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黑河不由得眉头一皱,他总感觉这家伙的胆子小的夸张了点,如此胆小之人怎会做出这等胆大之举?
这旁还有这么多的修士在看着,所以,这厮一定有什么苦衷。起码黑某人是这么认为的。
“若你如实交代,我会考虑饶你一次!”,黑河冷冷说道。
可那人却是嘴一撇,对黑河的话显得不太相信。
对此,黑河面色一紧,当即呵斥一声道:
“来人,把这企图不良的叛徒给我押下去,待货物到达,再做发落!”
“是!”,一旁,立即有四个护航修士应了一声,几人一同上前来,运起灵力将这厮往飞舟后方拖去。
可是,那厮被脱走时,口中却是大声喊道:
“黑总管,这不关我的事,求您饶了我吧,否则您会大祸临头的!”
一听这厮竟出言威胁黑河,那几个护航修士立刻动起粗手,一人给了他一个耳光,并极力堵住了他的嘴。
黑河双手负立,冷眼看着他远离自己的视线,而心中却是隐有不安。
不知为何,这件事忽然令他想起了占星画镜中提到的一幕,自己孤立无援。
“难道说,这二者之间有联系?”,忽然想到了什么,黑河整个人猛得一阵。
片刻间,他面带紧张,四下望了望,飞舟如光速一般的前行,令他更加惶恐。
“我们到哪了?”,黑河急忙问了掌舵者一句。
“已经进入赵氏修仙家族的城池上了,离坊市不到五里,即可准备减速着落!”,掌舵者一脸严肃的回道。
听到这里,黑河整个人又是一震,不由得呵斥道:
“你为何不早些说已经到了赵氏修仙家族的城池,真是胡来!”
黑河突然大发雷霆,令在场所有护航修士都是丈二摸不着头头脑。在众目睽睽之下,黑河急促的进入了舟仓内。
打开了舟仓内的禁制,映入眼帘的是无数堆积在一起的箱子。黑河喘着粗气,利用禁制开始调查起货物的数量来。
三分钟后,飞舟忽然停止,黑河也已经检查完毕。原本一个飞舟装有十万件法器,可现今竟只剩下九万!
得知这一幕,黑河整个人仿佛瞬间坠入了地狱一样,恍惚和不安的情绪迅速涌入心头。
“怎么会这样?”,黑河眉头紧皱不已,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舟仓平时除了黑河马升以及陈亮以外,其他所有护航修士都不得踏入其中半步。而且进入舟仓后,想进到存放货物的地点也得透过一层禁制。
这层禁制极其严密,必须有特殊的通行令才可进入。而这个通行令,目前仅有身为运输总管的黑河一人持有。
如此严密的防护,竟然还会出现数以万计的法器不翼而飞,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黑河立即想到了那个被拖走的青年修士,想必这法器遗失定和这厮有关。而过程应当就发生在他离开飞舟,去新洲城的那半个时辰!
可是,短短的半个时辰,就凭那厮一人也根本无法拿走上万件法器,那得多少个箱子装载。
感觉到飞舟停下了,黑河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这是已经达到目的地的情况。
此刻外面的护航修士还在等他下命令才会着陆,他极力稳佐吸,双手负立,做出淡然的表情走了出来。
见黑河出来了,一掌舵者立刻前来询问道:
“黑总管,已经到达目的地了,是否即可着陆?”
黑河听后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惊慌,他摇了摇头,命令道:
“先打开禁制,我有话要和陈团长说!”
“是!”
