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柳不暗与花不明
柳不暗与花不明
——地位决定身份，不然吆喝就不会管用。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张茅上任“第一把火”就是对科室干部进行了交流。同时，免去三个部门的一把手职务和六个部门副职的职务。其中之一就有安置办，正副科长悉数被撤。
安置办正副科长与其他被免干部不同，两人都进行了上告，并到张茅的办公室说理。免职前两人政见不同工作不合，被免后却站到了一条线上。张茅就指着两人的鼻子说，再闹就让检察院来。就这一句话，两人立马不吭声了，当天就去了新部门报到。
以局长身份归来的张茅既没在公开诚更没在私下诚见过王勇。而王勇似乎有意回避与张茅相见。不过有一点安置办眼下没有正科长也没有副科长，并且也没有临时任命主事儿的人。在人事方面不知从何考虑。
由于没有了正副科长，王勇和小李乐不其得，自由自在，做好具体事就行了，难事大事和需要决定的事就直接请示常务副局长。
自从安置办实际上变为常务副局长直接管理后，王勇每天都会跑他办公室几趟，不是汇报工作就是听他指示，小李也是甚至比王勇跑的更勤，因为她还兼职常务副局长的打字员。
常务副局长的办公室紧挨着一把手张茅的办公室，尽管王勇十分注意回避，但即使见不着也能清晰地听到她的讲话声。每每这个时刻王能不是尽快走进副局长的办公室就是赶紧转身离开，生怕她张茅说着说着话就会出来。
第二个月，民政局安置办来了新科长（主任），结束了王勇和小李自由自在的日子。
新科长既不是本局内部提拔的干部也不是本局内部人员，而是外来干部。一个科级干部跨局委办交流在全市还真是少见。不过眼下在民政局就成了现实。
新科长是位女性，自我介绍来自市总工会，在一个区的民政局挂职一年。
听着她的介绍又瞧着她的举动，王勇突然感觉她似乎跟张茅有许多相似之处，模样、身材和说话的声音，特别是声音极像，还有那两条大长腿。虽说眼下没到穿裙子的季节，但从这裤型上就一眼分辨的出来，一定是丰满和有型的，并且还是白白的。
小李在桌下踢了想入非非的王勇一脚。
王勇精神了。
科长停顿下来，清了下嗓子。
“开会就是开会，不要分神，更不要想其他。”
顿时王勇脸红了。又挨了小李一脚。
此时他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想法了。
真该找个女朋友了。
张茅不是说过该找个对象的话吗？别怪别人没提醒。
新科长上任后的第二个月。开工资的时候，王勇惊喜地发现银行卡多了相当于半个月工资的钱数。小李证实本月没发什么补助和奖金。
补发了工资啦？！
“科长新来，应该不是她做的。那么就是张茅，即使不是她直接办也是她的指示。毕竟财务只听局长的。”
王勇找了个机会来到张茅办公室。虽然肝胆儿有点颤，但必须要去做。
“有事儿？”
“我就是来谢谢局长。”
“谢我什么？”
“补发扣我的那半月工资。”
“不该扣吗？”
“该扣。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我其实没参与打麻将，是我们科长让我去的，我没参与。”
“没参与，在拘留所呆五天干吗？警察冤枉你了？”
“不是。就是……”
“就是就是，你能不能别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我怕科长给我小鞋穿，再说我在他手底下，还是要维护他的。”
“维护的结果呐？”
“检讨，扣我半个月工资，学习一个月。”
“说你小男人吧，不服气。是非不分，一味地服从。”
“是，我要吸取教训，认真反省。”
“去吧。”
“我还想说，谢谢这话是发自内心。真的。”
“这么说，之前是违心的，对吗？”
“不是，都是真心的。真的。没一句违背意志的假话。”
“女朋友的事儿提上日程了？要不要我帮忙？”
“谢谢局长关心，我自己会处理。”
“还是小男人，去吧。”
……
“哼，我才不是什么小男人呢！”王勇出了张茅办公室的门才敢在自己内心里说这句话。
回到办公室，王勇问小李。
“你说，在你们女人心里，小男人的概念是什么？或者说什么样的男人你们才喜欢。”
“这个问题吗，不是一两盒巧克力能解决的，一顿饭也不一定。”
“没问题，两顿饭。可否解达成协议？”
