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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狼戏巧柳

且说阿飞和阿狼,他俩是天洋城人士,离开京城之后,两人昼夜兼程,在腊月二十八那天,他们回到了天洋城。两人在城门分别,各自回家过年。

阿狼去拜见了舅舅,问道:“文松表弟呢?怎么不见?”

阿狼的舅舅是个大胖子,闻言略带无奈地叹息道:“那混账小子去斗狗去了,我这点家底,迟早被他败光!”

阿狼讪讪一笑,又说了几句,便往后院去了。

他要去见一个人,一个他时常想起的人。

他轻车熟路,来到后院,发现空无一人,他倚在走廊的石柱上,百无聊赖地扳着手指算计着认识的姑娘哪个漂亮,哪个有几乎嘿嘿嘿,正在得趣,忽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接着便听得一把脆生生的声音娇滴滴笑道:“这可拿住了!狼少爷可不是又在想些下流东西了?”原来是一个名唤巧柳儿的小丫环。

阿狼被人说穿,瞬间脸上有些许发烫,抬头看了巧柳儿一眼,蓦然惊觉巧柳儿此刻竟有十二分姿色,不由得眼都直了。

阿狼心中暗骂:这小妮子又长高了些,比以前更漂亮了C想和她嘿嘿嘿啊!

他越看越爱,忍不住又想起方才想的那些下流东西来,一双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住巧柳儿不放,笑而不语。

巧柳儿见他脸色微红地瞅着自己笑,吃他不住,脸儿飞红了,低着头想走来,但又有些不舍,只得讪讪地嗔道:“古人云,非礼莫视。狼少爷这般看我,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莫非要把我吃了不成?我以后也不敢见你了。”

阿狼凑过去,低声笑道:“我倒是想把你吃了,就是不知姐姐肯不肯?”眼见巧柳儿要发怒,阿狼忙补了一句:“我又不是君子,我是非你莫视!”

巧柳儿的脸涨得通红,后退两步,笑道:“作死了,狼少爷!你在外面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人家管你叫什么流什么头子来着!嘻嘻。”

阿狼笑道:“所以呢,我老实,从来不说自己是正人君子。哎!巧柳儿姐姐她妹妹,我且来告诉你这‘非礼莫视’的真意:却说古来有一个王爷,他有一个南施、冬姬只配作丫鬟的宝贝女儿,美得像你姐姐一样。这王爷对郡主极为爱惜,珍如龟蛋,呵护备至,从不许有人在言语上冲撞她。一日,有一下等贼坯名唤阿飞的爬上高墙,朝郡主的阁楼张望,王爷知道后大怒,立刻命人拿了那狗腿子来打了四十大板,那贼坯被打了个臭死,被人拖了上来。王爷问他:‘狗东西,谁指使你这么做的?’阿飞忙磕头招道:‘这是天下第一多情汉,举世无双诚实小郎君,恋着郡主的大豪侠阿狼公子教我的,不然小人纵使有十条龟,也不够王爷敲啊!’王爷听了,立刻命人请了那艺高人风流的阿狼来。王爷免了他跪,又是赐座又是上茶,笑着问:‘先生不闻,闺阁淑女,非礼莫视乎?’阿狼笑着回答:‘适才便闻。’王爷又问:‘先生如何使人窥视本王之女耶?’阿狼答道:‘不错,阿飞确是我使唤去做了此事,但我并没有错!第一,我本人没看,何罪之有?第二,非礼才莫视,我心中对郡主与对上古美人巧柳儿都是敬若仙人,也就是心甚倾慕,并不是非礼,古人云非礼者不许看,没说诚心者不能看;古语这一句,传下来其实是有所偏误的,原来应该是‘非礼漠视’,即是古人对于非礼一类的事,已经见怪不怪当作没看见了,我们应该遵循古训,退一步讲我就算真做了也没错呀N况没做?古人非礼之事太过平常,故史官不记,忽略了,谁知这便使今人产生了误解!不该呀!真是令人扼腕叹息!’那王爷却也是个癫的,那阿狼的一番怪论,正与他年少时的纨绔行径相差无几,于是呀王爷打了狂的高兴,马上招了阿狼做乘龙快婿,阿狼就这么当上了郡马,一打听,咦,怎么那么巧?原来郡主也唤作巧柳儿!”

他还没说完,巧柳儿早心翻了心儿地笑倒了,笑了半天,连肚子都笑痛了,自个儿揉了半天还不行。好容易等阿狼说完了,巧柳儿还没有笑够,捂着腰,只笑着说了一句:“贫嘴!真是个登徒浪子!哎哟!”又止不住地笑,笑得花枝乱颤。

阿狼作势笑道:“我帮你揉揉。”被巧柳儿将手打了开去。

阿狼也笑了,装着腔,作着势,向巧柳儿打了个千道:“郡主娘娘,阿狼郡马向您问安了!”

