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这年头 金钱腐蚀了一切

9月份很快就过去了，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和国庆节。今年的中秋节公孙轩辕还是不打算回家过节，记忆中这已是大学毕业后的第二个中秋节了。每个中秋节都是那样的难熬，有些诚越热闹反而越令人感到伤感。他想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在嘉嘉大学生求职驿站和晁弘阳，郭达志，张晓军一起畅快地喝酒畅谈人生，那个时候的赵倩楠是他来AAA以来看到的最阳光，最开心的状态，那个中秋赵倩楠夺走了他的初吻和初抱，而今年已经他们已经阴阳两隔。

中秋之夜，沪城的秋夜已经开始散发明显的寒意了，洁白的月儿仿佛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一样挂在天边，城市的月亮一般都是不亮的，能够有心看月亮的只有两类人：一是恋爱中的情侣；另一是是孤独寂寥的人。公孙轩辕明显属于后者。沪城今年的雨水明显少了好多，一个夏季的骄阳烤焦了这个城市浮躁的心灵，黏黏的汗水让人感觉厌烦。入秋后，雨水明显多了起来，淅淅沥沥的雨水往往一下就是一天。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而秋天多了的不光是凉意，还有衰败的气息。一种落寞的心情！想起徐再思的诗：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孤馆人留。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

望着洁白的月亮，公孙轩辕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久都没有给妈妈打电话了，不知道她的身体怎么样了，爸爸现在也都好吗。一直以来公孙轩辕都很自责，他读大学花了家里那么多的钱，大学毕业之后都这么久了也没有给家里寄一分钱回去。最要命的是自从大学毕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家去看过妈妈爸爸，两年多了，都不知道父母头上的白发有没有增加。

这个中秋节，公孙轩辕打算用两天的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以缓解他长期高负荷工作带来的疲惫。自从加入黑虎制药以来，他每天都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跑市场，可以毫不谦虚地说，他绝对是浙沪最勤恳的员工，若是老朱发最勤恳员工奖，公孙轩辕一定会摘得殊荣。他也太累了，也该休息啦！别总忘记了黑夜和白天。

剩下的5天时间就是去晁弘扬那里玩，自从牛牛被牛新抱走之后就一直留在她那里喂养着，有了牛牛的存在，公孙轩辕和牛新的交流渐渐多了起来。只要牛新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都喜欢和公孙轩辕倾诉，尤其是他对晁弘扬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其中不满最多的就是晁弘扬对事业的热爱远远超过对她的爱，这让她很受不了。如果晁弘阳一天的时间是100分的话，他现在用在工作上的时间已经超过了95分了，而牛新完全被边缘化了。牛新觉得自己很孤独，和晁弘阳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她对公孙轩辕说：轩辕，我不知道我和晁弘阳最后能走到哪一步，如果还是照着这个情况发展下去的话，我们之间的爱情早晚会被一颗不起眼的稻草压垮。现在我们不断透支之前的感情基础，而他却根本不愿意去修补！公孙轩辕觉得他有必要和晁弘阳谈谈这个事情。上次酒后和他谈的东西估计也早被这家伙忘掉了。

“老晁，最近生意不错嘛！看你这业务繁忙的都快把媳妇忘光了。”公孙轩辕和晁弘阳来到顶楼的天台，望着鳞次栉比的上海滩调侃道。

“轩辕，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年8月份的次贷危机，我前段时间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现在悟出了很多道理。”晁弘阳没有接话，而是将话题转到了次贷危机，2008年发生了举世震惊的次贷危机，导致全球经济陷入停滞，而中国经济却因为政府的积极介入而逃过一劫。

“你说说看，有什么体会？”公孙轩辕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还记得你以前在AAA公司做过的那个安达项目吗，那个玩意你当时和我说是将理财基金和保险捆绑在一起销售的创新型金融产品。而这次次贷危机最大的失败恰恰就败在创新上。次贷危机的源头是房子，比如我去买房子，我首付款付过之后，银行将我的按揭债务包装成创新理财产品，通过保险公司卖给你或者晓军这样的投资者，大家都被这个产品的高回报鼓动疯狂购买，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债务到底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一旦我串通买房经纪人造假，伪造我的收入，虽然我成功地买了房子，但是后续我就没有办法再去按时还房贷了，这样银行只能收回我的房子，那么按揭债务导致的创新理财产品损失就必须由保险公司来负责，保险公司负责不了只好宣布倒闭，你和晓军这样的投资者的投资就打了水漂，血本无归。所以。。。。。。”

