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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缘来只是花未见

宋家,这落花城内名副其实的第一家族,因为其常年乐善好施的举动,倒也深受百姓的爱戴。

此时诺大的院子里,却传出一声声物件摔碎的声音,以及一个浑厚的男声似无奈般传出:“我的小祖宗啊,你能不能别再砸了。”

视野间,一个窈窕的身影浮现,少女身着翠绿衣衫,脚踩桃花小鞋,容颜国色天香,凡语:“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在她的面前也相形见绌。墨色长发被一只凤坠盘起,优雅还有不失威严。

此时的少女,脸色却微红,带着羞恼,冲着面前的高大男子大吵道:“父亲,你在想什么,居然要将我许配个那从未谋面的方炎,此事我绝不同意!”

对面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眉宇间露出无尽的威严,这是常年养成的上位者的气息。此时的他却是一脸的尴尬,冲着自己这女儿道:“我的小慕晨啊,体谅体谅你老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方家身为落花城中的名门望族,有着对城主的决策权,只有攀交上,才能保城主之位不失,才能将我宋家的武学保留下来啊!”

嘴上这么说,宋天眼下却闪过一丝厉芒,宋家在落花城内传承城主之位多年,自己也听父亲说起过,落花城不凡,连武洲北宸都不敢太过干涉。

然而近些年,徐陈两家对自己这位置表现的也太过露骨,自家武学虽说不凡,但不至于让徐陈两家如此窥视,甚至有种破釜沉舟的感觉,若不是感到不妙,自己也不会选择和亲这等下策。

宋家的武学不知是谁传下,已在宋家有着百年的历史了。据说是一位实力超群的前辈所留,一直传承,不曾间断。

当今世间,成仙者自是无敌。可修仙之人,要有仙根在身,才能领悟天地之力,借此力量修行。

可拥有仙根者毕竟少数,大多数人依旧是肉体凡胎。因此,世间智慧之士,集百家精髓,通古今要秘,创造出了习武之法,希望以内力罡气之力,来以凡战仙。这类人在凡间被称为山下武夫。

武林人才兴旺,五域中以西域最兴武林,更有好事者发布武榜,细数武林中顶尖高手。

不过凡间武者大都只会些拳脚功夫,舞刀弄枪还行,但真正修行完整的体术秘籍,除非一些底蕴深厚的家族,也只有在各种门派内才能习得。

所以,宋家那残缺秘籍一旦暴露,瞬间便会引得各方窥视,地位也会变得众矢之的。

宋慕晨却柳眉皱起,不服气地喊道:“你明明知道我的目标是成为修行武道,成为强者闯荡江湖,和昔日的北宸陌桑大人一般,征战沙场,一夫当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我可从未想过啊!”

原来,武学早已遍布大陆,可真正大成者却寥寥无几,而战仙而胜者,更是万中无一。古往今来的名士中,做到这一点的,唯有刚刚宋慕晨提的北宸陌桑,曾已凡胎之躯力敌万妖,叩开天门,因而扬名远外。

北宸之姓,乃是中原皇室所独有的。世间本无此姓,据闻中原第一代帝皇本是孤儿,无名无姓。一日夜观天象,初见北宸星宿,被其美丽折服,便将其作为自己的姓氏。于是其子孙后代也以北宸为姓了。

而这北宸陌桑,则是百年前中轴派去镇守北界的名将,一己之力对抗北界妖族,保天下太平。也正是有如此武道巅峰之人,才使得练武修行一时成为热潮,武林也渐渐繁盛起来。

可憾的是,北宸陌桑已然逝去,而后世也少有人能够化境入地仙。如今的武道虽兴,但也失了当年的昌盛。

“你个女孩子家,知道什么是江湖吗?”宋天苦笑出声,“须不知习武之难,为父教你的那些拳脚功夫,自保足矣,但要称雄何其艰难。”

宋家家主宋天见自己好说歹说,自己女儿都听不进去,脸色便沉下来,低喝道:“好了,此事关系甚大,容不得你胡来,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况且为父也听闻过那个方炎,三岁能朗古文,八岁便可随手赋诗,十二岁通读史书。如此资历,虽不是方家本族之人,可毕竟方洪是其名义上的父亲,也勉强配得上你了。”

语罢,宋天也不顾女儿涨得通红的脸色,转身出门,对门侧的侍卫开口:“你们看着小姐,别让她跑了。”于是起身离开。

似又不大放心,宋天微微挥手,藏在暗处的宋家死士走出来,男人对这死士说道:“你们守在小姐窗外,万一她跳窗逃跑,再不伤她的情况下留住。”

死士抱拳领命,朝后一退身体回归黑暗。

宋天咳嗽一声,背后,宋沐晨的叫喊从窗内传来:

“父亲,我打死也不会答应的!信不信我逃婚啊喂。”

宋天按了按额头,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与此同时,青山上,花骨宗。

此宗修于山上,靠近青天。常年轻云环绕,仙鹤飞舞,也可堪称这一带,修真界的一处宝地。

花骨宗的存在,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了。只是练气宗门,超凡脱俗,凡人只知有此宗,却难得一见。

