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一章 戾气
与文湄笑闹了一会儿,林染便放开她,处理公务去了。
贺言记离开之后,她可真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了。突然之间,她有些想念那个可以与她搭上脑电波的人了。
当然,这个想念在林染发现自己还有一大堆公务没有处理的时候,就直接被抛诸脑后,像是闷声沉了水,泡都没冒出一个。
……
贺言记自然是带着新武器南下的,到达南境的时候方才发现这边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于是只能任劳任怨的帮助贺瑕处理事务。
贺瑕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但现在的精神头也不错,“这次带来的新武器真有那么厉害?”看着手上与火药箭没什么两样的箭羽,有些疑惑,眼中又放着光。
东境的好东西果然不少,谁能想到那丫头竟然不声不响的藏着这么好的东西,半点儿风声都不曾露出来,若非吉延国联合几国大军压境,她怕是还会藏拙。
看着这与火药箭一般无二的东西,贺瑕是越看越爱。
既然现在她能够拿出这样的东西,那么以后又能够拿出什么呢?这丫头身上的秘密真是不少。
“皇叔,您别看了,这东西很危险。”贺言记是知道他的秉性的,这会儿有这样好的武器他定然心痒痒,但是林染千叮万嘱这东西轻易碰不得,不能试用。
见他这样谨慎,贺瑕也只得按着自己的心思,眼看着贺言记让人将东西拿下去,有些不甘心的问了一句,“真不能试试?”
虽然之前林染也已经在信中嘱咐过,但他是真的好奇。
贺言记摇头,直接将他的期盼打落谷底,“皇叔,您应该已经听了,这东西一旦沾上不将东西烧干净是不会熄灭的。”
东境那一战他亲眼看着支元国大军在此物面前变得不堪一击,看着无数敌国将士被活活烧死,像极了传中的无间炼狱,他可不想出现什么差池,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
这次他前来南境,特意带了一批火药箭,就是为了防止有心之攘了此物,引起祸患。
见他这样严词拒绝,贺瑕也没有再纠缠,“事情我也听了,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无法被水浇灭的火,还真是……真是……”
贺瑕自认为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但如今却也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词汇描述自己的心情。
“是啊!匪夷所思,也正是如此,才招致如此猜忌。”贺言记看着贺瑕,“皇叔,昊延吉此人还真是有些本事,战场上败了,就开始诛心了。”
京城之中的流言早已经传到了边境,虽然此流言只针对林染一人,但在边境出生入死、保家卫国之人,在此时竟受到如此猜忌,边境将士仍旧心有凉意。
“京城之中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圣上不曾听信,甚至压制着,但这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无知百姓三道四亦是无奈。”贺瑕也觉得心里不舒服,或者在边关守着国门的人在面对这样的流言时就没有一个人心里是舒服的,“这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回去再,现在要紧的战事。”流言最是难处理,贺言记也觉得头疼,“昊延吉在这个时候传这些谣言,就是为了挑拨是非,激得人心浮动,让咱们后院起火,咱们可不能顺了他心意。”
“军中流言暂时压制着,京城那边的我也派人做了些事,但愿那些人在这个时候能够安分一些,否则等着我秋后算账,我就扒了他们的皮,让他们知道厉害。”贺言记眼中的戾气已经浓郁,分明是动了杀心。
贺瑕看了他两眼,眼神暗了暗,“你是真看上林染了?”
之前他还有些不太确定,但这一次他却是看得清楚,贺言记分明就是喜欢上了林染,否则这与他不相干的事情,他必然不会如此上心,更不可能出这样狠厉的话来。
自己的侄子他太了解了,虽然平日里他也是这般冷淡,但那只是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的淡然,现在他的冷淡确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杀意,他这是容不得别人对林染出手。
他话一向到做到,这一次回京之后,怕是有得闹。
“打算什么时候迎她进府?”
贺言记:“……”
他能林染不想嫁给他么?真是愁人。
“这仗打完再吧!”贺言记没有正面回答。
可贺瑕是个人精,一听他这话就看透了一切,“这么来林染不喜欢你?”
贺言记:“……”
他现在开始不话可以么?
见他不话了,已经明白一切真相的贺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都日久生情,林染才刚回到京城不久,就又起了这战事,和你接触的时间尚短,还有多年前的心结横在那里,不喜欢你也是寻常,等到后面慢慢接触多了,孩子也大了,不准也就妥协了。”
贺瑕这安慰和没有安慰没差,他若是真等着林染对他日久生情,怕是等到黄花菜都凉了也不一定等得着,他得想个办法将林染套出才好。
孩子对她是无用的,已经试过了,讲道理也没有用,根本不过他她,至于其他的……
哎!慢慢来吧!
贺言记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究竟是过来打仗的还是过来讨好林染的,怎么这么要紧的时候竟还在烦心她的事情。
“阿嚏!”远在东境的林染打了个喷嚏,文湄立刻就靠上来为她披上披风,“主子着凉了,一个人睡冷么?需要湄儿暖床么?”
林染被她一连串的话问得哭笑不得,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怎么样了?”
文湄笑了,“已经闹起来了,这一次死的大多是支元国将士,吉延国基本没有什么损伤,看起来实在是太过怪异,他们内部已经开始怀疑昊延吉早知道消息,却没有告知他们。还有传言,吉延国见到理唐所向披靡,实际上已经倒戈,上一次您被劫走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联合坑害其他几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