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舍得

回到天宫之后,彦昭开始向别人打听当日扶桑见过的人,但宫中的仙娥哪里敢得罪柳如是,一个个都不敢说话。彦昭锲而不。

舍地派人去查,终于从一名仙娥口中得知,当日扶桑是随一名小仙童一起去殒仙崖的。回话的人说,那名仙童名叫梨子,母亲曾是一位上神宫中的婢女,因颇有几分姿色,所以与那上神相爱,只可惜那上神早有妻室。这宫娥怀孕之后。

上神的妻子对她百般打压,敲上神的妻子与柳如是交。

所以后来这名宫娥生下梨子之后,就被关押在火凤族的天牢之中。这么一说倒也说得通了,定是柳如是为了害扶桑,因此以母亲来威胁梨子,让梨子将扶桑引到殒仙崖。一念及此,彦昭不动声色,眸中却是厉色一闪。若换了从前,他念在梨子年纪幼小,说不定会宽恕梨子,可是事到如今。

他不愿意再宽恕任何一个人。正是因为从前的种种包容,他与扶桑一次又一次地为别人留有余地,才会使得扶桑被这些恶人所害。于是彦昭又命人去打听梨子和她母亲此刻在何处,待回话的人交代之后,彦昭命人将梨子和她母亲。

抓到了灵照宫中。扶桑从天宫消失之后,柳如是的确放了梨子的母亲,这两母女在天宫中孤立无援,仍然只有受人摆布的命运。彦昭无心去耍心机,只是对着惊慌失措的梨子,冷冷问道:“你是如何认识扶桑的?”梨子吓得瑟瑟发抖,她的母亲知道彦昭已是太子,更是大气都不敢喘,隔了一会。

儿梨子才道:“在琼华池做事时,认识的……”“是柳如是让你刻意接近扶桑,取得她的信任之后,再将她引到殒仙崖,要她的命,是吗?”彦昭问完这句话,梨子顿时说不上话来,只是颤颤巍巍地跪在母亲身边,眼泪喷涌。“你是为了。

救你娘,对不对?”彦昭又问。这时,梨子终于点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和娘亲在一起。”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彦昭懒得教导梨子这次的事有何原则,只是道:“你年纪虽小,却不会不知道柳如是的意图是什么。”“做错了事的。

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既然你很想和你娘在一起,那从此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说罢,彦昭手指轻轻一勾,就有人来将梨子的母亲带走。任凭母女二人如何哭喊,如何难舍难分,彦昭也不曾有一丝动容。他只是冷漠无情地看着梨子的母亲渐渐远去,而梨子绝望地爬到他。

的脚下,抱着他的小腿哭喊:“太子殿下,求求你放了我娘。”很快有人来将梨子拖下去,彦昭面无表情地瞧了瞧梨子伤心欲绝的脸,道:“从现在开始,你是死是活全凭自己的造化。”做完这件事情之后,彦昭静静坐在大殿之中,闭上眼。

睛时,脑海里满是扶桑的一颦一笑。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仿佛扶桑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只要抬手就能碰到她的脸,可是他触碰不到。他只能默默叹息,在心中承诺:“阿桑,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么多的委屈的。”与此同时,曼姝独自一人杀到了凤朝宫中,对着凤朝宫毫不留情地放了一把火。

刹那间,凤朝宫中尖叫频频。柳如是从寝殿里走出来,看见又是曼姝在撒野,正想着施法先灭了曼姝的火,没想到曼姝竟疯狂地朝她扑杀过来。“你这个贱妇!趁我们都不在天宫中,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害死了扶桑!我先杀了你替扶桑报仇!”曼姝是真的生气,以至于她的法术招招狠厉果决。

摆明了是想要柳如是的命。柳如是不甘示弱,一边还手一边猖狂地笑:“是我做的又如何?我亲眼看着她跌入殒仙崖,如今的她已经连灰都不见了!”“更可笑的是,竟有人愿意陪她一起去死!”曼姝知道柳如是说的定是碧隐,故而更是怒不可遏,抬起袖袍挥出一道焰火,扑向柳如是。柳如是乃是火凤,随便张一张嘴便可以喷出凤火来,两种神火碰撞。

