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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塌鼻子掠夺者(下)

“同来自于海瑞布雷克斯家族的战士们、朋友们,请听来自真正家族组长的号召!”一个大嗓门的士兵站在海泽比城堡的门楼上朝下方喊话,几个同伴用盾牌搭建了简易的盾垒,下方的敌人从来没有为了朋友而停止轮番射击“你们追随的路易丝只是一个无耻的篡位者、表子!她私自改动了英雄刚定的姓氏,让你们蒙受屈”

“上地狱夸耀你的海寇去吧,真正的英雄冈定永垂不朽,你们只是一群徒有虚名的垃圾!”

伴随着长弓破空的声音,一根漂亮的平头箭又准又稳地钉在那喊话人的喉咙上,城下的士兵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倒霉蛋如同被煮烂了的胡萝卜软囊囊地歪着脖子、口吐血沫倒在朋友鞋边。

而那些持盾卫士丝毫没有把他拖回去的打算,转身就离开了这片高危地区。密集的弓箭顺着城堡被破坏的门楼房顶雨点般坠落两架中型弩炮几乎把海泽比城堡砸的千疮百孔。一群专业的士兵正在操纵着那些攻城投石器,在战争方面的新事物诺德人总是学得又快又好。

“您看,这武器是否符合您的胃口?”在路易丝布雷克斯女伯爵的阵地上,一个四肢修长的身影紧跟在一个可怜楚楚的矮个子女孩身边,却又保持着有礼貌不越界的距离“只要我们继续这样轰击,很快他们将不得不拆了自己的船来修补那破烂的木质围墙。”

不是所有的诺德城堡都和海斯特堡一样有条件用石头建造。石料的开采需要耗费难以形容的人力与金钱,雅尔们更习惯拿出金子打造自己的军队、增加能打的武装侍卫,海泽比是一座木制堡垒,只能说是粗劣地模仿斯瓦迪亚人的建筑。若是抵挡缺乏攻城技术的同族,已经算非常有效可观的防御措施了。

“威力当真很棒。”穿着朴素过膝裙的路易丝眯起眼睛,和以往一样她没能穿上任何铠甲,洁白的肌肤与灰色的长裙在死尸成堆的战地上,宛若盛开的灰茎蔷薇。女伯爵仔细打量着那花了足足两个小时才组装起来的两架大东西“弗洛基,你是说萨兰德人很擅长建造这种东西吗?”

“当然,不过他们最拿手的还是萨兰德投石机。”弗洛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上滔滔不绝“在提哈城内阻拦诺德大军的,也是重金买到的萨兰德玩意。”

一枚大号石弹被弩炮丢在了海泽比城墙门楼的正上方,伴随着惨叫与石块擦过人体的声响,某个士兵的大腿冲天而起,一面海瑞布雷克斯家族的野猪旗帜歪倒在一边这也是冈定过去的旗帜。但那也只是父亲的旗帜,不是父亲,面色冷漠的路易丝毫无感情地看着那猪头坠落,英雄的时代和他一起埋葬在深不可见的海底。

那截被重点关照的城楼终于没有人敢于靠紧,城楼的夹层板已然被石块砸出个无法落脚的大洞,不管海瑞布雷克斯家族的侍卫步兵如何尽心竭力地殴打那些弓箭手与矛兵,他们都拒绝防卫一段随时有大石块命中的地带。

“为了布雷克斯的白色蔷薇路易丝!”某位身披双重锁子甲的家族侍卫挥舞起一面花着白色五瓣蔷薇的旗帜,手持战斧一马当先冲在攻城冲车的最前沿“让我们冲进去,杀了那些背叛刚定遗志,无耻吞噬主人领地的臭虫!”

攻城冲车上面是厚厚的木板拼接在一起,又覆盖了层用水浸过的结实牛皮作为表层防护。守军试图把扔上来的石块丢在那些攻城冲车的头上,用一个大坑回报那些叫人头疼的布雷克斯家族士兵。

但两边的门楼因为过于危险而少有人敢于上前。结实的攻城冲车被一路修修补补,没损伤多少就被拉到了大门门前,士兵们大吼着白色蔷薇和她的姓氏或名字,敲击着加固过的橡木大门。

热油徒劳地倾倒在蒙着牛皮的木板上,火焰在耐热的牛皮上翻滚跳舞,一群士兵大胆地扬起沙土把火扑灭,弓箭手被弩炮和长弓手压制得不敢出头路易斯的人非常多,足足两千五百人密布在整座堡垒周遭,就连码头也被封死,弗洛基的舰队如同狼群般巡视着海面,没来得及撤走的船只全部被付之一炬。

“时候到了,我的路易丝。”爱德华穿着斯瓦迪亚样式的钉皮厚皮甲,外套着蔷薇纹章衣走到路易丝身边,略微紧张不安的路易丝捏住兄长的手指“我觉得一位真正的领主不会轻易宽恕她背叛的同族,但也不会显得冷酷无情,你说对吗?”

“路易丝小姐自己会做出判断,这很重要。”弗洛基不满地叉着腰打断了爱德华的话,态度果决地令人奇怪。就连爱德华也觉得莫名其妙,自从一个月前弗洛基第一眼见到路易丝开始,这位商人兼领主的世界里,亲爱的路易丝伯爵大人就成为了他世界一切一切的核心。

路易丝咬着手指,鲜血从她的脚边蜿蜒流过,十多名来自双方的剑士与斧兵尸体堆砌在一起,野猪与蔷薇的纹章一同浸泡在漫无边际的鲜血间。之前城堡内的士兵们在数目还有一千五百人时,尝试正面击败尚未完全准备的路易丝军。不过被盾墙和长弓以及一群脸上抹了彩绘的荒原人那些格陵兰北方高大壮硕、如同巨兽般的原住民打得节节败退,就连守卫指挥的脑袋也换了一个。

“嘭!”