回应之下,三辆飞舟的禁制同时被打开。陈亮的身影立刻越出飞舟,来到了黑河这里,而马升也见状不解的跟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马升看出黑河的脸色不太好,心中也大概猜到了什么,略有慌张。
黑河没有说话,而是表情沉凝的将二人带到了舟仓之中。打开禁制,三人一同来到了存放货物的地点。
停下后,黑河没有回头,沉声道:
“一万件法器不见了。”
“什么?”,此话一出,陈亮及马升二人同时大惊失色。
黑河回过头来时,已是满脸的焦虑。现在该是考虑如何应对下面已经准备接应的分号运输总管,若他们点查数量发现不对,那情况就不妙了。
不仅黑河会被怀疑,会被安上遗失货物的责任,还会影响到商号的信誉,令业界,令整个修真界对陈家商号唾齿。
监守自盗这个词汇忽然出现在三人的脑海中,就算事实并不是这样,可在那些只看表面的人眼里,就是如此。
流言蜚语的力量岂是说说而已?若是此事传开,黑某人的名声被破坏也就算了,但若因此影响到陈稳,影响到整个陈家商号,那黑河就等于是千古罪人。
自来到陈家商号,黑河一直受着非常好的待遇,与大家交情也日渐加深,从某些方面来说,黑河在这里多了许多的朋友。
所以,若因为他的原因,而让这些朋友受苦,被他人所不齿,那黑河就是跳酒河洗清了外表,也洗不净自己愧疚的心。
黑河做事一向无愧与心,时刻保持着自信,可这一次,他也不由得感觉到了紧张。
“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啊。黑总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不可以详细的说一下!”,一旁陈亮也显得很着急。
显然,他对于商号的信誉也很在意,此次任务艰巨,若是丢失东西是因为外力,倒是好办一些,可这事却因内部人员而起,就难以掩人之口了。
黑河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忽然一震,严肃的问道:
“陈团长,之前在新洲时,我层离开过飞舟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里,有没有怪事发生,或者有人进入过这里?”
陈亮被黑河一问,也立即皱眉思索了起来。片刻间,他也仿佛想到了什么,表情也是一度震惊。
“有!我想起来了,有一个炼气六层的护航修士曾向我提出要进舟仓准备餐点,我当时见他是职守修士,所以就没说什么答应了他。”,陈亮一脸惊色的回道。
又是炼气六层的修为Z河瞪大着眼,心中已经将二者联系在了一起。可是,他仍有不解,既然这家伙是陈亮团里的人,陈亮又怎会不认识他?
提出了疑惑,得到的解释却更令黑河暗自心惊。据陈亮所说,因为此行运输需要的护航人数多,他原本率领的团队根本不足够。
所以,之前早就有两个分号的运输总管派了几百人前来援助,暂时听从他的命令。而这个炼气六层的修士就正是其他团里的人。
原来是这样Z河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这已经是一个策划已久的阴谋,一个专门针对黑河、针对陈家商号的阴谋。
也许一次要运输这么多的货物是巧合,但人手安排一定不是巧合,定是有人之前就已经策划好了这一点,将奸细派入护航修士团队中,混到此行中来。
而那个家伙能潜入禁制中,手里定有着什么厉害的法宝。
似乎完全想通了,黑河大袖一挥,快步来到了舟仓外,往舟身后方而去。
此刻,那个炼气六层的青年修士依旧被抓的紧紧的,他时刻都在反抗,口中不时会出言恐吓众人。
看到黑河来了,那厮便没在挣扎,而是将头转向一旁,眼神中陋出了一丝不屑。
“怎么,到点了?不敢下去,又跑过来找我,想让我给你一个交代?”,那修士没有看黑河,口中略带讽刺之意的问道。
此话惹得黑河三人面色一紧,黑河握紧拳头,对抓着这家伙的护航修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放开那人。
那家伙活动活动了手臂,而后冷笑一声,接道:
“我告诉你,现在想来求我已经晚了。”
