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祸水东引
君逸瑶在房里找了半天,将那首饰箱子拿布裹了一圈。
接着她摸向老夫人头下,左手敏捷地托起老夫人的头,将羊脂玉枕头快速抽走,将床边放着的首饰箱子推了进去。
老夫人的头稳稳落在首饰箱子上,许是这首饰箱子不如羊脂玉光滑,她微微翻了个身。
君逸瑶蹑手蹑脚地拿着羊脂玉离开了,趁着夜色赶到君逸尘房里。
君逸尘正在房内焦急地等待着,看到君逸瑶来,连忙迎上去:“怎么样了?咳咳,拿到没有?”
黑无常站在灯火之间,幽幽道:“还好你及时回来了,这病秧子等你等得快咳死了。”
君逸瑶点头,将羊脂玉枕交给他。
君逸尘接过羊脂玉枕,研究一波后轻轻按了下右边一个凹槽,整个羊脂玉枕像个小抽屉一般弹了出来,里面装着大量地契之类的纸张。
纸张最上方赫然放着一个君字印章,暗金色的君家印章,造型看起来普普通通,但那独特的金属质地,让人一看就难以忘记。
君逸尘将这印章拿了起来,将羊脂玉枕递给了君逸瑶:“这个先放回去吧,这些这么大根本不好隐藏。明日老夫人发现东西丢了,若是在整个君家进行搜索,我们恐怕连用印章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发现了。”
君逸瑶收回羊脂玉枕,微微一笑,放回去是不可能放回去的,既然这样,不如祸水东引。
黑无常看着君逸瑶突然的笑容,心头一颤,这家伙……又想什么鬼主意了?
次日,整个君府都被老夫人一声厉嚎给吓得震了三震。
天还没亮,所有人都被老夫人给叫到荣德堂,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可见那羊脂玉枕的重要性。
“娘,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早把大家叫过来?”君明揉着惺忪的睡眼,略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君老夫人脸色铁青,待所有人都来了之后,重重向地上掷了个杯子:“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们说!到底是谁拿了我的羊脂玉枕!”
“什么?”王氏失声喊了出来,羊脂玉枕,那不是老夫人最宝贵的东西么?兰儿还说那羊脂玉枕里有暗层,是老夫人专门打造用来存放重要物品的。
老夫人这么说,那岂不是意味着:君家最重要的那些东西,丢了?
王氏的失声引起老夫人的注意,她颇为怀疑地看了眼王氏:“王氏,你喊什么?老婆子丢了最欢喜的枕头难受,怎么你这神态,像是丢了数万家财一般?”
莫非王氏在她院子里安插了人手?否则她怎么会是这么紧张的表情?她就不信了,如果王氏不是安插人手了解了这羊脂玉枕里放着的东西,能这么紧张?
君沁兰扯了王氏一下,王氏心领神会,立刻收去脸上的焦虑之情,扯出个得体的笑容:“妾身也是在担忧老夫人没了那羊脂玉枕,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哼,你倒是有心!”老夫人哼了一声,也不知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老夫人为何会怀疑偷者为君家人?”君逸尘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问道。
君老夫人又冷哼一声,呵斥道:“若非君家人,岂会只偷玉枕不偷首饰箱?老身那首饰箱里的东西,可是更加珍贵。”
君逸瑶差点没翻白眼,她昨晚可是都看了,明明首饰箱里的东西都是不怎么值钱的首饰。老夫人说这话,是想诈他们呢。
君明本就懒惰,今天一大早就被亲娘给叫到这里更是不乐意,当下脾气就不太好了:“东西丢了就报官呀,娘啊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找我们干什么?”
君老夫人差点没被这个平日里最宠爱的长子给气死,这么丢人的事,万一报官传出去了,那他们君家还有半分面子可言么?
君战显然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上前一步沉稳道:“娘考虑地周详,若是哪个无知小辈所做,尽快认错。到时候害人害己,就不好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扫着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做久了将军,整个人都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君明素来嫉妒君战,听到他当众反驳自己心里更是不爽,抬杠道:“二弟这么紧张做什么?莫非心虚?”
老夫人明知道君战是为了小辈的名声考虑,此刻却也不由得相信大儿子的话质疑二儿子,怀疑的目光从王氏身上转移到君战身上。
也许是平日里不公平的事情太多,君战倒是看得很淡,整个人无悲无喜。
“我爹不是心虚,是怕大伯你到时候被打脸啊!”君逸瑶却是忍不住这样的不公平,她看着君明,嘲讽道。
君明皱了皱眉,喝道:“谁敢打本大人的脸?活腻了敢对本大人动粗!”
君逸瑶:……
“爹,”君贤臣扯了扯君明的衣袖,低声道:“这死丫头说得好像是偷东西的人是咱家里的。”
“我们家里的?”君明拔高了声音,随即鄙视道:“不可能!”
大房最坑蒙拐骗的人就是他了,可是昨晚他在碧仙楼陪小翠,可以肯定不是他。既然他没有出手,那问题肯定不是出现在大房上。
君逸瑶有些疑惑,一旁的君逸尘低声解释了一番,这才明白过来。
这个君明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么?至少对自己的混账有着清楚的认知。
而老夫人显然是想起不好的回忆,怀疑的目光再度转到君明身上。如果当真是明儿做的……那确实不可以报官。
明儿的仕途艰难,不像那该死的老二那般平步青云,可不能为这样的事情坏了名声。
“大哥,你就别犟了,那些小辈说出来就算了,也没必要送官。”君战之所以这般有底气,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孩子。
逸尘聪明但身体不好,瑶儿身体好但性格懦弱,最近可能变得有些极端,但肯定也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大房那班人。而大房之主——君明却像个猪队友一样一直说要送官,这无异于自杀行为。
“我犟?”君明指着自己,脾气愈加暴躁:“君战,我君明可不是那些鸡鸣狗盗之人,不需要为自己遮遮掩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