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广场狂欢
第六十三章 广场狂欢
萧若水与韵之冷静下来后,也觉得之前的表演有些过了,差点假戏真作,酿成大错。所以今夜,萧若水表现得如同谦谦君子,韵之也颇有几分羞涩。
一夜无事。
清晨,萧若水早早洗地漱完,穿戴齐整之后,便在房间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因为他知道,或许今天有一场恶仗在等着自己。
八点,房间门被轻声地敲响了,萧若水看了看坐在的床上的韵之,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门口站着的,依然是昨日接待自己的那个叫薇雅的小姐,此时她手中拿着两张面具。
“二位,不好意思,派对中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都不想露出自己的庐山真面目,所以务必戴上面具。”
萧若水笑了笑,道:“没关系,拿过来吧。”
随后从薇雅的手中将面具接了过来戴上。
在做好这一切之后,萧若水和韵之在薇雅的带领下,来到一片宽阔的草地。萧若水感受着周围的不幸能量愈来愈强,甚至于自己体内的幸运能量都已经有隐隐被压制的感觉,萧若水忍不住向前面的薇雅问了句:“就是这里吗?”
薇雅头也不回地说:“这里也可以,前边还有更精彩的地方。先生,请不要着急,就快要到了。”又接着向前走着。
“不,我们就在这里吧。再往前走,会很难受的。前边负能量太多了!”萧若水忍不住说道。
“好吧,你们放弃了和众神共舞,而选择与这些凡人草民狂欢,我只能表示很遗憾。”
终于,就在萧若水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幸运能量有快爆发冲动的时候,薇雅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萧若水看到薇雅走了,自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韵之说:“我昨晚梦到明月跟我说了,前边哪是什么众神共舞,分明是一群极不正常的邪恶之灵在做变态游戏。”
“那好,我也觉得太压抑。就在这里吧。”韵之边说,边往四周看,发现并没有人刻意监视。看来,他们假份夫妻是成功的,至少获取了那些人的信任。
在一块足球场大小的草坪上,早已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没戴面具,但身上、脸上却是黑黑的。原来,这里正举行古老、隆重的传统节日“花脸节”。
随着粗犷、欢快的三弦伴奏,广场上的人围成内外几圈开始舞动。萧若水拉着韵之,立即进入了这个天然的大舞池。
“我不会跳,多难为情。”韵之对萧若水说。
“我也不会,重在参与。你看这舞步,一点也不复杂,很快就学会了。”萧若水说。
“我怎么感觉像是回到了七都?你看多像七花广场,又有点像椒莲广场。”韵之怀疑地说。
萧若水拍拍脑袋,说:“我也有这感觉,像是做梦。你有没有觉得,刚才薇雅是想把我们带入邪恶之地,好让我们失去意志,聚集负能量,从而保护不了七都,为他们进攻七都扫清障碍。”
“你这样一说,我倒觉得越来越是这么回事了。薇雅之所以要把我们往前带,是想考验我们,也是为了达到刚才你说的目的。幸好我们的身体都敏感,不再前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韵之分析道。
“对,这正好救了我们。因为薇雅看我们像夫妻,又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与使命感,也就对我们放心了。此刻,她应该回去复命了。”萧若水道。
这真是剧情逆转。
“那好,萧大哥,我们就跟他们狂欢吧。我好高兴,感觉真是回到了七都。”韵之兴奋地说。
于是,两人索性摘下面具,扔进广场中央的篝火中。
假面派对变成了万人狂欢。
一对年轻的彝族恋人看到他们,便放开手,男的拉着萧若水,女的拉着韵之,热情地邀请他们加入。
萧若水和韵之一边熟悉舞步,一边观赏着热闹的场面。冷不防,他们都遭到了袭击,被抹了个大花脸。
“唉呀,难看死了,我还怎么见人?”韵之看到萧若水的大花脸,立即想到了自己的模样,忍不住放开一只手,捂在脸上道。
“哈哈!你们是第一次参加吧?”这对年轻的恋人也忍不住笑了,“没关系的,等一下所有的人都会变黑的。”
