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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地牢借宿

那大汉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叫帅无边,小儿却是叫帅哥,就因为这个名字,闹了不少笑话,见笑了,见笑了。”

大哥道:“这里是帅家村吗?”

帅无边一愣,道:“不是啊,这里是李家村,全村只有我一家姓帅。”

大哥口中发苦,喃喃道:“那个神棍,还真牛啊!”

他摇摇头,凝视着帅哥,道:“既如此,我便考考你,我今晚就将你之前那些念错的字逐个给你纠了,你若是明天都按正确的念出来,我就教你一点真本事。”

帅无边和帅哥大喜,帅无边又找了一盏油灯,拨亮了,再烧了一大壶水,在旁侍候着。大哥翻开书,指着画了圈圈的那些字,逐个给帅哥念了三遍,全部教完了,又把那几本书都念了一遍,不觉天明。

三人小睡了一会,用过早饭,帅无边吩咐帅哥在家跟着大哥念书,自己乐呵呵地上山打猎去了。

大哥板着脸,对帅哥道:“开始吧。”

帅哥正了正小身躯,奶声奶气地开始背书,这回字正腔圆,吐字清晰,从头到尾,一字不差,一个字都没有念错,几本书下来,分毫无差,大哥又惊又喜,不住点头。

念完那几本书,大哥刚要开口要帅哥暂停,那帅哥却又张口就念,正是昨晚大哥随口唠叨的那几千字,大哥更是惊愕得半晌出不得声。

帅哥念完,看了看大哥,奶声奶气道:“师傅,我可念错了?”

大哥回了回神,笑道:“也不用叫我师傅,叫我一声叔叔就好了,你念得不错\好!我且问你,你想不想学武功?”

帅哥拍手道:“是不是很厉害的功夫?学了之后可以打老虎的?”

大哥笑道:“不单止可以打老虎,还可以一拳打死大蛮牛!”

帅哥笑道:“我要学,师傅,我要学!”

大哥正色道:“好,方才我教你念的那一段,乃是一门高深的内功心法中的一截,共分三段,你听好了。”他念一段,就听帅哥背一段,偶有错漏,亦是不厌其烦地予以纠正,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大哥才教完。

他对帅哥道:“你且从头念来。”

帅哥张嘴就念,丝毫无错。大哥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这个内功心法最佳修习时间是月满之日,你从今日起,早晚各默诵一遍,不可荒废。待你十岁之后,方可修炼,十年之内,日日修习,不可中断。切记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你怀有此等功法,连你父亲也不能知道,你可能办到?”

帅哥很认真地点了点小脑袋,道:“师傅,我可以做到。”

大哥又道:“你稍大些,去学些招式,长些见识,练练心性,不可因为身怀武功就欺瞒霸道,在内功大成之前不可轻易显露武功。”他说得很坦然,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二龙山中的大恶霸。

帅哥又点头应允了,大哥笑道:“孩子,你也累了,休息去吧。”

待帅无边傍晚回来时,已不见了大哥的身影,帅哥只道自己太困了就去睡了,不知道师傅去了哪里,帅无边只能跌脚叹息。

巳时,大哥来到良州南城门边,早见一个相士负手站在那,那相士旁边竖立着一面布幌,幌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八个大字“庸医良方,鬼卜神算”。不是那个神秘相士李神算,却又是哪个?

李神算见了大哥,笑眯眯地说:“如何?”

大哥讪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那三个家伙还真的是高手啊!老子差点就打不过。”

李神算傲然道:“自然是高手,一般人也就算个徐混。”

大哥道:“你这个兄弟,我算认了,说话算话!”

李神算大喜。

大哥看看左右,又道:“帮我算算,张天龙那小子,死了没有?”

李神算点点头,过了一会,他有些哭笑不得地对大哥说:“没死,还很爽呢,现在正叫了三四个小妹子,在那胡天胡地呢。”

大哥笑道:“果然不差,那小子就好那一口。”

两人稍聊了一阵,分手别过。

大哥进了良州城,打听得唐门所在,便径直过去,但见门户森严,门口有四个武士在把守,大哥大咧咧地抬脚就往里走,门卫喝道:“什么人?进去作甚么?”

大哥诈傻道:“难道进不得?这门不是人走的?”

门卫怒道:“哪里来的傻小子?唐门岂是你这种闲杂小民进来的地方?快滚快滚!”

大哥仍要进去,被乱棍赶了出来。

到了晚上,大哥悄然摸到后院,一纵身,轻巧地落在院中,脚未沾地,就有几十件细碎之物破空袭来,大哥轻唤一声,仰面跌倒。黑暗处,有人轻声呼道:“中了吗?”

