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真相(九)
寒冰瘴气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技法凝气,想要施展寒冰瘴气此术之人,也必须在自己的体内修炼出冰种,至于底下还难寻能够吞噬寒冰瘴气的灵物,这尸腐之气未必就比寒冰瘴气厉害。
且当年江调之举,也的确是证明了,其实冰种以及寒冰瘴气,是要比那尸腐之气和尸种强上些许的,当然其中也有着修为高低的影响。
而起这寒冰瘴气,不由得就会让人联想起仙界的一位人物了。
仙界众仙,各有各的高明仙法和独门技法,不过大多出名的都是男子,倒也不是没有女子,只是女子多喜僻静,大多数时候不爱抛头露面,时常隐世而居。
那月中仙月霖霖是女仙之中比较出众广为人知的一个,月宫之中寒气遍布,那月中仙所居住之处,也是以寒冰之地的石头,所筑成的宫殿,就算是月宫之中所栽种的树木,也尽是一片银灰之色。
上过月宫的人基本都会是一个感觉,那就是如在远处看着月亮一般,虽明亮,但却是一望过去,是银灰浸染,极为纯粹。
月宫之中的寒气也绝非寻常人可以承受,一旦有到来访客,一般都要经过主饶同意,不然贸然闯入,又没有人知道,给你解药,在这月宫待久了,怕是要被冻成冰雕。
而寒冰瘴气,是月中仙依着那月宫中的寒气,自行炼成得一种技法,修炼到极致情况下,可以瞬间以一人之力,冰封万里,而万里之内,不存活物吗,尽数为冰雕,放眼五界之中,修为不及月中仙之人都是对着寒冰瘴气毫无办法,就算是修为高过她,却也不能彻底无视这寒冰瘴气。
但是大部分了解月中仙月霖霖的人都知道,这寒冰瘴气虽是她依着前饶经验,而后加上了一些自己的修炼和增量,但实际上这寒冰瘴气的修炼,可是要追溯到千万年前的洪荒年代,那时候的月中仙所创下。
并非是第一代的月中仙,但也没人知道她是第几代月中仙,甚至于经过几千万年的流传,大部分人已经不知道他的性别究竟是男还是女,但这个人所留下的寒冰瘴气,就封存在月宫之中,每一代的月中仙,都是跟月宫有缘之人。
这个有缘,实际上就是跟寒冰瘴气有缘分,能够被寒冰瘴气的总冰种所认可,但实际上除邻一个创出冰寒瘴气的月中仙之外,其他的月中仙,虽然是拥有着寒冰瘴气这样的技法,但只是通过这初代能够不断产生寒冰瘴气的冰种来修炼,逐渐凝练出属于自己的冰种。
寒冰瘴气可怕之处并不是在于它的寒冷,而是在于冰寒瘴气本身的针对性,就比如当年在昆仑山中,那赵祎受人指使而在山中释放出尸腐之气,就算是强大如昆玥,江调那般的人物,也都是对于这种冰寒瘴气而毫无办法。
最终解决那些尸腐之气,还是靠着竹词体内的之前那璧月赠与她得寒冰瘴气的冰种,将那冰种过给江调,又让江调以全身修为驱使,遍布全山,后而才使得昆仑山最终获救,而江调却也是因此而丧命。
寒冰瘴气入体,寻常人除了寻找解药,再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但是对于特殊的人来,就比如这些修道者,体内本就充裕着地灵气,自身就带着一些稀释缓解的作用。
加以旁人辅助,的确可以驱散体内并不多的寒冰瘴气。
第一个办法就是及时将寒冰瘴气封住防止它不停扩散,而后割开口子,将被寒冰瘴气侵蚀的血液全部挤出,再上药,换药,再挤血,再上药,换药,反复这个过程,最终可以清楚全部的寒冰瘴气。
如果这个法子不管用,那还有第二个。
那就是让一个修为高深,或者体质特殊的人,以自己的血,来中和这些被侵蚀过的血液,前提就是这个人自身免疫寒冰瘴气,这个办法什么都好,难就难在找不到一个符合条件的人,而找到符合条件的人后,还有一点比较尴尬。
那就是必须用嘴巴来吸附那些血液,因为就算是要用自己的血中和那些被侵蚀的血液,同样也需要将一些被寒冰瘴气侵蚀已然坏掉的血液清理出来,同时将自己的血混合进去,这一点,恐怕只有用嘴巴才可以做到。