大门在所有人面前轰然倒塌,攻城锥穿透了堡垒引以为傲的守护,一个旧家族的士兵试图从门缝向外扔投矛,不料大门粉碎、他本人被巨大的尖头原木贯穿了腹部,倒在了剑士与斧兵们冲锋的路上。

“冲啊,为了家族的蔷薇,为了真正的海泽比领主,为了英雄的血脉!”

矛手们挥舞着自己的白色蔷薇旗帜,翻过被撞翻的城门与敌人和自己人的尸体,沿着涓涓血流冲过阻碍,将所有试图阻拦蔷薇车轮滚滚前进的士兵打倒在地。伴随着城楼上的士兵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尸体成为了领主的铺路石。

路易丝被老护卫波多等精锐武士护送到城楼的门口,一个倒在地上的敌军士兵胳膊被顺着肘腕砍成了横剖面,喷溅的鲜血染红了路易丝的长裙裙边,几个侍卫立刻冲上前去把这个垂死的家伙驱赶到瓦尔格拉神殿。到处都是拼死抵抗的人,不管说过去的海瑞布雷克斯亲戚多么叫人厌恶,当他们中许多人的脑袋被蔷薇士兵们割下来扔到角落的时候,这位女伯爵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士兵,不管是属于海瑞布雷克斯家族,还是来自我的蔷薇旗帜之下,都请听我一眼!”

走到城楼上的路易丝用自己最大的嗓音声嘶力竭地呼唤,那些侍卫们发出整齐的战吼为她吸引到了充足的注意力。

“为了夺回属于我父亲的一切,我向我背信弃义的亲戚挥下屠刀!但你们都是忠于英雄冈定的战士,现在我需要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向我投降、效忠于我!就如同当时效忠于我的父亲,跟随他出海作战一样!”

不少士兵眼睛里闪烁着迟疑,很多军士是追随着冈定的荣光加入海瑞布雷克斯家族,现在忠诚于他的女儿似乎也并不是完全那么屈辱。

“当我孤助无援的时候,我的亲戚与邻居们打着我父亲的旗号掠夺了我的一切,英格雷姆家族甚至拿走了我的自由,侮辱我父亲的荣光!除了一位素未相识的雅尔,没有一个男人曾经为我出头,你们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

这个看上去完全还像是花骨朵的女孩迎着空气中弥漫的鲜血,摆脱所有人的保护站在侍卫们的前面,迎接着可能随时席卷而来的暗箭,染血的长裙和他的旗帜一同在墙垛上猎猎作响。

“但暂时地逃避并不是永远的罪过,倘若你们还有羞耻,还知晓什么是正义与荣誉,就放下你们的武器效忠于我,而不是那些到现在还龟缩在城堡里的无耻之尤!我,路易丝,英雄冈定的唯一继承人,将会夺回我父亲一切的荣光!”

一个胡须灰白的战士穿着野猪头颅的旧家族号衣,在墙脚进行着最后的抵抗。听到英雄冈定的名字,他的眼角扫过一丝无奈与愧疚,将剑率先捧在手上、当着所有战士的面单膝跪地:“我,胡德沃斯愿献上剑与忠诚,侍奉我唯一的领主,冈定之女路易丝布雷克斯”

零星的士兵将长矛矛尖插在地上,或是将剑双手捧住举过头顶。这些曾经的冈定旧部单膝跪下,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他们,就连那些蔷薇的老兵也纷纷红着眼眶单膝跪下,弗洛基和爱德华相视一眼也纷纷效仿,刚刚还在作战的庭院内只剩下了路易丝一人站立。

“布雷克斯伯爵,蔷薇路易丝万岁!”波多率先带领着侍卫们呐喊起来“布雷克斯伯爵,蔷薇路易丝万岁!”

那孤零零的声音立刻得到了千百人的响应,那些士兵与刚刚投降的士兵激动地吼叫起来,海泽比内内外外响起了相同的呼喊声:“布雷克斯伯爵,蔷薇路易丝万岁!”

在震耳欲聋的回响中,路易丝踏着士兵们的鲜血来到了堡垒的正中心,覆盖在城堡两边的野猪族徽被扯掉换成了蔷薇的旗帜。士兵们鱼贯而入,那坚固的中心城堡建筑由哨兵们亲自打开了大门,路易丝站在童年生活过许久的地方,二楼传来妇孺的哭泣声。

“堆柴草,弗洛基。”路易丝低下头转身走了出去,对自己的封臣露出美丽的笑颜,仿佛春季盛开的花朵“我想看火焰,最大的那种!”

那转瞬即逝的笑容看得弗洛基呆滞了,他吞了口口水,这个萨兰德与诺德的混血儿收敛了自己的失态,立刻激动地点点头,拉着自己所有的人为自己的公主准备最盛大的篝火。怕是路易丝方才说的不是火焰而是月球,这位封臣也会想尽办法弄到手。

弗洛基的大笑声伴随着海泽比火焰冲天而起,哭嚎声在小小的石质城堡内响的嘹亮悦耳,但所有的窗户都在防御时被锁死,只有火光映照在路易丝鹅卵石般洁白的脸蛋上。那些士兵与护卫全部默然,就像狮子一样,新的狮王会咬死老狮王所有的孩子,这是一个涅盘新生家族的必然选择,留下残存的敌人血脉才是愚不可及。

“路易丝仁慈一些。”爱德华闭上了眼睛“他们是你的亲属。”

路易丝拉扯住爱德华的肩膀,宛若花瓣低垂在绿叶身边,她踮起脚轻轻在战士的耳边说道:“对不起,兄长,从父亲去世那一天开始,我只记得我有一个叫爱德华的哥哥。”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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