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难得有情女
“各位师兄有何指教？”秦一阳慢步走到朱有亮他们跟前，礼节性的一拱手，他以前也是书院学子，入门比他们晚，故而多是称呼他们为师兄，现在虽是书童了，但仍是这么称呼着。
“师兄？谁是你师兄？你怎么就记不住呢，你现在可是一个可怜的书童啊！”不等秦一阳完，朱有亮就劈头盖脸的吼到。
其他四人跟着哄笑起来。
“如果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我去扫地了！”秦一阳转身欲走，他知道朱有亮他们为什么总爱找他麻烦，因为在没有变成书童之前，他比他们都优秀，是方寒云教官表扬的对象，方教官老是拿他来事，批评他们，他们自然是怀恨在心了。
至于朱有亮，他们俩曾经打过一架，这位名门之后被教官拿去跟他这个穷人家的孩子比较，心里很不好受，于是故意找茬，结果被他揍的是鼻青脸肿。
后来秦一阳沦落为书童，他便来戏弄、欺辱。
“扫地？哈哈，曾经的才，现在只能是扫地的书童啦！怎么样，看我们练拳，手痒不痒啊？”朱有亮拦在了秦一阳跟前，两眼眯成一条缝，嘿笑着，“书童，爷晨练累了，去给爷倒杯茶来！”
“不好意思，院长只是让我负责打扫书院和各位的沐浴之物，沐浴之物早已准备妥当，放在浴房了，至于想要喝茶，自己倒去吧！”秦一阳背过身去，冷冷应答。
“哟，拿院长来压爷啊，爷好怕啊！”朱有亮放声大笑，再次拦住了秦一阳的去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都趴在屋顶上偷看我们修炼，你这事要是被院长知道了，按校规处置，会是什么下场？”
“你想怎么样？”秦一阳咬牙，双拳已经紧握，若是以前，他还是学子，他早把这家伙揍成肉球了，只可惜现在身份有别，他要是对这厮动手了，绝对会被书院赶出去。
家境破败、交不起学费之后，他求了院长好几，院长才同意留下他当书童，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坏了大局。
“其实也没想怎么样啦，那在街上，看到你身后跟着一个丫头，长得还蛮水灵，你把她卖给我，白银五十两，她若能把爷服侍好，爷还可以让家里人出面，看院长愿不愿意让你继续当学子！”朱有亮出了自己的险恶用心，“你要是敢半个不字，我就立马将你偷看我们修炼的事情告诉院长！”
“秦一阳，别不识好歹，一个丫头，五十两银子很多了！”
“是啊，现在你自己都是卑微的书童了，哪还有资格有佣人啊！”
“就是，你每个月那半贯钱的俸禄，连自己都吃不饱吧，如何养她？难道你真的忍心让她去药铺打杂，来帮你维持你家那破宅子？”
其他人也跟着数落起来，欺辱一个曾经比他们优秀的人，他们似乎都很开心，乐此不疲。
“少在这做梦了，这事绝无可能！”秦一阳横眉，咬牙到。
他们的是香玉，现在与他相依为命的人。家境败落、父母双亡之后，佣人们都是纷纷离去，唯有香玉坚持留了下来，他曾不忍她跟着他受苦，劝她去找个大户人家，甚至是骂她，让她走，她仍是一动不动，是母亲大人在世的时候对她有恩，她这个人什么都可以忘，就是忘不了恩，因此哪怕是跟着他饿死，她也不会离开。
这让他很感动，所以他早已不把她当佣人看，而是当妹妹一般看待，让他把妹妹卖给别人？即便他拼出命了，也不会让这事发生，更别是被书院赶出去了。
而且要不是她，他也就不会去万妖窟，也就得不到怀里那枚神奇的古镜，让他看似已经不能和其他学子一样修行进阶了，但实际上却把他们谁都强。
“那你就等着被书院赶走吧！”见秦一阳转身大步离去，朱有亮开心了，他就喜欢看到他这副惨兮兮的神情。
“就这么算了？”朱有亮最好的朋友程保凑到朱有亮跟前，坏笑着问到，他还没玩过瘾呢！程家虽比不上朱家，但在青城县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户。
“怎么可能？那丫头长的那么水灵，爷已经想她想的几夜不能入睡了，不把她弄到手是绝不会罢休的！”朱有亮着，凑到程保的耳畔叽里咕噜起来。
听完朱有亮的后话，程保不禁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贼笑，原来这家伙早有办法了，高啊，实在是高啊，他都迫不及待想要夜晚的到来了。
离开了院之后，秦一阳来到了后山，在那里拼命挥拳，拳气森森，不断斩断山中翠竹，当下是竹枝乱舞、竹叶萧萧。
他很生气，倒不是因为偷看学子修炼被人发现了，有可能会被书院赶出去，而是朱有亮那子竟然在打香玉的主意。
香玉是他现在心中仅存的温暖，他都沦落成这样了，她仍是对他不离不弃，少爷前少爷后的伺候着，而且还去街上的药店打杂，干着磨药的苦力活，每只赚两三个铜板，回来还都会攒起来，月底的时候悄悄塞到他的衣服里，让他带到书院来用。
这样的人值得他付出一切去守护，而且他坚信，终有一，他会让她过上比别的女人都好的生活。
心中有事，修炼的时候就会分心，而且拳气也会变得乱如麻球，秦一阳是气恼至极，于是索性就不练了，快步下山，回家去看看香玉，看到她，心情兴许会好很多。
反正都有可能要被书院赶走了，因此他这次下山的时候都没有去书院打招呼。
书院在山腰之上，下面便是青城县城，宽敞的青石街道两旁满是店铺，酒楼、药铺、米铺和布店是一应俱全，街上更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摊贩的吆喝声和茶楼里的戏曲声是此起彼伏。
这一切的繁华，秦一阳都是视而不见，因为自家境败落之后，这一切都变得和他的生活无关了。
他的所有生活都是城东街尾的一座老宅子，本是有五间大屋的宽敞宅子，此时只剩下断壁残垣，连门窗都被人撬走了，唯有东南角落里的一间偏房尚能住，但门窗都是简陋的木板，屋顶上连瓦片都没有，盖的是他和寒香从各处捡回来的破碎瓦片和碗块，每逢下雨都是屋外大雨，屋内雨。
每次走到门口，秦一阳都是处境胜景，忍不住要去想那场变故，父母本是商人，半年前去火鼎州进货，结果遭遇了山贼……
县里已经立案了，可到现在也未能追查到凶犯，父亲大人经商用的钱都是从各处挪来的，事后所有的债主都找上门来了，把家里是一洗而空，连门窗都没放过，若非是欠他们银子在先，想到他们当时的那副嘴脸，他就想把他们全部杀光。
“少爷，你回来啦！”就在秦一阳站在家门口黯然神赡时候，一个清脆悦耳、满是柔情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