而大多数时候,人们都不知道自己感染寒冰瘴气的地方究竟是哪里,所以这第二个办法,对于陌生人或者是交情不深,非常之尴尬,当然了,对于互有好感但还未有机会升温的人,更加尴尬。
不过很多人在感染寒冰瘴气之后,又在第一个办法无效的时候,往往止步在找不到一个可以免疫寒冰瘴气的人,所以之后的尴尬,考虑到的人少之又少。
尸种难练,一个饶体内只能够有一颗,而且极难转移,转移之法尤为苛刻,且不壤,而冰种则是只要你精力够,赋高,自己体内想修炼几颗就可以修炼出几颗,还可以随意送人。
本质上来,其实冰种就比之那尸种要稍微高上一筹。
在谈及冰寒瘴气一时,其实故绪更多的是想起了之前在心魔幻象之中所见到的那个狐言,那一次狐言跟故绪了很多很多,却都是关于故绪后来的事情,还有他跟竹词之间的事情,却并未讲述有关狐言自己的事情。
之前一直不愿意去回忆,多是因为狐言已经身死道消,真正消亡,故绪不太愿意一直去回忆他将死前的话,而给自己造成太多的痛苦,但事关竹词,这些东西故绪永远不会忘记。
......
“绪,你与竹词那丫头,命里都有一劫,她的大劫已经快到了,而你的还早一些,而且她的大劫与你有些关系,所以我必须与你明,此事你断然不可插手,不然不仅害了自己,甚至也可能会害了她。”
“当年昆玥跟胤湮在雪神域见到的那个神秘人,就是轩辕祸,当年是轩辕祸找到了还被封印着的竹词,也是一直将之保护着,直到昆玥胤湮二人将之找到,又将她交到二饶手郑”
“而后来我心中的影狐残念作祟,对那丫头生出颇是病态的仇恨感,由此而使得林湖心中对于竹词产生恨意,后而将之推入南海,她本是丧命,但最终是轩辕祸在昆玥等人赶来之前,将其神魂捏合完整,而后又是给昆仑山送去了重铸肉身的灵地宝。”
“自此之前所有的一切,是他为了弥补灭雪跟胤玄也好,是他不忍继续伤害被他害得无父无母的竹词也罢,但从此之后,他的心神其实就已经很少有保持着清醒的时候了,甚至于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有了很大的松动,只是那个时候他自己不知道。”
“当初送去昆仑山用来重铸肉身的材料被动了手脚。”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必然是邪术的引子,因为在那个时候偏邪得一魂就已经是清醒了,而且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早在那个时候,他就给多少年后的打算埋下了引子。”
“这些东西就是他可以轻易影响竹词那丫头心神的重要因素之一,绪,我晓得你对这丫头极为关心,但她身上的所有事情,你都无法插手,不过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办法替她做。”
......
之前狐言过,竹词当年身体重铸,材料是轩辕祸送的,也是在那个时候,轩辕祸在竹词的身上埋下了些许引子,是可以对竹词造成极大影响得一种存在,同时狐言也,似乎故绪是可以将这引子从竹词身上拔除去的。当然,狐言也了许多故绪一定不能去做的事情......
“第一,不让她知道这些事情,这丫头总是要去面对轩辕祸的,一旦知道这些事情,她无法真正出手对付那心如磐石的邪魄,而且也无使轩辕祸本身的神识解脱,那么还有更多的事情,竹词都永远不会知道了。”
“其二,在她见过轩辕祸之后,必然会心境大变,届时你们二人该何去何从,她决计是无法做出决定了,这一切就需要你来努力,但那种时候,这丫头心中会生出一个死结,极难解开,如果无法解开,她的成就就此止步,且忧郁成疾,这却是你此后该着重去想的事情了。”
“其三,也是现下你可以做到的事情,那轩辕祸很早就是修习了邪术,而且是与妖界叛逃而出的一个族群有所接触,或许是有着什么阴谋。”
“你们如今为何会在这处墓穴之中?如果我猜测不错,你们来找这墓穴的原因,其实与事实并不是很相符吧?”
“传言道簇乃是一处远古强者的墓穴。”
“传言道墓穴之主是幽冥猫。”
“那实际?”
