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话 大腿（1/10为书友20190121182759617加更）
庙堂如江湖，潮起潮落不过转瞬之间。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
郭芳之事一出，闹得满朝人人自危，生怕皇帝再让罗刹司查处所有臣子的银钱来路
——毕竟除了真正两袖清风的那几个，谁能没个来路不正的银子？
不过是数量多少的问题罢了。
好在周帝倒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所以一切惩处都只对郭芳一案所涉人员，没有引起太大的动荡。
最终盘点下来，今日早朝最大的赢家，一个是拔出心头刺的兵部尚书杨峰，一个是再次被同行衬为业界道德楷模的姬家。
当然，对于全程吃瓜看戏的宋太尉来，虽然没有直接的利益相关，但不知怎的他却还是有些愉悦。
而这份愉悦感，在拿自家儿子和郭家子的品性对比之后，又增添了不少。
歌将此看在眼里并不戳破，只笑着又夸了宋传祺两句之后，将话题不动声色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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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大人支开宋兄，可是有什么话要嘱托晚辈？”
听歌这话，宋太尉才想起今日请人来的正事儿：
“其实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你是个聪明孩子，多余的话我也不多，我只问你一句：你在替传祺写那首诗的时候，为的便是让他去西南吧？”
来宋府之前，歌便猜出宋太尉宴请她的原因多半跟那首诗有关，如今听宋太尉这么开门见山一，她倒也承认得干脆。
“为什么？”
宋太尉欣赏歌的爽快，却也不会因此便觉得眼前之人没有私心。
“为了帮宋兄得偿所愿，也为了卖太尉大人一个好。”
宋太尉一挑眉：
“你怎么知道这样不会惹恼了我？又怎么敢保证我会承你的情？”
歌笑了笑。
宋太尉这话其实是矛盾的。
且不今日宴请本就是示好之意，如果一个人真的恼怒，又何来承情之？只有给人帮忙帮到心坎儿上，才有受助者承情的法。
但这抠字眼的话歌是不会的。
宋太尉真正想听的，是她的条件。
对于浸淫官场的人来，利益的相关永远比什么兄弟情深的辞更有服力
——更何况，她和宋传祺之间，也就刚认识一个多月而已。
让张瑾澜姬修齐等人这话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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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应该知道，晚辈是一个商人。”
“而商人最看重的，便是利益。”
在宋太尉的审视下，歌一字一句得坦然直白。
“因着姬徐两家姻亲关系，不管我怎么选择，都必然会被认为是姬家一系。当然，纵然让我选，于情于利，我也会选择与姬家交好。”
“站位的同时，便是树敌，所以会有宁馨郡主着人夜袭，也难免被四大公子针对。这是无法全身而湍博弈，于我来，要想在上都崭露头角，将生意做大，便不可避免的需要支撑。”
“就像姬家背后有陛下一般，我攀不上陛下，便只能攀上包括宋兄在内的几位兄弟。”
到这里，歌笑着将话头一转：
“但若只是如此，其实是没有太大的用处的。”
宋太尉神色飞扬：
“哦？”
“不管是四大公子也好，还是四大王也罢，看上去在上都城里风光无限，但其实都只是一只纸老虎。没有家中大老虎鼓气撑腰，并不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譬如现在的郭公子，郭侍郎一倒，纵然他有周身才学，又有什么用处？”
“但只靠大老虎，也是不行的。一者，没有人会理会我一介儿；二者，大老虎终会老去。所以最好的选择，便是趁着大老虎还能撑腰的时候，帮着身边的纸老虎成为真正的林中强者。”
宋太尉神色逐渐凝重，看着歌也不再是先前那般审视。
如果方才的神色中带着几分对歌言辞真假的质疑，那么此刻他就是在真正的思考少年人话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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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的话依旧在继续：
“宋兄的赋在武不在文，太尉大人想必也很清楚，晚辈不敢贸断大人缘何抑制宋兄去营中施展，但想来终归是为了宋兄好。晚辈不敢随便坏了大饶安排，所以那首诗，是少年疏朗报国之心的表态，也是一个的试探。”
“如果那位忌讳大人父子皆武将，这首诗只会被看做是一首少年纵歌，一笑而过；但若那位并不忌讳，保不齐会因此主动点宋兄入营历练。”
“但我没有想到，大人会主动上折为宋兄请言。归根结底，还是大人疼爱宋兄又惜他之才，不忍他埋没在那些诗书文章之上。”
听到这话，宋太尉心里被轻轻一触。
可不就是这样么？
传祺那子念书的能耐他这个当爹的再清楚不过，州试能疏通打点，可国试就不行了，他甚至想着让传祺再准备三年，等下一茬的国试。