在一起,顿时传出巨大的炸裂声。两人的打斗引来了周边天神,柳如是一见天神们前来围观,顿时假装被曼姝打伤,倒在地上。曼姝不慌不忙,心想反正柳如是也装死了,不论如何待会儿她都要被斥责一顿,不如弄假成真,被责罚也认了。于是曼姝不死不休地追了上去,对着倒地的柳如是使出浑身解数,倒是真的把柳如是打得吐了血。“扶桑说的。

没错,这九重天早已不讲道理,不如以暴治暴来得解气!”曼姝掐着柳如是的脖子,凶神恶煞地说。柳如是未曾料到曼姝如此拼命,遂白白地被曼姝痛打了一顿。此事最终以众神将曼姝拉开,柳如是吵吵着闹到天帝面前结束。天帝此番不顾御火星君的面子,重责了曼姝,因为柳如是伤的实在太重,若再不罚曼姝恐怕难以平息火凤族的怒气。不过。

曼姝对天帝的责罚毫不在意,不就是做些苦力之类的,凭她在天宫的声威,就是做苦力也没人敢刁难她!就在天宫鸡犬不宁的同时,扶桑已经走出了那片荒漠。日暮西山,荒漠外又是一望无际的荒山,枯藤老树之下,扶桑艰难地挪着步子,漫无目的地行走。她不知道眼下应该去哪里,是回到。

天狼族投奔逢萱和云铭,还是到赵国去找赵淮玉。显然,这两个地方都不是她的心仪之处。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此刻的狼狈无助,也不愿找任何人哭诉她的委屈。她想做的,只是跌倒之后自己站起来,毕竟要报仇只是她自己的事情,更何况是要与天作对。自从跌落殒仙崖之后,扶桑的法。

术尚未恢复过来,当日若非碧隐和星月菩提的法术庇护,她也活不到现在。此时,树林之中风声鹤唳,荒凉的丛林中弥漫着一股危机很快,扶桑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树林之中看见了野兔,顿时眼前一亮,想来抓一只野兔无须过多的法术,于是将视线定格在那野兔身上。这是一只灰色的野兔,一眼看上去胖嘟嘟的,像个毛球,跑得倒是极快,眨眼之间。

便从树丛之间穿过去了。为了填饱肚子,扶桑也无可挑剔了。她足尖轻点,一个轻功飞到那野兔身后,堪堪握诀施法,那灰色的野兔却突然变成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灰色衣裳,因移动速度极快,看不出是男是女,发觉扶桑法术不弱后,立时加快了奔跑的速度。扶桑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原来这野兔是兔妖。想到妖族,扶桑不由自主地想起柳。

如是说的那一番话,她的父亲乃是妖族之王,这么说来,她身上也流着妖族的血。再说,父亲乃是被天帝所害,她身为女儿,理应为父报仇。故而在电光火石之间,扶桑的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不如随着这只兔妖去看看,或许能够找到妖族聚居的地方。决定下来之后,扶桑对那兔妖穷追不舍,跟着兔妖穿越了这片树林,到了一个类似凡人的村落的。

地方时,已经夜幕四合。兔妖最擅长的就是逃命,因此还未完全恢复过来的扶桑实在是追不上兔妖,离开树林之后,扶桑已是筋疲力尽。又因腹中的胎儿仅仅两月有余,正是胎相不稳的时候,所以扶桑感到有些腹痛,走了几步之后便晕倒在地上。迷迷糊糊中,扶桑听见一名尚未成年的男孩儿的声音:“北冥大哥,就是她一直追着我不放。”紧接着响。