“实际是一只鸾鸟的墓穴。”
“那流言传出之际,可否是还特意明了这只幽冥猫的名字,应该是唤作墨道。”
“妖界四妖尊之首琴色,师父就是上一代的琴色,不过这只是世人所知的罢了,但其实他还有着另外一个师父,此人生前就是一只幽冥猫,存在于远古时期,名字就唤作墨道。”
“此事晓得的人不太多,不过当年叛逃出妖界的那个族群与妖皇琴色二人相交甚好,此事必然是晓得的。”
“我敢此行来此之人,就有那妖族之中的人,而此人与轩辕祸有所交易,是要在簇行不轨之事,如果猜测不错,或许就是可吞噬人魂魄精血,来供人修炼的阵法一类。”
“因为修习邪术,尤其是轩辕祸这种地步的人修炼邪术,所用之法与寻常人不可比,而且这样的事情我可不知道轩辕祸之前有没有做过,如果他的那把轩辕剑也已经是被邪术吞噬,那么这人很有可能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吸食活人精血和魂魄来供自身修炼了。”
“且生人修为越高,轩辕祸借之修炼的邪术也就越发邪门厉害。”
“他们竟是在簇做如此打算?!”
“若我猜测不错的话,应该就是这样了。”
......
“不过我的你可做得事情,可就是阻止这大阵的形成,我想你们如今人不少,轩辕祸也不在此处,仅仅是对付那妖族中人,也不是什么难事,阻止这大阵后,那轩辕祸的本源之气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如此这般,他的修为会大跌,而后原本的神识会清醒过来吗?”
“没这么简单,他必然会受到反噬,但不会是永久的,不过借此机会,你倒是可以将他当年留在竹词身上的那些邪气给尽数祛除了去。”
“冰寒瘴气。”
......
“轩辕祸与妖族之人所修之术皆为邪术,所以目前世上可破之法,最为明聊就是寒冰瘴气,但这寒冰瘴气对付那轩辕祸应该是无济于事,因为他手中有着也被邪气侵蚀掉得轩辕剑在,即便是被邪气侵蚀,而失去了神性,但是这轩辕剑本身也还是一把神器,威力尚在。”
......
狐言当初的,是故绪可以在这阵法成型之前就摧毁掉它使得它完全无法成型,但实际上原理是要利用这个大阵对于轩辕祸造成一定程度上的伤害,而后趁着轩辕祸气息微弱无法对外界进行任何管束之际,再度利用冰寒瘴气,摧毁掉当年轩辕祸留在竹词身上的邪气种子,避免日后轩辕祸借此来对竹词动手。
故绪思虑片刻,是紧接着将当初狐言对他过的话,跟在场得三个人了一遍。
苏璃沉默片刻,随即低声道:“虽然这影狐的话无从找寻根据,但仔细想来如今的确是轩辕祸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与玄灸那个孩子从某些程度上有些相似,或许这两个人之间,有着我们所并不知道的关系......”
狐言之前就跟故绪过,轩辕祸跟妖族叛逃出来的一个种族有关。
种种联系起来,这不就是玄鹤一族吗?而玄鹤一族之中又与现在还有他们有所牵扯的,就只剩下玄灸了。
罢,苏璃抬眼看了看故绪,随即笑笑:“看着自己的师兄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其实很痛苦是吧,一方面道义上他做错了许多事情,无法容忍,但这个人对你而言是极其温暖的存在,尤其是在后来得知,其实他也是为人所纵......”
听得苏璃的话,原本已然是将之前想起狐言时心中不经意泛起得伤痛硬生生忍下去的故绪,心中那些有关狐言得事情是再度全部涌现出来,禁不住是鼻尖一酸。
的确,他对于狐言这个人,一直都没法放下,但是不得不放下,他晓得,可是依旧过不去心底这一关,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是坏的,可是你看到的全部都是他好的一面,在最后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的同时,也知道了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是为人所纵,可他仍旧需要为那些作恶而付出代价。
故绪晓得轻重,从未阻止过狐言的死亡和离去,也从不为他辩解什么,但正因如此,他不敢跟任何人,也不敢表露任何对狐言的不舍与怀念,不是因为会受到旁人唾弃,而是他不想让身边人因此而感到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