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凡魔
“还不够。”赵若竹叹了口气，只是让他们加紧操练，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除非，有什么办法，能够增强他们的战斗力？
“不够？”李统领困惑道。
“文年，妖魔如何呢？”
她这一句话说出口，李文年脸上的笑容一下顿住。
“大小姐，你怕是与末将开玩笑的吧？”李文年脸色一下垮了开来。
“我没开玩笑。”赵若竹摇头，这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
李文年的实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已经极为接近超凡力量了。
若是他再进一步，是不是就能捅破那层妖魔与凡俗的界限呢？
而且，李文年还年轻，这一切，皆有可能，这也是赵若竹的底气所在。
“不成。”
李文年认真看看赵若竹，摇头道：“大小姐，你不明白的。像我这样的武者，已经站在了武道的巅峰，即便再苦修数十年，也难以有所寸进。
除非，另有机遇。能够服食朱果、钟乳、玉髓、龙骨之类的灵物，才有望在有生之年，成就顶上三花，修出胸中五气，成为武道宗师。
这最后的最后，整整十万个武道宗师里面。若有一个人悟性奇高，才有望于黄土埋腰之前，跨过天地之桥，武破虚空，踏上修行之道。这就已经算是得天独厚、福缘鼎盛了。”
李文年叹了口气，大小姐让他现在就去抗衡妖魔，那不是和去送死没两样吗？
像他这一类的人，没有修行的资质，没有神圣的血脉，除了一辈子打熬筋骨，就只能去奢求那神乎其神的武破虚空了。
“不，一定有办法的。”
赵若竹沉吟了一会儿。
她想起上一世所在的界海，那里的普通人，不修体质，不炼血脉，照样能够执掌超凡的力量。
那界海尽头，人类信奉神明，演化了种种对应的职业:神殿祭司、守护骑士、传世圣女、传道法师、治愈牧师……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由此可见，普通人的体质并不算与神圣力量彻底绝缘的。
“那行，等大小姐什么时候寻到那样的法子，我李文年第一个为您上刀山、下油锅。即便万千妖魔，吾亦往也。”
李文年也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自然是不怎么相信赵若竹有那样的法子。
“呸呸呸，说什么刀山、油锅，我又不是要你的命，我只要你好好的守护族人，许你一生平平安安，荣华富贵。”
赵若竹摆摆手。
“哈哈哈，那末将就仰仗大小姐的扶持了。”李文年一挑眉，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莞尔道，他身材修长，高大威猛，看起来，气势如龙，颇具魄力。
而赵若竹身为大小姐，赵阀的嫡长女，又修有神圣血脉，地位崇高。
将来迟早是要继承赵阀的全部生意产业的。
他心中也有与她好好拉近关系的想法。
“可是，竹姐，有句话我得先同你讲明白。”
“且讲。”赵若竹认真道。
李文年神情一凝，望着赵若竹的眼睛，沉声道。
“那我就直说了，末将也清楚您有大抱负，壮志凌云。但凡俗的力量，你还是不要怀有太大的期望。
依我之见，即便是武学深厚的不世高人，也对付不了那些神神秘秘的诡秘之事。”
“......我清楚的，我只是....希望守一方净土。
人世苦难，尽力就好。我不过，求一个心安理得。”
赵若竹点头。
“竹姐清楚就好。”
赵若竹摆摆手，“李统领自去忙吧。”
李文年一拱手，转身进入场内，开始训练夜卫。
“好一个心安理得，好一个赵家嫡女。”远方，一人健步如飞，他声若洪钟，人未至，音先到。
那人满头金发，宛如黄金铸成，整个人犹如一头金色的雄狮。
二人来到流川院内，分主次坐下。
“金老说笑了。”赵若竹也笑了，阴郁的心情都舒缓了许多。
“竹姐儿可是了不得啊，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压过一代!小老头刚从城北回来，就听闻了你的事迹。”金老十分爽朗，看起来心情也是极好，他坐下后右手的食指放在大拇指下面慢慢的摩擦着。
“金老，可是有什么顺心的收获？”赵若竹明白他这趟是去调查城北迷雾的根源，本来这是件苦差，现下看来可能是有了一些进展。
“这说起来，还托了竹姐儿的福。这不，你一打败了大妖黑衣，城北那帮白雾里的妖崽子就屁颠屁颠地把幸存者都给送了出来。不然，小老头非得逮几头来给您下酒。”
金老一拍大腿，就开始大吹特吹，显然早就在这里等着赵若竹的问话了。
“你啊……成天胡侃，也不知羞。”赵若竹笑骂道。
她当然不信事情有这么简单，迷雾妖与黑衣又不是一路的，凭什么卖她面子？况且，真要与黑衣相熟，也未必会轻易妥协。
更大的可能是，那些迷雾妖不打算招惹事端，加上还摸不清赵若竹的底细，才选择息事宁人。
“娘嘞，说起来，这些幸存的人也不知如何了。即便到现在，依然精神恍惚，神色萎靡，一副怎么也睡不够的样子。”金老说道这，叹了口气，很不是滋味。
他端起茶碗，仰头就是咕噜咕噜而下，十分豪迈，与他喝酒的姿态一般。不过，好笑的是，金老的酒量与酒品可不成正比。
人家是三杯就倒，金老是一碗就倒。以至于到现在，赵若竹都不清楚他的真实酒量能否超过三杯。
“这样吧，把福田院那笔银子先调去，安置下他们，毕竟是乡里乡亲的，总不能放任不管。”
赵若竹双手交叠，左手大拇指的指腹磨砂着右手食指根部，计量了下物资的调度，想到了个法子。
“这也不行，解决了这个当口，福田院那边怎么办？”金老却不同意，福田院毕竟属于公益事业。
挪用福田院的款项，好说不好听啊，万一家老查起来，又是一桩麻烦事。
“无妨，月底就要到了，我名下三处酒庄获利颇丰。回头，我让管事的报备上来，你想支取多少银子都成，还怕填不上这个缺口？”赵若竹摆摆手，不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