但他心底还是替儿子不甘的。
人一生中有几个三年，又有多久青春热血的时候？
如果传祺真的走了文官的路子，那么终其一生都要困在上都的四方地，跟那些文臣们勾心斗角。
以传祺的聪慧，他不担心儿子应付不过来。
他只担心传祺不快乐。
所以其实宋太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替儿子选的这条路对不对。
好在上给了他这个及时弥救的机会。
尤其是西苑那位那夜来府上做客，了那番为质的话之后，他便彻底的放下心，明白这次传祺入赤霜军，决计不会引起圣饶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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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成与不成，对大人父子都只会有利不会有害，所以不管大人承认不承认，这个的人情终归是要落下的。”
到这里，歌狡黠一笑。
宋太尉见状，也不由笑了：
“你这儿倒是会算计，照你这么一，左右都是我们父子落了好处，若是不感念着你，怕是要被狼心狗肺了。”
歌听到宋太尉这玩笑之言，先前隐隐有些担忧的心到此终于彻底放下，话越发活泛：
“大人这么可真是折煞晚辈了。我现在就只盼着宋兄和其他几位兄弟早早出人头地威风凛凛，到时候能罩着我这的商户，免得我一个外地仔在上都这大地大的地方赚个钱还要被人欺负。”
这话若是由别人出来，只是不出的谄媚势利，但由着歌出来，却只让宋太尉觉得这儿率真爽朗。
毕竟这年头敢这样不遮不掩的出自己想要抱大腿的人可不怎么多了。
当然，歌到底与其他人还是不一样的。
别人是逮着大腿逢迎而抱，但她是自己栽出一棵大树来主动遮阳。
至少在宋太尉看来是这样。
因此不由出言打趣歌：
“宁馨郡主欺负你都吃了瘪，如今上都城里还有谁敢欺负你？更别你叔叔是醉韵楼的东家，你师父是名满大周的林神医，甚至姬家那子都是你未来的姐夫，云阳书院的黄夫子也要收你作学生。放眼整个上都，怕是就你独占这一份儿了。”
歌带着无奈一摊手：
“宋大人这话可就折煞晚辈了，郡主那件事不过是巧合，那些人身手不行没跑得成罢了。”
“句实在话，朝中若真有贵人想要碾死我，不还是跟踩死蚂蚁似的？人常富贵富贵，富字在前前头，但从古至今向来都是富不敌贵呐，所以现在努力变富的我，得赶紧找个贵人靠着去。”
宋太尉被歌这话逗乐了，闻言大笑的同时一拍大腿：
“哈哈哈你这儿，歪理倒是一套一套的。既如此，在传祺这纸老虎成形之前，宋叔来给你做靠山如何？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宋叔能帮的地方定会给你帮衬着。”
歌：“？？？”
见歌愣着不应声，宋太尉一唬脸：
“怎么着，不乐意啊？不乐意那就算了吧，唉，毕竟在你这儿眼中，我就是只掉了牙的老……”
“乐意乐意！怎么会不乐意！”
简直是意外之喜好吗？
本以为今过来能让宋太尉打消对她的怀疑，再能生出几分认可就已经算是完成目标了，可如今这简直是超额大放送啊！
当朝太尉大人，那可是朝中仅次于易相的存在，甚至比御史大夫卢之南都隐隐高上一头。
抱着大腿的歌再开心不能，顿时释放起彩虹气体来：
“宋叔能这样照拂后辈，简直是长辈中楷模里的楷模！而且您现在英姿俊朗正值当年，不仅倜傥英武，更是国之大才，谁敢您老我削他去！……”
虽知这话里吹捧居多，但仍旧听得宋太尉极其受用。
不过宋太尉还是有些唏嘘：
自家那子怎么就没有林家儿这般聪明讨喜又有眼力见儿呢？
他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估计大晚上睡觉都能给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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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自是不知道宋太尉再想些什么，但以她对宋太尉的了解，自是明白宋太尉既然敢这话，又以叔叔辈自称，便是真心愿意帮她。
所以犹豫了一番之后，歌还是准备趁热打铁试着开口：
“其实不瞒宋叔，要需要您帮忙的地方，其实还真有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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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彷徨之夜、@书友使们的月票！鞠躬！
——开了个墨者会员，找到了一半稿子，这告诉我们要养成ctrl+s的好习惯，以后绝对长记性！不过也有意外之喜，那就又忍不住多写了一点，正好达成三千字的章节，开心！
——5月第一次加更送给11可爱，每次等更新真的让我感动的要死（彩笔作者毕生第一次遇到！），其实我建议早上看哈哈哈因为晚上实在会等太久了，心有不忍_:3」∠_，等5月忙完，6月我会试着开始早上更新，免得影响可爱睡觉，大概就是这样，*^▽^*晚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