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北堂曜还沉浸在这句话带来的惊喜和震撼中,淬不及防被她扑到怀里,差点没有站稳,蹬蹬后退了两步赶紧稳住身形。

这会要是被姑娘扑倒了,那他堂堂王爷的脸也就不用要了。

陆欢颜表白之后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可是抱住人等了一会,却发现北堂曜沉默了。

有些不解地抬起头,看到的是北堂曜呆呆的样子,陆欢颜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平时看着精明的不要不要的,这会怎么傻了?

“我说。”陆欢颜推开他,“你……唔!”

北堂曜深深吻了下来,将她后面的话直接吞吃入腹。

这一吻尤其绵长,北堂曜细细地啃噬着樱唇,温柔又珍惜,仿佛那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珍馐美味。

陆欢颜伸手抱住他,头一次积极的回应着。

这更加让北堂曜激动,他探进那幽香的檀口,细腻又肆意地探索着。

甜,腻。是两个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感受,这个吻甜的简直能腻死人。

陆欢颜活了三世,从没被人这样吻过。被北堂曜抱在怀里,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轻的,仿佛飘了起来,飘到了天上。

北堂曜心里激动又欣喜,想捧着个宝贝似得小心翼翼,又恨不得立刻上阵冲锋,被这两种情绪拉扯着,他觉得自己快要炸裂开,只能把人抱得再紧一点,再紧一点。

“唔!”陆欢颜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不是娇弱的女子,这个吻却令她呼吸急促心荡神摇,这会脸也憋得通红。

北堂曜终于松开了手,将浑身发软的陆欢颜抱了起来,叫她倚靠在自己身上。

他眼中尽是灼灼,脸上满是热切,一只手仍旧捏着火折子,轻声道:“火折子快烧尽了,得找找看有没有灯。”

陆欢颜“嗯”了一声,却是靠着他没有动。

北堂曜无声笑笑,把火折子叼在嘴里,将人直接打横抱起。

陆欢颜惊呼一声,人却已经悬空,赶紧双手揽住北堂曜的脖子,嗔道:”你又作什么妖?“

北堂曜晃晃脑袋,火折子一明一灭间,映着他犹如刀削般的侧脸,原本有些冷硬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中柔和起来。

陆欢颜看的呆了一呆,幽幽叹道:“这幅祸水样子若是放了出去,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的心呢。那个达娃公主,也不过只见了一面,就吵着闹着要嫁。都说是异族人少受教化不知羞耻,好歹一个公主,这么没出息的原因还不是这张脸么。”

北堂曜叼着火折子在屋子里寻找油灯,听她嘀嘀咕咕的竟然是这些,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可惜嘴里叼着火折子说不了话,只能哼哼两声以作抗议。

陆欢颜撇撇嘴:“你快别在我眼前晃,掉在我身上可怎么办?”

北堂曜瞪了她一眼,恶趣味地将头凑过去,火折子在陆欢颜脸前一晃,吓得她身子缩了一缩。

“真是个坏坯子!”陆欢颜啐了一口,又将头埋在他胸前,“以后你肯定得欺负我了。”

北堂曜挑眉,欺负这个词要看怎么理解了。

终于在禅房的高柜上看到一盏油灯,北堂曜放下陆欢颜,跳起来拿到灯点好,屋里这才算是亮了些。

“不会被人发现吧?”陆欢颜但心地看看窗外。

北堂曜把油灯收到怀里,道:“现在是深夜,咱们快一些,不至于就惊动他们。”

他俩内力都不低,夜间有一点光线便能看的很清楚,这会便一起半遮着油灯查看起来。

陆欢颜扫视禅房,视线落在禅房中唯一的蒲团上,那蒲团下面露出的几缕丝线引起了她的注意。

“阿曜,你来看这个。”陆欢颜从蒲团下面抽出了一个玉佩。

玉佩拿在手里,才发现刚才看到的丝线正是玉佩上的络子松了露出来的。

北堂曜将油灯举过去,看了看道:“这玉佩上的图案是什么?”

陆欢颜摇头:“非花非鸟,也不是字。是什么呢?”

北堂曜把玉佩拿在手中摩挲,皱眉道:“不是咱们的文字,应该是天狼族的文字。”

陆欢颜道:“苏哲柳?”

北堂曜无奈道:“你现在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事都想起他?要不是知道内情,我都快要吃醋了。”

“你正经一点。”陆欢颜对他抽冷子的矫情劲表示无感,“是他杀了惠尘吗?可是为什么呢?”

“一块玉佩而已,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杀了人。”北堂曜将玉佩收起来,“再看看,要是没有什么发现,咱们就走吧。”

陆欢颜也知道这里不能久留,便道:“不用再看了,咱们走吧。”

两人一路来到山顶北堂曜修养的小院子里,厉刚早就候在门口,见二人过来便迎过去。

北堂曜将玉佩甩给他道:“去查查。”

厉刚看了一眼玉佩上的花纹,道:“爷,这字属下认得。”

陆欢颜来了兴趣,对北堂曜道:“看不出你手下卧虎藏龙呢。”

北堂曜这才想起,作为暗卫首领厉,刚深通其他三国的语言文字。

“这些确实是天狼国的文字吗?”