大哥应道:“中了。”他手中一翻,飞出十余枚铜钱,分袭四周,听得一连串轻哼,再无声息。

大哥起身,拍拍衣服,又向内院闪去,一路上躲过七处暗卡,前面是一座院落,其中有一间小院,门口有两个持刀大汉,把守甚严。

大哥心想:莫不是有什么珍宝?于是使出了猫行之功,从侧面悄悄摸去,无声无息地潜进院子,上了屋顶,解开瓦片往屋内一张,却见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美艳妇人,正懒慵地斜倚桌旁,一会沉思,一会皱眉,一会伏案啜泣,大哥看得兴趣索然,心道:有什么东西这样大不了的?女人就是爱哭,真是些麻烦东西!

他不再理会那妇人,顺着屋顶就向主厅飞掠过去,远远地听到有人报告:“门主,外面一层的十三个弟兄,中了不知什么暗器,都昏了过去。”

一把雄浑的声音道:“看来今晚贵客临门,传令下去,撤了暗卡,各处点上灯火。”

大哥轻踩瓦面,来了个‘珍珠倒卷帘’,哪知道他左脚勾住了,右脚却勾了个空,头下脚上,倒栽了下来,一时惊动厅内的人,立时有几个汉子把他拿下。

大哥偷眼看去,见厅上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个头不高,气度却甚从容,一脸威仪,正是唐家掌门人唐振。

唐振见了大哥,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一番,缓缓问道:“朋友,来我唐门,有何贵干?”

大哥故作惊恐状,闪缩答道:“呃,这……这个,自然是……受人指使的了。”

唐振紧接着问道:“受何人指使?”

大哥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两圈,低声道:“黑竹竿派我张天龙来的。”他嘴上服软,心中却是笑破肚皮。

唐振脸色微变,冷哼一声:“那狗东西!来人,把这人押下去关牢房。今晚还有贵客到来,没空跟他啰嗦。”大哥心下大乐:这老东西还以为捣蛋的人还没出现,却不知老子便是没处睡觉,借你的地方歇歇脚罢了。

大哥给推进土牢,他几日未曾好好睡过,本就有些困乏,当下不管脏臭,倒下呼呼大睡,全不在意。

第二日,早饭还未送来,却有几个人来看他,除了唐振,还有几个五六十岁的老者,最后进来了个年轻人,赫然正是唐天纵,想必他已将路上经历都告知了唐振。

唐振指着大哥问唐天纵,沉声道:“纵儿,你认一认这个人。”

唐天纵喏喏答应,看了一会,道:“回禀父亲,此人正是路上打败豪弟,与孩儿大战数十回合之人。”一位老者哼了一声,唐天纵脸上一红,接着道:“他武功是极高的。”

唐振凝神看着大哥,一言不发,忽微微笑着吩咐道:“取个脸谱来。”众人皆不解何意,大哥却暗叫不妙。

唐振命人将脸谱在大哥头上一套,唐天纵惊呼起来:“哎呀!就是那个在西明附近官道上念诵咱们唐家的秘籍之人,自称什么张天龙。”

唐振微笑道:“果然不错!阁下武功高绝,又刻意栽赃,不知用意何在?”

大哥其实是想用张天龙的名字出丑而已,至于栽赃一层,倒也未曾想到,但别人既然这般问了,却也不可失了威风。

于是大哥哈哈一笑,道:“老子便是张天龙,难道老子的名气很大么?有很多人来栽赃嘛?”

唐振一想也有道理,但此人先是还了唐门失窃的秘宝,又诈作失手被擒,着实猜他不透。自己一夜未睡,就为了等待一个子虚乌有的贵客,熬得双眼通红,这口恶气却是无论如何都要出的。

唐振心念转动,正欲下令众人施放暗器,将大哥射死在土牢之中,忽然听得牢外警报声大作,似有强敌入侵,唐振不由的脸色大变,他低声吩咐守牢的弟子:“看好这小子!”便率众人出去了,却未曾看到大哥已然绷紧的肌肉稍稍松了下来。

大哥心下冷笑:区区土牢,看得住老子吗?

他伸手一挫手上的铁镣,不料急切之间弄不动分毫。大哥心中发怒,喝一声,使了十成功力,早将铁镣弄得断作数截。守卫的弟子直看得心惊,待要发出警报,早被大哥出手制服,软趴趴地昏倒在地。大哥看着那几截铁镣,心下懊恼,寻思道:手中没有锋锐的兵器,终究有些不方便,连弄条小链子都这么麻烦,老子得留心寻得一件神兵利器来玩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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