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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取池州竖义旗兵不血刃3

那华机自张崇受刑之始,身子便蹦跶个不止,手掌拍得“啪啪”作响,时而又捋“鸳鸯胡”大笑一阵。他笑得前俯后仰,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见得张崇人头落地,才停住身子,止了笑声。他舒了一口气,欢声道:“砍球屌哩!痛快,痛快,真叫痛快F儿,是时候了,该扯旗大干一场了!”

“八叔所言极是!”“浩儿”双手一垂,恭声道。他轻轻一笑,又问道:“八叔,此时,连同池州投诚的官兵,咱们的人马约有三十万之众了。如此的数十万大军,咱们该给她起个名才是。八叔智谋过人,且又经多识广,八叔以为叫个甚名为妥?”

“砍球屌哩F儿,还用问么?你老子原是大齐皇帝,咱们的队伍自然该叫‘大齐军’了!”华机大笑道。“不妥,不妥!”“浩儿”摇头道。他叹了口气,又道:“八叔,大齐义军新败,声威大衰,若再叫‘大齐军’,恐不利鼓士气、振民心。请八叔与诸位叔父再加计议。”

一时之间,众人议论纷纷,但提了许多名儿,却均觉不妥。顿时,气氛显得有些沉寂。便在此时,却听一声娇笑声传了过来:“请位前辈,莲儿倒想有一名,只是不识妥当否?请恕莲儿斗胆多言!”看时,却见黄衫女郎笑靥如花,两片丹唇在轻快地翕动着。

“砍球屌哩!女娃儿出语惊人,莫非有甚妙言佳句不成?”华机大笑道。“华前辈取笑晚辈了!晚辈哪有什妙语可言?”“莲儿”粉面上现出二朵桃花。她嫣然一笑,又道:“华前辈,晚辈以为咱们义军不如叫‘浪荡军’的为是。”

“砍球屌哩!‘郎当军’?哈哈,女娃儿不是开玩笑吧?竟想出这劳什子玩意儿来!”华机大笑道。他笑了一阵,又戏谑道:“女娃儿,‘郎当’不是‘吊儿郎当’之‘郎当’么?不是仪容不整、作风散漫、态度不肃、难成大器之意么?嘿,如此奇怪至极、不雅至极之名,亏你女娃儿能想得出来!”

“华前辈错解晚辈之意了。”黄衣女郎桃腮上现出娇羞之态,摇头道。她以玉手理了理鬓边的乱发,又抿嘴笑道:“华前辈,晚辈所言‘浪荡’二字,乃是‘波浪’的‘浪’与‘涤荡’之‘荡’,并非前辈所言之‘郎当’。‘浪荡军’是说我们的队伍,便似那大江之中奔腾不息的洪涛巨浪一般,要荡尽消净人世间的一切邪恶和污垢,绝不留下半点残渣余孽的!”

“砍球屌哩!哈哈,女娃儿,真有你的!秀外慧中,如此博大的胸襟,如此横溢的才华,虽七尺男儿,亦难及万一!”华机高声赞叹道。他捋了捋“鸳鸯胡”,又欢声道:“咱们有了自己的队伍,也该挑个大旗了!莲儿、雪儿,这绣旗之事,便交于你们二个女娃儿了”。“不劳华前辈吩咐,晚辈自当效劳。”“莲儿”与“雪儿”笑靥如花。

“八哥,这旗上该绣些甚物事呢?八哥怎么不说与二位姑娘知道,让二位姑娘如何绣起?”“黄五爷”笑问道。“这个么……”华机心中一慌,竟将个“砍球屌哩”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老脸一红,尴尬地道:“五弟,这个八哥倒未想过。”

“黄五侠,不烦您老费心,晚辈倒想好了一幅图案,便是在旗上只绣上一条波涛汹涌、两岸乱石穿空的长江,再绣上‘浪荡’二字,便可以了。黄五侠以为如何?”

“哎啊,妙,妙,妙极了!”“黄五爷”高声赞道。他抚掌大笑一阵,又叹声道:“气势恢弘,简洁明快,主旨突出而寓意深刻,不落俗套,真乃大手笔!也亏雪儿姑娘能想得出来!”众人亦赞叹一回。

却见青衣汉子上前一步,手中的大茶壶举了举,笑道:“八弟,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咱们队伍也有了,大旗也挑了,该推举一人作咱们的带路人了。”他“了”字才出口,便听远处有人应声道:“吴帮主,陈某以为,这第一把交椅,非黄少侠莫属!”听声甚远,但话音甫歇,便见一道青影闪过,一人已落于众人面前。

黄衣少年“浩儿”向了此人瞧了过去,却是个青衣汉子。他见得他神采奕奕、气宇轩昂,心中却也钦佩,暗道了个“好”,对了他深施一礼,笑道:“晚辈黄浩拜请前辈金安!不敢请教前辈的万儿?”“哈哈,黄少侠识陈某不得,也该识得陈某的斧头吧?”

黄浩听得“斧头”二字,目光禁不住向了“陈某”背后的两把大如车轮的巨斧瞧了过去。他只一瞥,心中便已陡然醒悟,疾忙躬身道:“哎啊,原来是斧头帮帮主陈大侠到了!晚辈失敬了,请陈帮主担待则个!”“哈哈,难得黄少侠如此瞧得起陈夹,陈夹甚感荣幸F少侠‘失敬’之言,陈夹愧不敢当!”陈夹拱了拱手,大笑道。

“陈前辈一向与俊哥在一起,怎的舍俊哥而单独外出?”黄浩见他风尘仆仆,识得他远道而来,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于是恭声问道。“唉,黄少侠,陈某近日有事外出,未赶上池州之战,倒当真是件憾事了!”陈夹不答他的话,却改变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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