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班师回朝
朝中旨意下发七天之后，阴灵山捷报，靖王宋远文率兵，歼灭东越十万大军，斩杀东越皇帝尉迟修杰。
两天之后，原镇国将军云霖接管阴灵山玄甲军，出兵东越，直却梁。
又七日，云霖、叶真、叶枢三方于淮梁城外会师，强攻三日，淮梁城破，东越灭。
这一年对于南明来说是大获全胜的，在过年之际，统一四国，夺下天下。各个在外征战的将军都是和将士们迎接着欢庆在外过年之后才班师回朝的。
根据计划，各路将士大约会在正月十六的时候到达金陵，值此，南明对于东越的讨伐彻底结束。
除了云霖和郁志超因为要押送功过皆有的靖王宋远文回来，速度慢了一些，大约正月十八能到，剩下的都在正月十六的时候到达了金陵。两天之后，玄甲军也如期到达。
不同于其他人回来时候的喜气洋洋，整个玄甲军都不是一般的低落，连为首的云霖和一向不正经的郁志超也都无比的悲伤低沉，直到看到他们身后跟着的一具缠着白色缎带的黑色的棺木大家猜似乎明白了什么。
回京之后，云霖、郁志超都没有面圣，直接带着棺木进了靖王府，半个时辰之后，威严赫赫的靖王府就挂上了白绫等。
宋远宁接到消息之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靖王府的，而那个时候，靖王府的正堂已经布好了灵堂。
自此，似乎知道内情的云霖和郁志超就再也没有走出过靖王府的大门，任何人都不见，直到第二天皇帝宣旨，两人才穿着纯黑的衣服进宫了。
随着两个人穿着反常的衣服从靖王府走出，还有前一天出现的莫名其妙的情景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
难道，那个祸害金陵二十年的人，真的死了？
这种事情是没有人相信的。
虽然宋远文在朝中的名声不是很好，但是民间对他的风评却是出奇的高。
而且，虽然大家都很不认可宋远文这种脸皮比城墙厚的人，但谁都知道，即便是贵族也是脸皮厚的人才能活的更好。
宋远文是大家公认的金陵城中出了名的脸皮厚、心理强大，要是说郁大神探死了恐怕可信度更高一点，可要是说靖王宋远文死了，打死百味轩的主厨他们都不信。
可当几个时辰之后，他们的皇帝陛下和太后都换上孝服，亲自出巡到靖王府给靖王吊唁上香的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一时间，金陵瞬间就炸了锅了。
而宋远文的那些损友，叶枢、何世君也在第一时间就冲到了躲在弦月楼郁志超那里，疯了一样的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弦月楼客房里，不用见人的郁志超消瘦憔悴到简直不能见人，叶枢和何世君在第一时间以为他们见到了了鬼，连要说出口的话都忘记了。
听到声音，郁志超抬起头来，看到是他们两个，说了一句“你们来了啊”，就站起身，把黑衣上的褶皱抚平，从袖中拿出两封信，分别递给了两个人。
“他生前留下了几封信，这两封是给你们的。”
叶枢和何世君机械的接下了手中的信件，叶枢更是颤抖着声音向他询问。
“他……真的死了？”
郁志超点点头，更显得萧索憔悴。“是，他带着两千人，血战东越十万大军，力竭坠崖而死，尸骨无存。”
“两千？”叶枢的声音骤然拔高。“玄甲军明明就没有多少伤亡，你伪造的两千人吧。”
这个时候，郁志超也不想在何世君面前避讳什么了，直言不讳。
“雪狼禁卫军，他赔上了自己和全部雪狼禁卫军的性命，就是为了保住玄甲军。”
“为什么？”叶枢怒吼。“十万大军，他为什么不向朝廷请求增兵！”
郁志超闭上眼睛，跌坐在椅子上。
“为什么？因为玄甲军是南明的军队，雪狼禁卫军是凌霞宫的人，凌霞宫想要天下，他想让陛下稳坐天下，你说他为什么。”
“那他也不至于赔上自己的命啊！”
“他的决绝难道你不知道？不到两个月的性命，还不如让他以最惨烈的方式谢幕。”
“等会，”何世君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远文他怎么会死啊！”
他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不清楚郁志超和叶枢在说什么。但他明白，他们一定是在说与此事相关的内容，而且是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虽然往日里他从来不关心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毕竟谁都有不能说的秘密，但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一切的前因后果。
叶枢和郁志超对视一眼，郁志超先行收回了视线，无力的摆了摆手。“说吧，没什么可隐瞒的。我累了，你们出去说吧。十天后他的衣冠下葬，到时候再说吧。”
何世君想再问什么，叶枢却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拽孜世君，向他无声的摇了摇头，拽着他走出了房门，顺手带上了门。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去恭王府，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人走了，终于再一次陷入了安静中，郁志超疲惫的站起来，走到床边，然后无力的瘫倒在上面，呈大字仰躺着，毫无形象。
不多时，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郁志超闭着眼睛让人进来。随即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郁志超也随之坐了起来，毫无意外的看见慕凡走了进来。
“墨长老。”慕凡颔首示意，当作打招呼。
他现在在凌霞宫的身份是天凤长老，按位阶还要比郁志超高半级，能够这么客气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慕长老，果然是你来了啊。”
慕凡点点头。“嗯，现在在凌霞宫只有我的出入不受限制，你找我也真的是找对人了。”
“雪狼、天凤两位长老地位超然，尊主和祭司也不能全权指挥，想来当初他让你去接任这个天凤长老就是防着这一天的到来。”
“也许吧。”慕凡感叹道。“你说有东西要交给我，是什么。”
说到这里，郁志超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无比，颇有几分宋远文的风采。
“你是宋远文生前为数不多信任的人，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希望。”