起的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这女人生得细皮嫩肉,想必吃起来会是美味,把她绑起来带回去。”不知过了多久,扶桑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只觉得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她竟被人吊在了一棵树上。此时已是翌日正午,正是凡间最热的时候,扶桑头晕目眩,艰难地张望时,看见树下站着个身穿将军服的男子。这男子看年纪,顶多是二十出头的酗子,此人的头发束得随意,甚至有些乱七八糟,额前。

的碎发遮住了一只眼睛,面上带着邪气的笑。他的将军服也是破破烂烂,只见他抄手打量着扶桑,随后发笑:“看你要死不活,以为这太阳能把你活活晒成肉干,没想到你却醒了。”扶桑口干舌燥,艰难地张了好几次嘴巴,却始终都说不出话。她的目光也充满疲倦,微微睁开的杏眸中透射出一丝麻木,几分怒色。过了一会儿,一名同样身穿将军服的女。

子从身后的屋子里走到男子身旁,把手撘在眉骨上,以遮住刺目的日光,她上下打量了被吊在树上的扶桑一眼。“这是你捕捉到的猎物?”那女子颇有些不屑地问。男子洋洋得意:“对啊,咱们都多少天没有吃肉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不吃白不吃!”那女子更加轻蔑:“北冥顾大将军,你怎么就这点出息?要抓好歹也抓个五大三。

粗的汉子,怎么抓来一个弱女子?”“你可别小看这个弱女子,她的法术可不弱,从西北荒岭一路把幸追到了这里!不知是哪个仙派的弟子。”女子闻言,好奇地走近了些,见扶桑的面容憔悴之中似乎透出些许倔强,她的心情居然有些复杂。扶桑与这名女子对视,发觉这女子容姿清丽,举止却大大咧咧,很像是当年在天狼族时的她。不过这两人。

的对话倒是让扶桑为自己捏了一把汗,想不到离开天宫之后,她居然第一个遇见的就是吃人的怪物。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更何况她被吊在树上就如板上钉钉,要是这里的怪物真的要吃她,那可就麻烦了。“等一会儿……”那女子突然道,“你说她会法术,那说不定以救救我们的族人呢!”北冥顾摸了摸下巴,老成地摇头:“我觉得不可能,你忘了族中长辈都说过,但凡与仙字沾边的,没一个是好人。”

“你看她都已经知道我们现在要把她给吃了,待会儿放了她的话,她还会帮我们的忙吗?”“孟仪,你就是把外族想得太善良了……”接下来,北冥顾毫不留情地细数了孟仪因为好心而被人辜负的无数例子,扶桑在聆听的过程中,用力摇了。

摇头北冥顾和孟仪见状,纷纷把目光放在扶桑身上,孟仪虽然被数落得十分惭愧,却还是对扶桑抱有一丝希望。“你看,她一定是有话要说,不如你先把她放下来,给她一口水喝,听她要说什么,再做打算。”北冥顾拒绝得斩钉截铁:“不行!我才没那么傻呢!把她放下来,她可不会。

放过我们!”“你的意思是我是个傻子咯?”说到“傻子”这个词,孟仪的音调陡然提高了好些,就连被吊在树上的扶桑都震了震。这两个年轻人,实在是很有意思。突然之间,扶桑倒也不觉得自己正面临着多大的危险了,反而觉得这对男女很是有趣。那北冥顾被孟仪一句话震得哑口无言掏。

了掏耳朵之后,还是坚持自己最后的倔强:“放了她,我们会吃大亏的!”下一刻,孟仪对着北冥顾劈头盖脸打了一顿,北冥顾出奇的好脾气,居然一下都不还手。扶桑一边看着,眼中一边洋溢出浅浅的微笑。这两人让她想起了许多年前,在天狼族时的她和赵淮玉,那时的赵淮玉也是这样。

包容她的霸道刁钻的。北冥顾被打之后,只好认怂地把扶桑从树上放下来,但坚持不解开扶桑手腕上的绳子。孟仪拿了水来喂扶桑喝下,待扶桑的嗓子湿润之后,方开口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什么人?”一旁的北冥顾冷哼一声:“这里是妖族荒村,我们都是妖族的大将军!”北冥顾一。