厉刚点点头,指给他二人看:“这一面是一个‘七’字,周围装饰的是穗草。天狼国相传,穗草是生长在天狼洞中的仙草。这一面,是天狼国皇族的族徽。属下觉得,这应该是天狼皇族中人的配饰,这人或许名字中有个七字,或者排行第七。“

陆欢颜冷笑道:”七王子不就是休屠哲哲,我都说了跟他脱不开干系!“

北堂曜从厉刚手里接过玉佩,皱眉道:“休屠哲哲如果真是苏哲柳,他为什么要杀惠尘?而且玉佩这种贴身的东西,他去杀人怎么还会随身带着,竟然还会丢在那里。”

陆欢颜挑眉:“你想说什么?”

北堂曜道:“阿颜,惠尘死了也有几天了,不少人去查过,为什么这块玉佩还能留在那间禅房里,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说,是有人故意放在那,就是为了让咱们发现的?”陆欢颜道,“这不太可能吧。咱们今儿来这,不过是临时起意,只有大哥知道而已,就算是我大哥做的,他怎么来得及?”

北堂曜摇摇头:“不对,你这个思路有问题。这外面叶凉,咱们进屋里去说。”

两人在书房里坐好,厉刚奉上茶水便退了出去。

陆欢颜喝了口茶便迫不及待地追问,北堂曜笑笑道:“接着刚才的话,我觉得这块玉佩不是今天才放在那的,但放在那却应该就是为了给你看到。”

“怎么说?”陆欢颜一脸疑惑,怎么觉得跟北堂曜在一起,自己越来越笨了?或者是,懒得动脑子了?

北堂曜道:“咱们试着分析一下,如果说惠尘被害是因为那些谣言,那么谣言甚嚣尘上他并不是始作俑者,他为什么会死?因为他说过你和天命之人的话被传了出去。这样惠尘死了,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如果说谁会怀疑到你,那一定是父皇,可是在父皇看来,你杀不杀惠尘,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陆欢颜一脸迷茫:“我听不懂,你越说我越混乱了。能不能直接说结论?”

北堂曜无奈道:“结论就是,苏哲柳不可能杀惠尘,相反,他如果知道了那些谣言的起处是惠尘,他更不希望惠尘死掉。”

“所以你的意思是,杀惠尘的人和苏哲柳有仇?”陆欢颜想了想,“我和他有仇啊,那岂不是又要怀疑到我身上来了?”

北堂曜撇撇嘴,自己娶了个又傻又笨武力值爆表的媳妇是吗?

“我没说凶手跟苏哲柳有仇啊。”北堂曜苦笑,“我只是想说这块玉佩是有心人放下,目的是误导你查探的方向。”

“为什么是我?”陆欢颜道,“难道那人知道我一定会来,那么我看到了玉佩,就会去找苏哲柳,然后凶手就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北堂曜摊开手:“凶手能有什么好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不过我猜放这块玉佩的人和凶手也许不是一个人。”

陆欢颜扶额:“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北堂曜无奈:“是你叫我直接说结论的……阿颜,你不许这样。”

“我哪样?”陆欢颜瞪着他,“我知道自己智商下线,可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啊!笨的人应该被保护起来,我们是可以增强你们聪明人的虚荣心,懂吗?”

北堂曜呆呆地点点头:“好吧。”

陆欢颜笑笑道:“现在你简单地给我讲一下,要一次讲明白,要简单明了,要直截了当,知不知道?”

北堂曜继续点头:“好吧。”

陆欢颜满意道:“真乖!”说着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地一吻,“现在,继续说吧。我的殿下。”

北堂曜直接将人抓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双手抱住:“你离我近一点,我说的话才好听明白。”

陆欢颜知他在这方面滑头的很,便也就坐住,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上身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绕过北堂曜的脖子环住他,另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前。

北堂曜佳人在怀,这才满足地舒了口气,继续给媳妇将道理。

“我的猜测是这样,有人因为谣言传了出去,把惠尘杀了。然后另外一个人则偷了苏哲柳的玉佩,放到了凶案现场,为的是转移你的注意力,让你集中火力对付苏哲柳。”

“这次怎么讲的这么清楚?”陆欢颜撅嘴,“可见刚才就是哄我的。”

北堂曜笑道:“刚才我是想跟你分析一下,凶手的动机。可是我也有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才会让你觉得混乱。”

陆欢颜点点头:“我知道了,如果照你这么说,其实只要查一查凶案发生后谁来过这里,就能知道是谁放的玉佩了。”

北堂曜点头:“可是,根本查不出来。所以,也没必要查了。”

陆欢颜赞同道:“确实,因为他算漏了你,所以没有成功的误导我,那么没必要查。”

“孺子可教嘛!”北堂曜趁机偷香一个,“奖励一下。”

陆欢颜捂着脸,把头埋在他胸前,“咯咯”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才抬起头来,道:“可是,惠尘禅师终究是因我而死,我必须要查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北堂曜点点头:“报国寺受皇家供奉,住持被害,父皇肯定会严查。只不过他到现在还没有将案子分派下去,我倒是猜不出他怎么想的了。”

陆欢颜眼神闪了闪:“阿曜,你不觉得皇上赐婚有些太过容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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