“这根本不是创新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人的品质如果出现残缺，一心迷在钱眼里，什么罪恶都会犯的！”公孙轩辕打断了晁弘阳的话，生气地说道“你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的眼里已经只剩下钱了，你知道不知道，感情比金钱更加值钱！”

晁弘阳呆呆地望着他，不知道这家伙今天怎么了“兄弟，你咋地了，和谁感情破裂了啊？”

“弘阳，你知不知道牛新她现在多么希望你抽空多陪她一会，她是一个女人啊，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孤单寂寞。万一她哪天对你死心了，你赚再多的钱还有价值吗？你到底爱不爱她？”公孙轩辕觉得晁弘阳不知悔改，装糊涂。

“哎呀，是这个事情啊。哈哈哈！”晁弘阳笑道“她现在有牛牛陪着她啊，再说我之所以这么拼命赚钱也是为了她啊，我要让她过上优越的生活，这难道不是爱吗？难道我一天到晚陪着她看月亮，数星星，然后两个人一起喝西北风？兄弟，你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爱情，你不会懂的啦。男人是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是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你不用跟我说那些很空洞的大道理。反正我现在就知道你对人家一点都不好，你要知道凡事总有个度的对吧，事业和家庭是需要保持平衡的，不能一个投入95%的时间精力，另外一个仅投入5%，这是畸形的，不健康的！”公孙轩辕对晁弘阳的话不以为然。

“你说的我不反对。但是做事情总归有个侧重吧，以我现在的经济条件来说当前压倒一切的任务就是赚钱，等钱多了我会把心思全部放在家庭上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话是你说的，你现在不就是因为考虑经济原因一直没有再找女朋友吗。兄弟，同样的道理为什么用在你身上可以用在我身上就不行呢。”晁弘阳做了老板以后口才越来越好了，公孙轩辕有点招架不住。而且晁弘阳一旦用公孙轩辕的现状来压他，公孙轩辕立马就没招了。

“弘阳，我今天不是来说服你的。我也没有这个必要，我觉得我们兄弟俩都认识一年多了，也算知根知底。但是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你小子变了，你小子现在虽然人模人样的，但是浑身上下一股铜臭味。不再是一年前那个无所顾忌，心无牵绊的汉子了，你越来越令我感到陌生了！”公孙轩辕表示很遗憾。

“这个世界都在变，兄弟，是你的思想还停留在上世纪90年代。你拉开窗帘看看，中国现在满大街的哪个人的脸上不刻着两个字：缺钱。大家都在努力追求的东西你干嘛独善其身视而不见呢？”晁弘阳觉得自己是有理的。

“你还记得赵倩楠吗？弘阳？”公孙轩辕沉默了很久抬起头问道。

“知道啊，去年离你而去的那个女孩，你当时为了她哭了3天3夜。这样的女孩子真的是上帝丢在人间的一颗珍珠，不多见。”

“知道当年我为什么那么心痛吗？那是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你现在是不会懂的。她是一个重感情，敢付出的女孩，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东西比感情更宝贵，这样的女孩子在中国你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和你说的那些行尸走肉，草木之人一样的人是不同的，她有一颗干净的灵魂，她让我知道在这个浮躁的社会，真情还是存在的，真情还是美好的！这个信念我想我会一辈子保持下去。牛新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每次她和我聊起你她那委屈的眼神，欲哭而不能的眼睛，让我印象非常深刻，这样的眼睛我太熟悉了。你是我最好的一个兄弟，我不希望你错过了最珍贵的东西之后再去痛苦流泪，这样的学费代价太惨重！你他妈的的知道不知道！”公孙轩辕满眼的泪水，他愤怒地站了起来，瞪着晁弘阳。

晁弘阳久久没有反应。

“好兄弟，可能我真的不能体察牛新的所思所想，我真的不理解女人。我会认真考虑你刚才说过的话，还有你之前和我提到的那个犹太人惩罚的故事！”晁弘阳靠过来搂紧公孙轩辕的肩膀。

远处的上海滩马路上黑压压地全是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的奔波者，他们鱼贯而出，你追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