“可以。看在你两顿饭的份上，那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我可能。”
“你听着。通常‘小男人’的俗称就是居家男人，虽然顾家。但是，缺少主外的性格。比如，你就是这样的。你别不服气。心里想的跟现实不是一回事儿。你的主观代表不了别人对你的评价，不承认不行。”
“要说我眼里喜欢的男人吗，像你这样的，比如你。”
“得得得，说正题。”
“真的，女人就喜欢外表深藏不露，上了床如猛兽。这样的男人。”
“我又没跟你上过床，别弄反了。”
“外行了吧？一瞧就能瞧出来。透过现象看本质，这叫本事。你就属于这种类型的。”
“给我说说，怎么练就的？不会是多个异性和无数次实践的结果吧？”
“滚。狗嘴。”
“明白。母狗。”
“还说？”
科长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年龄相仿女性。科长介绍。
“这是咱们科新来的科员，史丽，三十五岁，副主任科员。”科长又介绍王勇和小李，特地说小王和小李同岁，但是一个已婚一个至今没对象。
说到“至今”，语气特别。小李笑，史丽也在抿嘴。
什么意思？没对象就没对象，怎么就至今了？什么意思吗？我成天找找不着是怎么地？
莫非，说我想入非非？
王勇瞪小李。笑，还笑！
科长也受感染，转身出去了。
王勇瞧小李，小李看王勇，两人一致的想法就是，此人绝对不是本系统的人！
善于沟通的小李在随后的几分钟时间里，就得到了答案，史丽来自某个区的民政局。
区民政局归区政府管，人事及工资全部归区政府，市民政局只是业务指导。因此，人员调动属于纵向交流，同样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小李再瞧王勇，王勇再看小李。就一个字，“完。”
新来的史丽人如其名，不仅从外表到素质出众，而且十分地出众。对业务不是一般地懂。相比同样是女生的小李，小李与她差的不仅仅是一点点，特别业务水平上。并且从模样上可以说胜过新科长，不输新局长。
“美女成堆，这日子怕是不过好。”
由于史丽的加入，安置办科员的办公室算是满员。不过没有副科长，也少了些双重领导。垂直领导的好处就是没有运用过程中的分权，下级能更有效地负责，不好的地方就是体现不出分工负责的优势。
王勇承担着全科的重要工作，而史丽配合王勇。小李做些具体事务和领导交办其他事务。分工明确，但现实让王勇渐渐明白，他的日子不再好过。
三个月后，史丽升任安置办副科长，这下安置办一正一副两位科室领导才配齐，而史丽走后，留下的一位科员空缺却一直没说配齐之事。
实事上，王勇成了安置办一“宝”。一个科四名成员其中就有三个女人，并且都是已婚女人。而仅有的一名男性还是个颇有吸引力的未婚小光棍。因此，三位已婚女性都母性磁性慈爱大发，都拿这个未婚小光棍当自己的小弟弟对待，仅零食一项王勇就吃不完地吃，还有茶叶，怕是王勇独自享用要怕是要喝上个一年二年的。收拾办公室、养个花草什么的活儿也不再用王勇沾手。有时小李不乐意，不是科长就是副科长，直接发话小李。
王勇高兴，喜色不时挂在脸上。
小李妒忌了，不乐意了。
“得瑟样儿，臭美。”
“这叫福分。无福愁断肠，有福不用想。”
“得瑟吧，你就。”
“你应该去个男人堆儿。被众多的男人宠着，才是你需要的。”
“滚，狗嘴。”
“被我说中了要害。对不对？”
“一边去。我凭什么去？我才不去呐。”
“就是，虽说男人多多益善，但身体受不了。”
“滚。”
“先给哥倒杯水，我喝完马上就滚。”
小李哼着，却也没耽误给王勇的杯里倒水。
“得瑟样儿。”
王勇起身要走，小李连忙问他。
“干吗去？”
“差点忘了，商贸城那帮哥们姐们今天晚上聚会。”
“瞧把你急的，还真打算去呀？”
“我其实也不想去，就是意思意思。”
“你现在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成天想着多挣，挣大钱，再说你跟他们也没有共同的话题。他们我可知道，成天埋怨抱怨的，除了爸妈不骂，上骂天下骂地，中间骂空气，从市领导到工商、税务，没有一个没被他们骂过的，只要能挣钱，瞎子瘸子照样宰。”
“那你说我去不去？”
“我猜，你们聚会是凑份子，对不对？”
“猜对了。每人五十。吃饭唱歌。”
“你把钱随过去，人可以不去。”
“不去随啥钱呀？不随得了。”
“不就五十块钱吗？就当打发了。”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