此举黑河能忍,马升却不能忍。只见马升右手做爪势迅速出击,一把掐住了那家伙的脖子,猛得一提灵力,将那人揪起了半空。
“狗东西,你以为你算个什么,竟敢如此出言不逊!”,马升狠狠的叫骂道。
可那人此刻表现的却比刚刚要勇敢的多,他被提起,却依旧保持着笑容。
“你们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活不了了。”,那人接下来说了这么一句令人不解的话。
这时,在一旁注视已久的陈亮忽然一个闪身来到了那家伙的身旁,随即一手猛得按住了他的脉搏。
半分钟后,陈亮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震惊。
“太狠毒了!”,陈亮放开手,口中狠狠的骂了一句。
黑河和马升都不解的望着他,而后,陈亮才喃喃解释道:
“他已经中了一种毒类丹药的剧毒,此丹药名为‘噬心丹’,据说,是出自仙药阁姚素素老祖之手的独门秘药。”
噬心丹,乃是着名大派仙药阁掌门人,姚素素老祖手下各种秘药之一。
姚素素生平最喜炼药炼丹,且在这方面的造诣也非常之深,恐今日守仙大陆无人能及。
她这一生,不论是辅助类、恢复类、攻击类、防御类等等一切奇怪的丹药都炼过。
她曾经就已蛇蝎心肠,以丹药折磨人痛不欲生,最终死去后还无发留有全尸而令人闻风丧胆。
在她的手中曾出过一种攻击类丹药,名曰“噬心丹”。据说她炼这种丹药是以一种,可以在烈火高温下却能完好保留“噬心毒虫卵”的特殊灵草为药引,来炼制的。
噬心毒虫,乃是骑国修仙部落中,控虫一族修仙者,对敌时比较常用到的毒虫。
此虫可以在短时间内,直线顺着人体经脉直冲心脏,并在最短的速度内将心脏完全啃食,且能做到无声无息,令人难以感应到痛楚。
等感应到时,人已经断气。
而姚素素正是以这噬心毒虫作为噬心丹的主要成分,她将噬心毒虫的卵存放在那特殊的灵草内,加以炼制成丹药。
炼好后,若有修士服下此药,其中蕴涵的噬心毒虫卵就会在特定的时间内破卵而出,并见血迅速成长。
加上此虫的目的完全就只是修士的心脏,而且达到修士的心脏可以作的麻利,而不被察觉,而迅速咬食修士的心脏。
所以说,这是一种非常毒辣的丹药。而在之前,这家伙就已经被服下了这噬心丹,也难怪他此刻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怎么姓黑的,你他娘的不是很厉害吗?有种的来杀了我啊,给老子来个痛快!”,那修士被抓着,口中却叫骂不断。
面对他的叫骂,黑河表示的很镇静,比起待会儿该如何向分号及赵氏修仙家族的人交代,这事根本不值一提。
黑河一看舟下,分号的人都已经出了院子,显然准备接应。而在一旁,他还看到了不少背着剑的修士,显然从外表就可以看出,这些是赵氏修仙家族的人。
见此景,黑河自知此次是难以交代清楚了,但不论如何,他都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因。
“你到底为何要盗取法器,陷商号于不义,你不也是商号的一员吗?那个利用噬心丹威胁你的人又是谁,务必请你把这些交代清楚!”,黑河淡淡说道。
可是,那厮一见黑河软了,却不由得嗤笑一声,道:
“怎么,现在知道麻烦了?刚刚干什么去了?”
此举不由得令黑河拳头一紧,见黑河忽然暴呵一声,呵斥道:
“你他娘的还有没有点尊严?你身为商号的一员,我可以看出你很认真的在为商号做事。可是,就只因为别人的威胁,你就把商号的一切置之身外。”,说到这里,黑河不由得陋出了讽刺的笑容,上下扫量着这家伙,叹气接道:
“你再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你以为你一死就会一了百了了吗?就算你可以不顾商号的名分,可在场这些兄弟的感受你有没有考虑过?”
被黑河这么一说,那家伙立即安静了下来。随后,他的眼眶不由得红润,黑河这话的确说到了他的心槛上。可是,最终他却还是摇头,喃喃道:
“晚了,一切都晚了。”,他说到这里,忽然面色一凝,用凌狠的眼神盯着黑河,狠狠指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