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开战准备
白瑾今天显然抑制不住他内心的烦躁，为了掩饰他的情绪一直没有坐下，只是站在桌子旁，双手背在身后，藏在宽大的袖子中才能掩饰他一些不自觉的动作。
独孤湛此时也在担心凤一的状态，便也没有发现于飞阁主今日的不同。
白瑾按耐着心中的烦闷，把影子送上来的近一个月的皇上的动态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一句话一个神情的描述都没有放过，背在身后的手，不禁握紧：“皇上似乎从上次召见凤一入宫询问心仪对象时便对你二人起了疑心，看来这次是我这于飞阁的失误。”
独孤湛皱着眉头，但他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皇上的心思并不是影子们能够揣摩的，平日也不会一字不漏连神色如何都汇报给阁主，这并不能算于飞阁的问题：“阁主不必如此，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不如还是更多考虑一下未来该如何。”
白瑾内心还是无法平静，他应该要更早一些注意到皇帝的不对劲的！“王爷说的是，根据本阁主所得到的消息，皇上已经开始安排征兵的事情了，似乎是开春就准备把征兵告示贴出去。
虽说每年开春都会征新兵，但这次不同的是，此次征兵，皇上似乎定了数量，从全国征兵，若数量不够，可能还会视情况强行征兵。
除了征兵有异常，还有赋税，年底将近，皇上已经派了钦差去贪赃枉法严重的地方杀鸡儆猴，这次应该没有哪个地方敢偷漏税收了。而且没有天灾，这一年收成，商事来往不错的城池都加了税赋，这是在敛财。
军器监近来似乎也是日夜赶工，远远超出了正常的预备需求。
这一切都说明皇上准备要起兵打仗了。
西泠富饶，但安乐的环境，也让百姓过于安逸不够血性，北炎较为贫瘠但百姓哪个不会一点拳脚，尚武善战。
若皇上真打算与北炎开战，自然是要把战线拉长，拖延时间，北炎善战但物资紧缺，不足以支撑太过漫长的战斗，不过一旦开战，西泠也会耗损许多人力财力，属于两败俱伤的局面。
可是皇上还是暗中开始准备了，人力，财力，兵器都开始积聚，说明皇上已经决定要开战了。”
独孤湛阴沉着脸：“皇上预料到凤一想要报仇，会找本王合作，本王有兵权在手，到时替凤一谋划攻打北炎，皇上便可以这些物资支持，把北炎彻底变为西泠的附属，所以才会默许本王与凤一合作？”
白瑾在面具的遮挡下皱起了眉头：“只怕皇上算计的不只是要吞下北炎，现在北炎，西泠，南蛮三国实力平衡，若是西泠打破了这个平衡，一家独大，南蛮估计也不会坐视不理，南蛮的手段并不是普通人能够抵御的，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肯定也考虑好了后路，不然不会如此毅然的备战。”
独孤湛脸色阴沉：“南蛮这块硬骨头，西泠与北炎大战一番之后，根本无力再应付南蛮，皇上有何打算，阁主可有消息？”
白瑾对于皇家的那些勾心斗角只是冷冷一笑：“怎么？王爷还不了解皇上的心思？”
独孤湛默默握紧了双手，他知道皇上恨，恨那场仗，活下来的是他而不是独孤毅，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母妃所出，为什么皇上会对他和皇兄态度如此不同，皇上恨他，他对皇上的期待，对一个父亲的期待也早已经被磨灭，他们也不过是仅仅因着那父子的道德约束，而维持着表面的缓和罢了。
所以，皇上会有什么打算，能有什么打算？“他要牺牲本王？将本王送去南蛮？看来如果这场仗打起来，结束之后，也就是本王的死期了吧。”
白瑾嘲讽地笑道：“王爷，皇上怎么可能杀了你，到时你是国家的英雄！你，只能死在战场上！南蛮，想来，皇上会让凤一去解决。
皇上的算盘打得很好，不过，这也都还是很遥远的事情，一场仗打下来估计就是几年，如果按正常的情况发展，北炎肯定会落败，但人生处处有意外，这仗打不打得起来，也还不一定。”
独孤湛皱眉，他说过要为凤一报仇，这仗是一定要打的：“阁主这是什么意思？”
白瑾：“北炎在准备派和亲使者前来西泠。北炎灭了凤家，朝堂动荡，凤一逃到西泠得到庇护的事情北炎自然也是知晓的，这种时候和亲便是来谈判的。”
独孤湛眉头皱的更紧了：“和亲？西泠似乎还没有得到这样的消息。”
白瑾：“北炎灭了凤家，但朝堂之上，多少高官重臣都是凤家一手带入朝堂的，对他们那是有知遇之恩的，北炎就以妖言惑众这样敷衍的罪名斩了凤家一派，寒了多少臣子的心，一些心气高的官员已经辞官回乡了，就算留下的，也是心里憋着一股气，北炎皇帝也不敢尽信那些大臣，朝堂可谓是乱作一团了。
北炎也担心凤一撺掇西泠出兵打起仗，那可就内忧外患，无暇应对了，就想起了和亲这么一说。
至于这消息，和亲之事北炎也只是在筹备而已，要派谁随行来谈判，要派哪个公主前来和亲，都还没有定下呢。本阁主这于飞阁的消息来源，可不只是在这西泠的。”
独孤湛神色多了一分阴狠：“本王既然答应了凤一帮她报仇，这仗，便一定要打！阁主也想要一展宏图，不会眼看着这和亲成事的吧。”
白瑾：“这是自然，王爷还是想想如何跟皇上提迎娶凤一一事吧，皇上定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跟你提条件的。”
独孤湛离开之后，白瑾也用最快的速度回了白府，见凤一蜷缩着坐在那花树下，心就疼得不行：“妹妹，是哥哥不好，不该给独孤湛出这样的损招。若早留意到皇上对你和独孤湛的关系有所察觉也不需要用这样的计策了……”
凤一抬头看着白瑾，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白瑾便乖乖坐了下来：“哥哥，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是我想要报仇的，哥哥只是帮我出谋划策而已，这次也是我自己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