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阴山诡秘
神将不是个好脾气的,被罗刹女一骂,脸色铁青,立马按下云头,喝道:“将妖女抓起来!”
众阴兵齐声应是,便朝罗刹女杀去。
罗刹女立马召拢族人,和神将、阴兵战在一处。
“好好好,打得好!”
沈伦给神将点赞,溜出刺血树丛,倏然感应到饱含杀机的目光,却是他和罗刹女以龙珠、寒珠修炼,沾染彼此气息,他一运功,十里之内,罗刹女都能知道他的位置,堪比卫星定位。
罗刹女飞身欲杀沈伦,忽听暴喝:“妖女休走!”
只见神将提枪杀至,神将并未看见身后的沈伦,以为罗刹女要冲进阴山,连忙阻隔。
趁此机会,沈伦悄然遁走。
不走,难道留下看戏?
谁知道那金甲神将是敌是友。
经受过牢狱之灾,沈伦越发觉得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还是要低调做人,只因为自己想在龙族面前耍次威风,就差点儿葬送小命,亏到姥姥家了!
阴山是幽冥界第一山,山高万丈,纵贯东西,分割南北,说是山,实为山脉。
在沈伦看来,有点儿像喜马拉雅山。
沈伦逃了半天,罗刹女没再追来,他落到山中,忽听山泉潺潺,便觉口干舌燥,寻声而至,但见一条黄浊溪,溪边尽是些毒虫、毒蛇等毒物。
往溪头望,骤见干枯树木遮挡着一座道观。
沈伦心想穷山恶水出道观,定有名堂,西游中隐世高人不知多少,书中仅写两部洲一条路,妖魔鬼怪就层出不穷,他身板脆,可没有孙猴子那般运道,还是早早退去为妙!
沈伦蹑手蹑脚往外走,生怕惊到主人家,不曾想后退时踩到根白骨,“咔嚓”声在寂静的山中格外清脆。
沈伦都快哭了,自己是扫把星附体?
天宫,抱着扫把靠在栏杆旁偷懒睡觉的扫把星打个喷嚏!
“公子,请高抬贵脚!”
沈伦吓了一跳,左望右望,紧张道:“谁,谁在说话?”
“这儿!”
沈伦低头,看见个骷髅头,上下颌咔咔响:“你踩着我的大腿了!”
骷髅用手指了指沈伦脚下的断骨,沈伦尴尬走开,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大腿!”
“公子无须道歉,是我挡住了公子的路,该是我赔礼才是!”骷髅说。
沈伦拾起碎骨,歉疚道:“踩断了你的腿,真不好意思!”
“呵呵,公子踩断的只是我从别处捡来,防备走兽、飞禽侵扰的脆骨,我的真身埋在土里呢!”
说话间,地面裂开,骷髅站了出来。
沈伦惊讶不已,却见这骷髅着实不凡,骨如白玉,散发莹润暖光,而从骨架上看,果是位女子。
再见那骷髅摇身一晃,变作个花容月貌的女子,朝沈伦盈盈一拜,道:“我乃埋在此处的千年白骨得道,唤作白骨夫人,未请教公子名讳?”
“白骨夫人?”
沈伦骇了一跳,直盯着女人看,心道莫非真是白骨精?
若此女是白骨精,那可得小心些,君不见此女稍使离间计,便让唐僧师徒反目,心思阴毒着呢!
心中戒备,加之此地古怪,沈伦随便编了个名讳,又道:“我受人所托,欲往阴山脚下寻座茅庐,天色不早,就不叨扰夫人,我先去也,告辞!”
沈伦转身就跑,那态势,仿佛遇上洪水猛兽,只把白骨夫人瞧得发愣,她眼珠一转,喊道:“公子要寻茅庐,想必是找那位法圣夫人,往东三百里,再往北两百里,见着一座摩崖石刻,上书‘天网恢恢’四字便是!”
沈伦暗道莫非自己错怪好人,他止步回身朝女人抱拳,喊道:“多谢夫人指点!”
见沈伦消失在山间,白骨夫人笑容变作怒容,一脚踩死了爬到脚边儿的毒虫。
“跑得倒是挺快,我若能吸了他的阳气,便能玉骨生肌,可惜,师父不许我害人。唉,阴间尽是阴魂鬼怪,这样修行,何时能功成圆满?不如趁师父闭关,我悄悄去往阳世,拿些恶人练功?”
白骨夫人望了眼道观方向,心一横,卷起阵黑风离去。
黑暗中,有人轻轻叹息。
“贪心作祟,劫难临身,一念起,万念生,劫数,劫数。”
却说沈伦照白骨夫人指点,果然寻到摩崖石刻,又见石刻旁有清泉,泉边有茅屋,用篱笆围起,内有菜畦,种着些豆角、南瓜、萝卜,绿油油,真是阴间罕见!
沈伦啧啧称奇,在篱笆门外高喊:“赤仙岛沈伦求见法圣夫人!”
片刻,茅屋门开,走出一女,白衣环佩,端庄高贵,她打开门,沈伦道明来意。
女人面色稍变,道:“原来商君是被罗刹族劫走!”
她将沈伦请进茅屋,端上茶水饭菜,道:“粗茶淡饭,还望公子勿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沈伦闻着饭香、菜香,眼泪都要掉了,多久了,他被抓到幽冥界后,就没怎么吃过东西。
“公子慢吃,我去去就回!”
“但去无妨!”
沈伦估摸着法圣夫人要去请救兵,颇为期待,虽说阳间王朝对阴间的影响不大,帝王将相到了阴间,该轮回的轮回,该过十八层地狱的要过,但总有些大佬,连阴间诸神都不愿得罪,皆因其在阳间颇有名望,死后有长生祠,金身重塑,香火鼎盛,功德无量。
像商鞅,秦国东出奠基人,即使死去,秦国乃至南赡部洲,甚至四大部洲,都有其名,更被后来者尊为法圣,一些神仙大佬见着他,都要放低姿态结交。
实际上,商鞅已经可以归为神圣一类,只是没有天庭正式敕封罢了,至于为何没有敕封,想想现在控制天庭是哪一教?
沈伦胡思乱想,没一会儿就把饭菜吃完,然后洗刷了碗筷,倒着家酿的绿蚁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品尝,许是苦头吃多了,酸涩的绿蚁酒,还真是别有滋味。
沈伦快把一坛子酒喝完时,法圣夫人回来了,她身后跟着个黑衫蓄须的男人,他生得白净,温文尔雅,像个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