听扶桑竟说自己也是妖族,当即自作聪明地对孟仪道:“你看,我说了她不是什么好人吧?居然说她是我们的族人?你见过她吗?反正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扶桑思索片刻,想起乔青带着一波妖族族人住在妖圣谷,而这妖族荒村显。

然与乔青不是一路人。于是扶桑道:“妖族散布天下,并非只有你这妖族荒村里住的才是妖族人,远在天边还有一处名叫妖圣谷的地方,你们可知道?”听见妖圣谷这个地方,北冥顾和孟仪不约而同地瞳孔微张,因为妖族荒村里的长辈们常常提起这个地方。据说如今妖族荒村的人原本是。

可以住在妖圣谷的,但若是留在那里就要被妖圣乔青统领。如今妖族的首领因不甘心屈居于一名女子之下,所以当初率领一干人来到西北荒岭之外,原本的妖族荒村倒是一片富饶之地。只可惜如今的妖族首领五毒并非一个脚踏实地之人,此人可谓是恶贯满盈,且好吃懒做,所以妖。

族在他手里衰败成了今日的模样。听了扶桑的话,北冥顾和孟仪顿时更加对扶桑充满好奇,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是从妖圣谷来的?”扶桑迟疑片刻,点头道:“没错,我就是从妖圣谷来的。”因为扶桑之前的确是去过妖圣谷的所。

以对妖圣谷中的情况了如指掌,对北冥顾和孟仪描述之后,那两人渐渐相信了扶桑。孟仪显得很是兴奋:“既然你是从妖圣谷来的,那我们的确是同类了,我叫孟仪,你呢?”扶桑瞧了一眼尚且绑在她手腕上的绳子,北冥顾连忙笑眯眯地为扶桑解开绳子:“给你松绑你可不要与我记。

仇啊!”扶桑扬起一个还算客气的微笑:“放心吧,你们叫我扶桑就行。“扶桑姐姐!”孟仪道,“你为何大老远从妖圣谷赶到这里啊?”被松绑后,扶桑揉了揉被绑得通红的手,思忖片刻,道:“我外出办事,碰巧路过这里,没想到其余的族人都住。

在这个地方。”孟仪很是活泼,且与别人熟络得飞快,很快就把有关她和北冥顾的事情说了一大堆。孟仪说,她和北冥顾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两人从小志同道合,都想做妖族的将军,率领妖族再度叱咤风云。北冥顾法术高强,是以在同一辈人眼中,他就是大哥。同辈们都视北冥顾为威。

风凛凛的大哥,只有在孟仪面前他像个小弟,总是点头哈腰的。孟仪说话时,扶桑特意留意了北冥顾的反应,只见他始终默默注视着孟仪,眉目含笑的模样有些动人。说了半天。

孟仪才说到点子上:“扶桑姐姐,这几年我们妖族盛行瘟疫,族人们不断死去,这里也闹了饥荒。”“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但就是治不好族人的病,不知道扶桑姐姐能不能帮忙驱除这场瘟疫?”扶桑顿了顿,想到妖族毕竟有首领,除瘟疫这样的事怎么落到了两个年轻人头上?于是扶桑问:“此事应当是妖族现在的首领在操心吧?”孟仪停顿片刻,开朗的脸上居然流露出一丝萧瑟,她低下眼睛道:“实不相。

瞒,我就是妖族现任首领的女儿。”说完之后,孟仪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是我的继父。”扶桑注意到孟仪说起她的继父时,目光闪烁着像在逃避什么,通常只有提起一个不愿说起的人,才会有这种反应。于是扶桑也不想追问有关孟仪继。

父的细枝末节,只是道:“既然妖族还有首领,治瘟疫的事情便应当由他来处理。”孟仪叹了一口气:“他要是真的管事,我倒也不用操这份心。”说到这里时,扶桑已经与孟仪和北冥顾走到了荒村门前。其实光看立在前面的这道城门,倒是看不出这是个荒村。因为可以看出这城门精雕细刻,乃是用上好的象牙可见现任妖族首领是个爱面子,又极。