两人哈哈大笑,笑了半日,方才止住。巧柳儿想着出来也久了,于是便笑道:“狼少爷,你休拿我开心,老爷可不喜欢我们下人这般没有规矩呢!我先去忙了,闲了再找你玩。”

阿狼笑着目送巧柳儿,直到不见她的影儿为止,摇着头笑道:“不错,真不错!”

正想出门找表弟文松斗狗,忽地听到一声冷哼:“阿狼,你可真够兄弟啊!背后这样说老子?”

阿狼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者是谁,他咧嘴一笑,道:“阿飞,别那么小气嘛!”

阿飞在墙头出现,跳了下来,气呼呼道:“臭小子,为了泡妞,将兄弟胡乱编排!若是别人开出足够的诱饵,我看你会把我宰了。”

阿狼笑道:“怎么会?别人又开不起这个价。”

阿飞问:“你要什么价?”

阿狼悠然道:“除非让老子当皇帝,别的免谈。”

阿飞笑道:“大逆不道!”

两人哈哈大笑。

阿狼道:“这么着急找老子,做甚么?”

阿飞叹了口气,道:“遇到点麻烦。”

“怎么说?”

阿飞愁眉道:“老子被那天洋五绝给缠上了。”

阿狼皱眉道:“天洋五绝?东鞋西赌南递北盖中神童?”

阿飞叹道:“可不就是这五个吗?一个鞋匠,一个赌棍,一个跑腿的,一个卖井盖的,还有一个神棍,号称什么五绝,实际就是几个徐混。”

阿狼揶揄道:“怎么你这个大混混还被徐混难住了?”

阿飞叹道:“你可还记得前年把我们修理的很惨的那个老和尚?现在又来了一个和尚,还把这五绝收归门下,老子都有心理阴影了,他们现在听风阁胡吃海喝,整得老子没处去,这不是躲他躲到你舅舅家来了嘛!”

阿狼笑道:“难道神化大师又来了?”

阿飞苦笑道:“是个没见过的贼秃。”

阿狼笑骂道:“你是胆子多小啊?居然是个和尚都怕?走,哥哥给你找回场子去。”

阿飞大喜。

两人径奔听风阁,听风阁是天洋城最大的酒楼,当然酒菜的档次与价位在城中是首屈一指。

阿飞与阿狼向伙计打听,知道天洋五绝与那和尚在“丙寅”房,于是慢慢地向那里靠了过去。

还没到,就听得里面推杯置盏,吃喝欢笑的声音,一个男子的声音瓮声瓮气地说道:“师父,听说你们佛门弟子必须六根清净,不知对也不对?”

一个雄浑的声音大声道:“没有的事!”

“哎,这不是你们出家人自己说的嘛?”

“唔,心、眼、耳、舌、鼻这五根能清净,可阳根却是万万不能清净的!”

“为什么?”

“没了根,那些饱受煎熬的妃子、公主、夫人和女施主们,怎么办啊?小僧又如何弘扬佛法?”

“呵呵,师父宁肯抛头颅、洒热血,也不愿以此感化那些苦难的女子,真是慈悲为怀啊!”

“那是!小僧本就是色中饿鬼嘛!有什么大惊小怪!”

里面其他人皆是大笑不已。

阿飞与阿狼听了冷笑不已,还未等二人走近,就听得那和尚冷冷道:“两位,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阿飞与阿狼硬着头皮进去,就看见一个大和尚居中坐着,红光满面,嘴角油腻,右手一只鸡,左手一壶酒,吃得正爽。旁边围坐着五个歪瓜裂枣似的泼皮,正是那号称天洋五绝的东鞋西赌南递北盖中神童。

阿狼见那和尚眼中神光内敛,太阳穴高高凸出,显是内功精湛之辈,看不清他的深浅,于是笑道:“打扰到大师吃酒,是我们唐突了。不知大师法号如何?”

那和尚脸色稍稍和缓,微笑不语,神态倨傲。

东鞋冷笑道:“这位是千喜上人,乃得道高僧,岂是你们随意见得到的?今日有缘见了他老人家的佛面,是你们修来的大福气9不纳些功德钱,感谢一番?”

阿飞装作虔诚地问道:“不知上人修的是哪门功法?”

千喜上人不悦地扫了他一眼,不说话。

阿狼从怀中取出一块银子,约有三四两重,作恭敬状送过去,笑道:“还请大师指点。”

西赌傲然道:“我师千喜上人,所学广博,尤其精擅欢喜禅法,这名号,自然是指令千千万万女子欢喜难舍的高强本领了!”

阿飞嘀咕一句:“原来是个淫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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