仙家宗门,自喻汇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与凡间的武林划清界限,故而自命不凡,所建之地,皆要有奇山怪石,灵气丰满。花骨宗无可谓不大。又被仙云环绕,宛如一座沉寂的古城。此刻的一间厢房内,却传出了两个少女的娇笑声。

“未见姐姐,你就给我看看嘛。咱在这闷地方待久了,这凡间的玩意儿可新鲜着呢。”

“不要,蟹,我好不容易托下人下山打水时捎过来的,就不给你看,你打我啊,嘻嘻。”

“给我玩一会儿嘛”

……

被称为未见的女孩,身着一身粉色衣裙,身外,则披一件白色披肩,淡棕色的长发垂下,直到腰间。右侧玉足上,带有一碧色玉环,耳畔,则挂有紫色兰花吊坠挂,给人一灵动活泼之感。

绝色的容颜,若旁人见了,必定直呼妖孽。此时的她,则轻笑着,拿着手中的铃铛,调戏着身边的女伴蟹。

“未见!你又在玩那些凡俗之物了。”这时一个浑厚的男音,从厢房一侧传出,接着,原本空空的房间内,一个男子的身形缓缓浮现。

男子身穿玄色道袍,身材高大,腰间挂有一枚刻有“花”字的玉佩。面容好似隐入云层中,而模糊不清。此时的他,却瞪着眼睛,又似无奈般,看着眼前的少女。

花未见显然也吓了一跳,缓过神后,柳眉竖起,有些不满的说道:“爹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能不能别老是装神弄鬼。不是说好了吗,我都十四岁了,进我房间要知道敲门,别老拿你偷窥其他阿姨洗澡的术法偷偷进来。”

花飞央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被女儿当着外人的面揭了老底,此刻满脸黑线。他没好气地道:“你可是我花骨宗少宗,未来的宗主,说话要注意分寸。还有,以后这些凡俗之物,不许再带上来。”

语罢,花飞央似觉得自己再呆在这,恐怕面前这胆大包天的丫头真敢大喊出来,让全宗都知道自己以前的尴尬往事,便赶紧又教训了几下,毫不犹豫地转身,身形慢慢隐去了。

花未见瞅着父亲临阵脱逃了,撇了撇嘴,低声嘟囔着:“就知道凶我,不就是长得丑一点,喜欢你的阿姨少一点吗,就会拿我撒气。”

说着,她的目光却沿着窗外,向下凝望。可惜山上云层绕绕,不能望到下面的景色。“山下事……”她低声轻语。眉头却不自觉皱起,想起来自己以前一段不好的回忆。

花未见并非一直在宗门内生活,八岁之前,她跟父亲却是住在山下。母亲没有仙根,在遇见父亲之前,只是一个山下人,后结识了下山历练的花飞央,二人一见钟情,也就有了花未见。

后来父亲突然做了这花骨宗的宗主,于是家便从山下来到山上。虽然已有七八年的时间,可花未见仍时时挂念昔时的山下事,不觉喃喃道:“不知道那个臭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花未见儿时生活在落花城,因为性子活泼,所以身边玩伴众多。可她却留意到,与自己一同念私塾的同窗中,有个少年却与众不同。

那是个身材在同龄人中,较为消瘦的男孩。别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大都喜好外面广阔的天地,而讨厌宅在书房念书。可他却时时独自一人,留在书屋,身边也没有朋友。就是跟他最为亲近的弟弟,也被他那长期冷漠的态度而渐渐疏远。

女孩子的心思总是好奇的,小姑娘很快便对这男孩起了好奇心。于是在别的孝都出去玩时,她跑到男孩位前,一拍桌子,冲正望向窗外的男孩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孩被吓了一跳,从走神中清醒过来,眉毛皱了一下,却也不理花未见。

小姑娘眨眨眼,小姐脾气顿时上来了。她叉起腰对男孩说道:“你告不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扔出去。”

男孩看了小姑娘一眼,别过头去,继续翻阅书卷。

花未见一看顿时气急了。她揪住男孩衣领就要往外拽。花未见从小就力大无比,男孩岂是他的对手,反抗不得,便如腾云驾雾般,被花未见拖到了室外。

小未见将其拖到室外后,将他甩在地上,低估道:“叫你不理我。”

这时,小男孩却瞅准机会,在落地一瞬间,双手一拉,小未见瞬间失去重心,也跟着跌倒在地上。

花未见只觉一阵头晕,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男孩则双手撑地,趴在自己身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少年明亮的眸子跟身上淡淡的香味,使得她感觉到一丝异样,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少年却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便起身,拍了拍身子,转身缓缓离开了,只留花未见一人,傻傻地呆在原地。

……

之后花未见便被父亲带回了宗门,可每每回想起来,仍不觉有些羞恼。此时回忆着,她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她转身拉着身旁女伴的胳膊,兴奋说道:“蟹,要不我们偷偷下到凡间看看吧,说不定有很多很多好玩的。”

蟹明显吓了一跳,赶紧冲未见说道:“你疯啦,要是被发现了,估计要被惩罚狠了。”

花未见哼了一声,无奈地撇了撇嘴“我也就是说说罢了,开玩笑啦。”

只是少女眼神,始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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