“花脸节”又叫“摸你黑”,是云南一些少数民族的传统节日。抹花脸是驱魔除害、相互祝福和表达爱慕之情的一种独特习俗,沿袭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过节时,男女青年都会互相追逐,手抓锅灶灰,把对方的脸抹黑,被抹得越黑表示情意越深。如果不愿意与对方交往,便设法逃脱,不让对方把灰涂在身上,以拒绝对方的求爱。随着岁月的嬗递,抹花脸用的原料,现在已改为当地的香谷草和香料做成的黑灰,每年都有数万人参与抹花脸活动。当地人深信,自个儿的脸被抹得越黑,吉祥和幸福,就越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大家一边抹,一边激情地跳舞。广场上,只见数千名各族群众和四方游客手挽着手肩并着肩,摇动身姿踏着脚步,一同跳起激情澎湃的弦子舞。随后,激动人心的抹花脸狂欢正式开启,一排人站在舞台中央,高举火铳,鸣枪庆贺,鞭炮声也随即“噼噼啪啪”响了起来。原先排着队围成圈跳舞的人,早已四散。大家都冲到广场四周,抓起事先准备好的涂料,往离自己最近的人脸上、身上抹。身着盛装的少数民族群众和游客互相追逐,你一把我一把,尽情地将对方的脸抹黑,被抹得越黑就表示会有更多的好运,也是青年男女彼此之间最诚挚的祝福。
在这时,被抹的人是绝对不能生气的,否则你的福气就会消失。
不同的人群抹涂代表了不同的意义,摸给老人健康长寿,摸给姑娘酗爱情美满,摸给孝茁壮成长。具有“摸黑一脸,快乐一年,摸黑一身,幸福终生”的节日内涵。
萧若水的力气大,手脚快,不大一会儿,就抹了上百个人。所以,有人远远看到他来,就尖叫着逃去,惹得萧若水开心地哈哈大笑。
相对来说,韵之就惨了。因为是个女的,比较柔弱,人又长得漂亮,立即成了酗子们的进攻对象。她一路逃,一路中招,最后几乎是跪下求饶了,人们还是没放过她。
当萧若水赶来“救”她时,不光脸上,她的头发上、脖子上、手臂上、上身下身甚至胸部敏感位置,都无一例外地被抹黑了。
见萧若水到来,韵之禁不住扑到他身上,委屈地哭了起来。旁边的人一下散去了。
“没事的,韵之。他们喜欢你,才会追着你涂抹。你没发现自己的能量增加了吗?”萧若水安慰道。
韵之用手捶打着萧若水道:“人家不是生那些人的气,是生你的气。你只顾自己高兴,一点也不管我。”
说的也是,刚才萧若水乐在其中,根本就没想到韵之。他在韵之背上拍了拍,又用没被抹黑的衣袖为韵之擦了眼泪,韵之这才止住。
经萧若水一提醒,韵之果然感到身体的不适已完全消失。精力充沛,神清气爽,浑身舒畅,充满了正能量。
而另一头,一群人正在疯狂的赌命。
一头健壮的黑牛被拴在一块平整的场地中央,同围同样围了成百上千看热闹或赌博的人。其中有三人穿戴整齐,额头上写了“1”“2”“3”标志,手里拿着几把长刀待命。
原先看起来漂亮清纯的薇雅,此刻已现出邪恶的面目,正在主持一场人牛大赛。
“各位民族同胞,从牛大赛活动正式开始。现在入场是贵州斗牛赛的冠军牛‘壮壮’,和1、2、3号斗牛士。快看看你们押的是几号选手,请为他加油!”
观众被点燃了,立即沸腾起来。
那头即将剽的黑色公牛,滚圆膘壮的身体看上去足有四百多斤重。两只弯弯的犄角,透出野性的凶猛。
有两个穿红衣的人抬着一面小圆桌面般大小的硭锣,低沉而有力地敲着,余韵拖得长长的,传得很远。
牛被解开绳索的同时,三名不要命的斗牛士披着斗蓬,袒露右肩,手持尖刀,显得威风凛凛。
突然,其中一个正对牛尾的人猛冲上去,将一把尖刀插在牛背上。牛一受惊,一下子跃起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转身就要进攻在背后刺它的人。
那人眼疾手快,一下退出十几米远。几乎与此同时,面对牛屁股的另一名斗牛士,又将一把尖刀插在牛腹中。牛又痛苦地鸣叫转身,欲与这名背后下黑手的人拼命。这时,第三名斗牛士也瞅准空档,把一把尖刀插在牛的颈部。
黑牛的身上鲜血喷涌,早已变成了红牛。它痛苦地叫着,不断转身寻找目标,但插在它身上的尖刀却越来越多。它的动作显得更加迟缓,仿佛很快就会倒地死去。
三个斗牛士也都受了伤。
当3号选手把最后一反尖刀插进牛的胸腔部位时,牛发起了致命一击,先是撞倒他,然后把尖利的犄角剌进他的身体,一挑,肠子被扯了出来,铺了满地。
待旁边的人想去营救时,“红”牛望着天空,绝望地一声长嚎,跪下前腿,口中喷出粘连、绯红的血沫,慢慢地倒下,最后终于四肢朝天地死去了。
受了重伤的3号选手,也离开了人世。亲人在他身旁哭得悲痛欲绝。而在他身上押了赌注的人,则一边谩骂,一边埋怨自己运气不好。
萧若水与韵之挤进人群。
“我们来晚了,没能阻止这声血腥的比赛。”韵之说。
萧若水抬头望去,薇雅等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都被邪魔控制了意念,才会这样疯狂的。”萧若水说,“看来,我和蚩辰的最后一战将会提前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