妻，连祖宗都不顾了，那么儿子便没有再阻拦的理由了。”
老太爷见儿子松口，便笑了。
老夫人的脸青了，浑身发抖，她大吼起来，“不行！忠儿，这绝对不行。可教我这老脸往哪里搁啊！”
沈化忠安抚道：“母亲，您别急，孩儿还有话要说。抬她为平妻可以，只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老太爷笑眯眯的。估计只要能娶洛姬，让他喝尿吃/屎都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