会享受之人。走进这道门之后,孟仪也没有说什么,仿佛是刻意让扶桑自己看看妖族现状,再做谈论。扶桑跟在孟仪和北冥顾身后,只见一块块龟烈的土地上,立着许多形同妖圣谷中的帐篷,帐篷外坐着的男女老少皆是目光呆滞。这些。

人穿得破破烂烂,一个个的目光中都透着麻木,扶桑从这些混浊的眼睛里看出了绝望。整个妖族乌烟瘴气,一股阴郁的气息扑面而来,扶桑经过一个个患有瘟疫的妖人身边,不禁皱了皱眉头。“族人都病了多久了?”扶桑问一旁的孟仪和北冥顾。孟仪道:“好几年了,起初只是族人之中有个别染了怪病,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可是到后来。

传染给更多人,大家才都知道这是瘟疫。”“我和北冥问过许多医者,那些行医的都说这瘟疫非比寻常,倒像是有什么东西潜伏在妖族,若要驱除瘟疫,最好是找到关键所在,将妖族里不干净的东西驱逐,族人的病也就好了。”

北冥顾又道:“可是我们在族中里里外外找了,就是没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族里的瘟疫越来越严重,除了修为颇高的。

其他几乎都染上了瘟疫,奄奄一息。”说到这里,扶桑看向坐在荒地上的那些孩童,他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童真,只有痛苦和无奈。扶桑叹了一口气:“那妖族首领是怎么说的?”提起这个人,孟仪便气不打一出来:“反正他修为最高,而且住在妖族最好的宫殿之中,根本没有把他的族人放在眼。

里扶桑走到一名垂死的女子跟前,缓缓蹲下身子看了看这人的脸色。扶桑并不精通医术,但看得出这名女子气息奄奄,可是这症状又不太像是染了重病。于是扶桑有些疑惑:“一般染病到病发身亡是多长时间?”北冥顾道:“只要被发现染了病,通常也就是十天之内便会病发。”扶桑在妖族。

荒村里绕了一圈,发现大部分族人都染了病,而一部分没有染病的族人都聚集在妖族皇宫门外。这些人努力地想要离皇宫近一些,因为他们认为只有皇宫是最安全的,只可惜宫门紧锁,外头布满结界,族人根本无法进入其中。见状扶。

桑不禁感到心寒,这妖族并非没有像样的地方,只可惜一边是金碧辉煌的殿堂和高不可攀的宫墙,一边竟被称之为荒村。走到皇宫外,族人们见了孟仪和北冥顾,纷纷一拥而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问的都是与瘟疫有关的事情。“孟仪公主,有没有找到治疗瘟疫的办法?”“孟仪公主,请你去。

求求妖王,让他放我们进宫去避一避吧,再不躲一躲,我们也会染上瘟疫的!我们不想死啊!”“孟仪公主,北冥将军,救救我娘吧,她就快不行了……”这一声声绝望的求救被孟仪听进耳朵里,实在是觉得心如刀割,无力和愧疚感油然而生。北冥顾在一旁尽力安抚族人,可话说的再多却也是于。

事无补。族人很快都心灰意冷地坐在城墙下,有人甚至打算离开妖族,奈何族群里又有许多自己的亲人,她们都需要有人照顾。许多人离开妖族,潜入凡间各地求医问药,最后却还是一无所获,回到族群里之后自己也染上了瘟疫。待四下又是一片死气沉沉之后,孟仪才长叹了一口气,对扶桑道:“扶桑姐姐你看,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能救族人。

”扶桑敛目沉思,心想自己也对医术一窍不通,更何况如今她腹中。

还有个孩子,法术消耗得也快。妖族的局势如此危险,她究竟应该如何帮助这里的人?想了一会儿,扶桑问道:“凡间定然有极为精通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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