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铜胎青花瓷鼻烟壶
因为林宇名说他有证据,几个人又不得不一同来到警察局。市长已经得到了消息,亲自派秘书长来警察局找局长协调,陶桦他们还没进门就被四喜给拦住了,“头儿,刘市长派秘书来了,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还真不能定罪。”四喜拉着陶桦说。
陶桦看了眼身后耷拉着眼皮的林宇名,朝四喜耳边耳语了几句,一行人又急冲冲回到车上,原路返回地宫办公室。
过了半个多小时,四喜和一个小警察从黄包车上搬下来一个箱子,从博物馆后门进去,直接到地宫办公室。
陶桦打开箱子,里面正是那套杀人的甲胄,仔细看,还能从甲胄的纹理上看出暗沉干涸的血迹。
“你说的证据就是甲胄?”陶桦指着甲胄问林宇名。
林宇名连忙点了点头,冲过去一把拎出甲胄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说,“这甲胄我根本穿不上去,又如何杀人?”他的话一出口,所有人瞬间一愣,陶桦不由得皱了皱眉。这甲胄看起来宽大厚重,林宇名穿起来应该正合身才对,怎么会穿不进去呢?
林宇名怕他不信,连忙撩起甲胄下摆给陶桦看,“你看,这甲胄虽然看起来厚重,但是里面却夹了一层软藤甲,我根本穿不进去。”
陶桦一看,果真如此。
“我还有其他证据。”林宇名见他不出声,连忙又说,“我,我那晚有不在场证明的。”他一脸为难的说,陶桦嗤笑一声,“你不是不肯说么?”
林宇名苦笑着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那晚我在醉红楼,跟小凤仙在一起。等我凌晨四点回去的时候,看见后院有人烧东西。”
原来是小凤仙!难怪他一开始如何也不肯说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呢!
十一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陶桦问道,“烧的何物?”
“血衣。”林宇名说,“但是我绝不能告发她。”
“是不能,她掌握你盗用博物馆文物的证据,你们二人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陶桦冷冷的说,现在有林宇名直接指认刘慧芳,案子基本已经定了,唯有一点他实在想不明白,便是老肖说的,那个影响他们二人情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血衣都烧毁了,你并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杀人。”陶桦说,林宇名面色狰狞,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好一会儿才咬着牙说,“还有鞋。”
“鞋?”陶桦皱眉,当时现踌乱,确实没有办法辨别当时的脚印,如果真的能拿到刘慧芳的鞋,并且在鞋上找到血脚印,做一下血液对比,案子就能定案了。
林宇名交代了藏鞋的地方,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小凤仙的醉仙楼。
好一对才狼虎豹的夫妻,两个人互相掐着命门,如此这般,便谁也不会出卖谁,只是她们大抵没有想到陶桦最后会声东击西让十一放火,更没有想到两个人会自己失控打起来。
四喜去醉仙楼找鞋,陶桦转身去另一间房审问了刘慧芳,人证物证聚在,刘慧芳很快认罪。
案子定了,一切仿佛都圆满结束了,但谁都知道,陶桦回去一定会被刘市长埋怨,恐怕这个探长的位置也未必长久。
“啊!案子都定了,老肖,有一件事儿,你是不是还没有解释清楚啊!”十一一边打着哈气一边笑眯眯的问老肖。
老肖哭笑不得的说,“真好奇?”
十一掏掏耳朵,扭头看陶桦,“陶探长你不好奇?”
陶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点了一根烟,似笑非笑的看着老肖。
老肖耸了耸肩,回头看于程。
于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行子,盒子不大,手掌大小,打开来,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鼻烟壶。
“鼻烟壶?”十一诧异的瞪大眼睛。
这只鼻烟壶显然是还没有经过修复,壶口露出的铜胎已经有些上锈,淡淡的绿色覆了一层。壶底部也是铜胎底座,左右两边对角的位置各镶嵌了两个小小的黑色宝石,敲是铜胎苛纹上龙眼的位置。
鼻烟壶精致无比,底座的龙纹活灵活现,一看便不是俗物。
“对,是鼻烟壶。”老肖带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拿起鼻烟壶,翻过来把底部给十一和陶桦看,“底部有乾隆的印记。这是乾隆时期的铜胎青花瓷鼻烟壶。”老肖也有些兴奋的说,“而且看样子应该是贡品。”
“贡品?”十一惊讶的看着老肖,“那得值多少钱啊?”
老肖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十一讪讪的摸了摸鼻尖,佯装不在意的说,“就算它贡品,这东西跟林宇名和刘慧芳有什么关系?”
“大有关系。”老肖说。
陶桦脸一黑,“在我之前,你已经询问过林宇名了吧!”他向来都是浅眠的人,昨晚却睡得格外的沉,要不是十一在院子里闹腾,他恐怕那个点还不回醒。
老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是说了几句。不过你放心,跟案子没关系,我只是询问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贪墨博物馆古董的,又问了下他是不是偶然得了什么宝贝。”
“如何?”十一好奇的问。
老肖;“便是这只鼻烟壶。事情要从三个月前说起,三个月前,林宇名在琉璃厂一个倒斗的小子那里淘来了这只鼻烟壶。自从得到鼻烟壶只后,林宇名对其爱不释手,整日把玩,不仅心中对其喜爱万分,内心还时常生出一种疯狂的渴望,每次看到博物馆里的古董都恨不能据为己有。不仅如此,他还特别喜欢金银,简直对金银器皿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喜欢。”老肖难得正经的说,“以前林宇名这个人风评很是不错,虽然娶了刘市长的妹妹算是攀了高枝,但是骨子里还是个清高的人,想贪墨古董,敛财这种事儿断然是不会做的,不然刘市长也不会如此保他。”
“你的意思是,这个鼻烟壶影响他了?”陶桦不太相信的问,“这有点像是无稽之谈。”
“不仅如此。”老肖说,“刘慧芳后来见了这只鼻烟壶,也甚是喜爱,两个人经常一起观赏把玩。后来有一天,林宇名发现鼻烟壶不见了,找了很久才从刘夫人的梳妆盒里找到,两个人为此还大打出手。从那以后,鼻烟壶就一起放在两个人的床头柜里,而刘夫人也开始背着林宇名收了不少求刘市长办事的人的好处。”
老肖说,所有人都沉默了,十一狐疑的看着鼻烟壶,耸了耸肩,“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怎么就能影响人的情绪,使人性情大变?”
老肖耸了耸肩,笑着说,“我也不太懂,不过我会试着修复看看,如果知道他的主人是谁,或许能有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