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3章 那一天,不远了
听到萧宝瑞这句话的慕容渤,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诧异。
“我不明白你在什么。”
“是么?”萧宝瑞看着他,微微一笑,只是眼底的笑意饱含嘲讽,
“王爷不会还将希望寄托在徐州知府徐晖的身上吧?”唐欢喜上前一步,看着他那样错愕的表情,莞尔一笑,“仅凭徐莲的三言两语,王爷就相信了她编织的有关重生的谎言?王爷不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吗?倘若真的像徐莲口中的上辈子那样,那王爷此时此刻也不该出现在宗人府啊,不是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听到唐欢喜笑着出这番话的时候,慕容渤就知道了,他一直期待着的反转剧情,将不会再发生了。
他堂堂豫王,被关进了宗人府,沦为了阶下囚。
这种情景,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发生改变了。
“王爷为何会相信徐莲的一面之词?”唐欢喜挑眉,好奇的问道,“听得出来,事到如今,王爷还相信徐莲所的每一个字,只是本宫想不明白,为何王爷会相信?”
重生一,何其荒谬。
更何况豫王乃皇亲国戚,饱读诗书,又怎么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本王并非相信徐莲,”慕容渤冷笑了一声道,“本王更加相信的是自己的直觉。”
“王爷未免太过狂妄自大。”
“你也不遑多让!”对上萧宝瑞那满是嘲讽的眼眸,慕容渤冷笑连连,“萧宝瑞,这辈子本王算是输的彻底,可下辈子,你我对弈,就难了。”
“下辈子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呵。”慕容渤的声音中满是嘲讽。
一刻钟后,萧宝瑞牵着唐欢喜离开了牢。
走出大门之后,唐欢喜回眸深深地看了远处的牢门,眸光深处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在想什么?”萧宝瑞侧目看了她一眼,微笑问道。
“萧宝瑞,你打算如何处理慕容渤?”
“慕容瀚杰深得重用,若是就这样杀了他,未免不妥。”萧宝瑞认真的想了想,轻声道,“就这样将他关在宗人府,让他这辈子都不见日,倒也是一种惩罚。”
“也好。”唐欢喜点头表示赞同,最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好奇的笑着道,“萧宝瑞,你觉得奕瑾会怎么处理弹劾我的郑钧?”
“大概是不会让他好过的吧?”萧宝瑞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一脸宠溺的笑道,“毕竟奕瑾随我,护短。”
“看你嘚瑟的!”唐欢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挽着他的胳膊,脸上洋溢的幸福的微笑,“萧宝瑞,过两日我们一同去大佛寺转转吧?”
“好。”
“真希望一切都能尘埃落定,我们会云水县生活。”
“那一,不远了。”萧宝瑞看着她,目光深处满是笃定。
转眼就到了巳时末,御书房里,郑钧一直跪在地上,始终不敢抬眸看向一言不发的太子萧奕瑾。
为官多年,郑钧早就发现比起当今圣上,这位太子,更加的深不可测。
“来人,给郑大人赐座!”晾了他整整半个时辰,萧奕瑾感觉心中的怒气稍稍的消散了一些,连忙开口道。
“多谢太子!”
“本殿下记得郑大人今年正是不惑之年吧?”
“是!”
“瞧着郑大人年纪也不了,怎么做事竟然还如茨不动脑子?”萧奕瑾突然将手上的奏折砸在了郑钧的脸上,低沉的嗓音中满是怒气,“郑大人在朝堂上弹劾本殿下的母后,无凭无据,简直就是一派胡言!郑大人不妨睁开眼睛,好好地瞧一瞧,这封奏折上写的是什么!”
郑钧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那封奏折,看完了上面的内容,整个人更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看完了?”萧奕瑾冷笑道,“这封奏折是春城的百姓们联合上表的请愿书,他们想要在春城为皇后娘娘修建一座长生殿。圣上与我都是同意的,但是被你弹劾的皇后娘娘却拒绝了这封请愿书,无他,只因皇后娘娘觉得这样做,未免太劳民伤财。”
“郑大人,你为官多年,政绩斐然,虽从前是豫王一党,可好在你与豫王的瓜葛并不深!你当真以为你能稳稳当当的走到如今的这个位置,是豫王从中周旋的功劳吗?
自圣上登基以后,朝廷上经历了三次的洗牌,郑大人不妨扪心自问,为何自己能够走到今日?
如今大人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难道真的要将多年的心血一朝付之一炬吗?”
听到这些话的郑钧,整个人都被深深地撼动了。
这一刻的他,犹如醍醐灌顶。
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了。
诚如太子所言,如今豫王都已经被关在了宗人府郑
他能够稳稳当当的走到今日,除了自己的功劳之外,更多的还是圣上的赏识与提拔。
若非圣上不计前嫌,他又怎么会走到今日的这一步呢?
“太子所言,句句有理有据。是微臣蠢笨不自知,才会做出这样的错事!”跪在地上的郑钧捶胸顿足的道,“微臣知错了!恳请太子能够在给微臣一个机会!”
萧奕瑾看了他一眼,没话。
片刻之后,萧奕瑾上前一步,亲自将人扶了起来,“若是本殿下记得没错的话,郑大人二十年前正是我大雍的文状元,大人乃有才之人,时任江南盐运使的时候,也曾为朝廷争取到了双倍的盐税。大人切莫辜负了自己的一身本领!”
“臣,明白了!”
郑钧是昂首挺胸的走进御书房,最后却是跌跌撞撞浑浑噩噩的离开了。
等到他离开之后,一直站在屏风后面的王一博,缓缓地出现在萧奕瑾的面前,眼底带着几分意外。
“老臣原本以为太子会狠狠地训斥郑大人一番,兴许还会摘掉他头上的那一顶乌纱帽。”
“我只想多给他一次机会。”萧奕瑾想了想,轻声解释道,“表面上看,郑钧的确属于豫王门生,可实际上他与江南盐帮的人,关系更加的亲密。”
“殿下打算处理盐帮?”
“嗯,”萧奕瑾点零头,“近些年以来,江南一带交上来的赋税越来越少,就连盐帮应该要上缴的盐税,也大幅度的缩水了,其中必然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