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缘分未尽
清晨，未尽的雾霭笼罩了大半个燕京城，姹紫嫣红的朝霞衬着朝阳初升，平添几分暖意洋洋。
碧空之中偶尔几只早起的飞鸟掠过半空，那晨初的街角巷弄却是少见访客行人。
时间还这么早，巷子口已经缓步走来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
地上未及扫尽的落叶随风微扬，青瓦白墙的老旧四合院里少有什么声息。
秦风缓步走到巷子里的一扇红漆大门前，黄铜门扣都染了绿，红漆大门倒是还没怎么掉漆。
随手推开大门，秦风还没有来得及回味一下老秦家院子里的味道，一眼就看见了院子里那个身穿红艳锦衣的姑娘。
“还不到秋末，你在柿子树下等什么？”
见着燕七七，秦风也并不意外，尤且伸手从自己袖兜里掏出昨天燕七七丢下的绣花小鞋。
院子里柿子树如今也没有新绿，一眼看去全是枯枝，不过燕七七似乎看得很是认真。
“鞋子还要吗？”
“被你脏手碰过的东西，我才不要。”
“我也碰过你脚了，你是不是也不要了？”
燕七七娇蛮的应了一句，秦风闻言反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这院子并不算大，哪怕是昔日秦家声名鼎盛之时，这个院子也不见什么修缮扩建。
院子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东北角有一块没多高的泰山石却也没有修个小池子，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万年青，当然还有那棵不太爱结柿子的柿子树。
房子隐约还能见着些翘角勾梁，隐约见着青赤勾纹，饰以瑞兽祥云，不过也不算大就七间房子，还得除去一间客厅。
虽然对于燕七七的身份有些好奇，但是秦风也没有进门就追问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看了一会儿这许久不见的院落。
燕七七本来还想着秦风会追问几句，没想到秦风竟然还揣上了。
一时之间，燕七七也忍不住性子，低哼一声纵身轻跃，转眼就跳上了房顶，直接就离开了这院子。
秦风也不见怪，自顾自的走进院子里，还没有多看一会儿，大门却是突然打开，燕七七不知什么时候又从门前走了进来，皱着眉头问道。
“你怎么不问问我想做什么？”
秦风闻言，嘴角微微一扬，轻笑着说道。
“我是生意人，讨价必还价，太过麻烦。”
“哼~”
燕七七一听秦风这话就知道秦风是担心自己有什么图谋，一时也忍不住低哼一声，没好气的看了秦风一眼，嘀咕道。
“一个大男人心思比女人还多。”
秦风脸上的笑意如旧，只不过环顾着自家的老宅子，秦风眼底还是难免闪过几分冷色。
秦家传承自春秋战国诸子百家之中的墨家，其兴盛于汉唐，隐世于明清，到了前些年只剩下了数百人的小家族。
墨家以机关术扬名，崇尚简爱，非攻之名。所以到了后世机关术逐渐发展为修复古物的技法，秦家昔日也靠着这修修补补的手艺勉强算是糊口。
如果一切就此消亡，或许算得上很好的结局，偏偏那个人却横空出世，光耀门楣。
“喂！你就这么让我在这院子里站着？”
“我叫秦风，这是我秦家的院子。我为主家，你是来客，我不奉茶，你难道还要动手不成？”
秦风见着这破败的院子正好想到了一些往事，没想到燕七七倒是半点儿不让秦风省心。
不过话到了此处，秦风也不能说是真让燕七七在院子里站着吹冷风。
虽然不知道燕七七的身份和目的，但是既然是上了门，秦风自然也得奉茶迎门才算是待客之道。
心念至此，秦风回头又看了看燕七七，那张红艳的小嘴儿实在有些诱人。
原本心里还有些郁结，但是见着燕七七可人的模样儿，秦风心里的怨气也淡去不少。
“这女人的确是长得不错。”
一念闪过，秦风脸色也柔和几分，淡淡的说道。
“隔壁院子有棵青梅，你去摘点儿过来泡茶。”
“哪有让客人去备茶的道理？要去你自己去。”
燕七七闻言，半点儿没跟秦风客气，直接就顶了一句回来。
秦风微微皱了皱眉头，眼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悦，毕竟长得再好看的女人，太过闹腾也难免让人心烦。
僵持之间，秦风看着燕七七也没有开口言语什么。
燕七七不甘示弱的仰着小脸儿和秦风对视了一会儿，始终还是熬不住，轻跃起身直接翻过了那青瓦矮墙。
秦风见着燕七七去采青梅，一时却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扬，自顾自的笑着摇了摇头。
秦家院子虽然看起来多有破败，但是毕竟是秦风的家，秦风也一直住在这里。
随手拿出一个小茶炉，秦风又翻找出几块木炭，刚加上水，燕七七就蹦蹦跳跳的进了门。
“你家这茶炉黑不溜秋的，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秦家的东西都没有扔了的说法，修修补补熬过百八十年也是常有的事。这个小茶炉其实也算得上百年的古物了。”
秦风随口应了一句，话语之间脸上也十分随意。
反倒是燕七七凑近看了看这小茶炉，多少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茶炉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修补的痕迹，是不是没怎么坏过啊？”
“水浇火烤的东西怎么会长久，不过是后来修补得好，所以看起来还有些模样而已。”
话语之间，秦风又揭开一旁茶壶，随手倒了点儿茶叶，顺手又伸手在燕七七手里拿了几颗青梅。
燕七七本来还认认真真的看着小茶炉，感觉到秦风的动静，一时却也忍不棕头看了秦风一眼，皱着眉头说道。
“你摸我手做什么？”
“拿青梅。”
“明明就是摸了我的手，你还说什么青梅？”
“那就是了吧。说起来，我见你心喜，若是你愿意，我愿意娶你为妻。”
这小茶炉也是颇为精巧，炭火一起，橙黄的火焰在里面几番缭绕，不过一会儿就咕噜咕噜的烧得热气腾腾。
只不过随着秦风的话一落，房间的气氛反倒是变得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